第1118章 两全其美

卫太太擦擦眼泪，再次来到大牢。

一见到她，卫掌柜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急急问道：

“怎么样，萧东家那边怎么说？她愿不愿意伸手帮我们一次？”

卫太太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很想问问他，王家人是他祖宗吗，他要这么护着他们？

他有没有想过，他不配合衙门抓住王术他们，那他自己就有可能被判死刑的，将来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他蒙骗她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孩子，他的母亲？

可是看到他浑身失血的样子，卫太太这一巴掌到底是没有打下去。

卫掌柜看她举起手，还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家的，你到底是欠了王家什么恩情，连这么大的罪名，你都要替王术扛下来了？那可是拐卖孩子呀，你就不怕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活活撕了咱们的孩子吗？”

“你可以不考虑我，可大郎他们总是你的亲骨肉，你好歹也要为他们着想着想呀！”

卫掌柜皱眉，“我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一个“吗”字，卫掌柜还是没有在妻子婆娑泪眼中说出来。

他如此，仿佛让卫太太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

“当家的，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就当是我求你了，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大郎他们也会说不到媳妇的。”

卫掌柜抿抿嘴，最后还是把手给抽了回去，

“你别管我了，带着母亲和孩子离开京城吧，不管去哪都行，以后你们就当我死了！”

卫太太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会，我能带着他们去哪？我带着他们怎么活下去，还有娘只能卧床静养，我上哪去找钱给她买药，这些，你都不想一想吗？”

“你娘家那边……”

卫太太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嫁给你，被你拖着给王家报恩也就算了，难道还要搭上我娘家一起为你还恩情吗？我娘家这些年帮你帮得还不够多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卫太太说完，就等着卫掌柜表态，然而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他说话。

她这下子是真的死心了，凄然一笑，“我明白了，老娘和孩子在你心中，都抵不上你要报恩的决心！”

说完，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她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卫掌柜看着妻子的背影，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能怎么办，王家就王术一个独苗，要是让他被官府给抓住了，按照他的罪名，那是必死无疑了，那不是要他们全家的命吗？

自己本来就知道的少，那些孩子也不是他拐来的，律法到时候就是判，也不会判重刑的，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方法。

至于孩子们，他相信王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等过个几年，自己从牢里出来，带他们去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再重新生活就是。

王家的恩情他也算是彻底还完了，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对家人的亏欠。

那边，萧婉儿自从卫太太离开后，心情就不是很好，晴儿也看出来了，于是劝道：

“那个卫掌柜一看就是个糊涂的，姐姐不用为他可怜。”

萧婉儿摇摇头，

“我不是为他可怜，我是为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可怜，从小到大，但凡是丢了孩子的人家，我基本上没有听说有找回来的。”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些被拐的孩子，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至于卫掌柜那个助纣为孽的人，衙门怎么对他，都是应该的，她才不会可怜呢。

刚好这个时候，萧然回来了，见姐姐兴致不高的样子，便有些疑惑，晴儿把卫太太下午过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肯定是那个卫掌柜撺掇卫太太过来求情的，他真的是好大的脸！”

萧然见两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便道：“放心吧，京兆衙门那边不会放过他的。”

之前是衙门一直没有抓住人，才会让那群畜牲为非作歹的，如今有了卫掌柜这个突破口，衙门应该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闻言，萧婉儿叹了口气：

“唉，就怕他即便开口，也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那群畜牲又不是傻子，难道还会傻傻的等着卫掌柜把他们供出来吗？也不知道王术他们还在不在京城？”

要是已经流窜外地了，怕是这辈子都很难将人绳之以法了，那么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也就基本上没有回家的希望了。

萧婉儿不知道的是，此时，城北的一座小院里，王术正在和几个大汗正在喝酒划拳，

“王术，你那个什么卫叔叔不会出卖我们吧？”

王术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下去后，才得意道：

“放心，不会的，那就是我们王家养的一条狗，我爷爷早把他养熟了，你就是自己不活，也不会让我出事的，放心吧！”

问话的那个人便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一会大哥忙完了，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这次对方要的都是上等货，上次要不是那些官差鼻子太灵，咱们兄弟哪需要在这破地方窝着呀，咱们早就去明月楼点最漂亮的姑娘了。”

王术看了眼主屋的位置，不怀好意道：“大哥应该快了吧！”

其他人闻言，同样挤眉弄眼道：“谁知道呢！这就看丹姐的本事了。”

说完，几个人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就在这时，主屋的门打开了，率先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要是不说话，那也是个美人，但是一开口就幻灭了，

“你们这群赖货，老娘的玩笑也是你们能开的，一个个是闲得没事干了，是吧。”

那些人也不怕她，嬉皮笑脸道：

“可不就是没事干，下次丹姐过来也多带两个姑娘才是，要不然我们兄弟几个都要憋坏了。”

“憋死你个混蛋算了，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要不是有事需要商量，我已经都不会过来，还给你找两个姑娘来，你们特么的想死就自己抹脖子去，别连累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