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上下打量了刘氏一眼,讥讽道: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都一把年纪了还天天擦脂抹粉的,怎么,你还想生儿子吗?我实话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八岁那年就在你的茶水里下过药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的,哈哈哈,怎么么样,是不是没想到?”
说完,便恶毒的笑了起来,也是老天开眼,让自己拿到了那种药,又顺利的让她喝了下去,她不是嫌弃自己是女儿吗,想生儿子吗,下辈子再想吧。
刘氏瞪大了双眼,简直不可置信,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亲娘,我生的孩子是你的亲弟弟,以后是我们娘俩的依靠。”
“我呸,你也配说是我的亲娘,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你在一心想着邀宠,是母亲衣不解带的日夜守着我,我只恨这辈子不是从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
刘氏恨得高高举起手,就准备打她,要是自己能生个儿子,她现在日子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艰难,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生下这个蠢货的?
钱氏见状,一把将她给推倒了,不屑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告诉你,我是这府里的姑奶奶,是主子,而你不过是半个主子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向不向父亲求情?”
刘氏瘫坐了地上,捂着脸流泪。
她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她不该那么贪心的,她不该挑衅夫人的,不该把女儿送她身边养的。
她错了!
钱氏见刘氏久久不说话,等的有些不耐烦,便上去就踢了她两脚,“说话呀,哑巴了吗?”
挨了两脚后,刘氏从默默流泪变成嚎啕大哭,钱氏觉得晦气,一甩袖子便离开了,她可没有功夫听她在这嚎叫。
这个小院的事情传到了钱夫人耳朵里,也不过是得了她一声冷笑而已,
“以后钱氏再来,就把她直接领到那贱人院子里去,就说是老爷说的,以后她来府里只能见那贱人。”
钱夫人这边刚说完,那边刘氏就疯疯癫癫的跑到正院,跪在院子里不停的磕头,
“夫人,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救救大姑娘吧,奴婢就是死都愿意。”
刘氏清楚的知道,钱氏的性子要是再没有人加以劝导,以后肯定会酿成大错的,她还那么年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老爷一心为自己名声着想,是不会庇护她的。
钱夫人坐在屋子里端起茶杯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然后对着屋里的儿媳妇和其他庶女道:
“你们也要记住,不管那些妾室怎么挑衅,都要保重好自己和孩子,报仇的机会多的是,明白吗?我自己就是个女人,哪怕是我儿媳妇,我也得这么嘱咐你们一声,不要因小失大。如果是那些不安分的妾室,她们生的孩子我就当没这个孙子孙女,你们尽管放手去做。”
然后对庶女道:
“还有你们,你们虽然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我自认这些年也没有少过你们什么,你们在婆家要是被欺负了,尽管派人回来报信,我让你们哥嫂上门去给你们撑腰,也算是对你们这些年没给我添乱,没让我操心的回报。”
是的,这些年,除了一个钱氏,其他庶女基本上没有闹腾过,她也不是不讲理的,到了成亲的年纪,也是尽最大可能给她们找了门好亲事,也不枉她们喊她一声“母亲!”
一个不安分的妾室,十有八九也会教导的孩子也不安分,她宁愿将人给养废了,也不想将来出现乱家的情景。
这京城高门大户中,多少人家都因为嫡庶之争,而走了下坡路。
不说那些庶女,就说钱夫人三个嫡亲的儿媳妇都是感激不尽的,这话算是给了她们最大的操作空间。
钱夫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其实最好还是不要有妾室,但她也很无奈,她不仅管不了自己的丈夫,就是自己的儿子也禁止不了纳妾,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
另一边,孙老爷怒气冲冲的回到家,见到孙大郎便劈头盖脸的骂道:
“你天天一事无成,学业学业不成,儿子儿子也能弄丢,就是老婆也都管不住,老子生下你就是来讨债的吗?”
今天他正在衙门当差,萧然的小厮和邱大人的小厮就跟约好了似的过来找他,意思只有一个,希望他能管好自家的人,要是再有下次,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可怜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怎么抵挡的了那两人的威胁,自然是只能连连点头,一想到同僚们那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孙大郎整个人也是懵的,钰儿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学业不成,您不是早就知道吗?
至于管老婆,他倒是想管,您要是比钱尚书厉害,他早就把钱氏打得服服帖帖了,可您不是比不上钱尚书吗?
他也是心有余而底气不足,好不好?
“爹,您这是在哪受气了?”
孙大人“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娶的好媳妇!”
得,孙大郎也不用问了,肯定是钱氏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他想了想,迟疑道:“要不以后都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了。”
反正他现在是十分确定,他那个岳母根本就是故意捧杀钱氏的。他就说嘛,天底下有哪个做正妻的,会对小妾生的女儿掏心掏肺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孙大人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老婆,你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还问我干什么?”
孙大郎便知道他爹这是同意了,说起来,他还有些激动了,成亲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要振夫纲呢。
孙大郎这边很是兴奋,但是邱大人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原因无他,姜大郎的线索又断了。
解救孩子的时抓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姜大郎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就连他们去找他讨主意,也是到特定的地点留下纸条,根本见不到姜大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