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程大学士已经缓过来了,走过来问道:“你们家主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说来安州视察产业的吗?”
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产业?
赵管家摇摇头,这也是他们不明白的事情,可是当时一起跟着过去的人没有一个生还,所以这也就成了秘密。
萧然扫了眼四周,“程大学士,我想带人去附近转转!”
赵竟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他不认为他一个人有闲情逸致带着护卫出来游山玩水。
顾威闻言,走过来道:“我和你一起!”
程大学士点点头,“行,去吧!”
萧然过去跟赵珏说了声,便带着姐夫一起离开了。
“你是怀疑赵竟没死?”路上,顾威和他并排,问道。
萧然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受那些话本的影响吧,也可能是觉得阿珏太可怜了,所以,他潜意识宁愿相信赵竟还活着。
这几天他有试探过阿珏,待这边事情结束,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京城,可他还没有罗列出理由,那孩子就很坚定的拒绝了,
“先生,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走,就是再苦再难,我都要留下来,我要替父亲守好属于我们长房的一切。”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他,
“先生,要是,要是我娘亲这次生的是弟弟,您能不能把我弟弟带走?我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他!”
要是妹妹,想来那些人应该不会下毒手的,可是弟弟就不一样了,弟弟有继承家主的可能。
那样一个孩子,老天怎么忍心让他独自面对那些豺狼虎豹,老家主毕竟是老了!
说到这个,顾威问也只有叹气的份。
两人带着人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顾威他们找到了一条小溪,停下来歇歇脚。
“想来就是有什么,这二十多天也足够对方转移走了。”顾威遗憾道。
萧然看看四周,不得不承认姐夫说的是对的,这两座山都不高,半个时辰就能上下一趟,他们四处搜寻过,这就是两座普通的山,树木是茂密了些,但也仅此而已。
赵竟到底是过来干什么呢?
七月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顾威刚准备掬一捧水洗脸,就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女子声音传来,“这水里有毒!”
吓得顾威赶紧松手,那边,萧然立刻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姐夫,快擦擦手!”
然后又叮嘱众护卫,“不要碰这里的水!”
片刻后,见姐夫的手没有异样,萧然才转头看向那个姑娘,“你是什么人,这水里有什么毒?有没有解药?”
说完,还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条小溪,嗯,清澈见底,关键是里面还有小雨游来游去,要不是这姑娘提醒,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水里会有毒。
那姑娘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因为常年走山路,所以整张脸是黝红的,听见萧然的问话,有些局促,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这是我阿爹告诉我的,我们村子里人就从来不碰这些的。”
萧然知道离这里大概五里地有个小村庄,赵管家说过,他之前亲自带人过去挨家挨户的查探过,不过什么也没发现。
“你阿爹有说过为什么吗?你们有上报给村长和里长吗?”
“我爹说过。但是村长和里长觉得我爹是妖言惑众,不仅不相信,还把我爹给臭骂了一顿。可是你们相信我,这里面真的有毒,我爹不会说谎的。因为我爹每次喝这个水,都会腹痛,可惜不仅是他,就是县城里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
萧然便明白了,这姑娘的父亲应该是懂点医理的郎中,“那病情严重吗,最后是怎么好的呢?”
那姑娘摇摇头,
“不严重,反正七八天之后就会自己好起来,所以村长和里长才不相信。”
“其他人也是七八天就能好吗?”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是的,村子里人之前不知道,喝过这个水之后,也都会腹痛,有的三四天就好了,有的也是七八天才能好,所以我们村子是坚信水里有毒的。”
萧然看向那条小溪,这姑娘要是没说谎,那就水里的毒性应该很小,因为没有死过人,村长里长他们便没当回事。
他有些可惜,要是带御医过来就好了,就算解不了,应该也能查出是什么毒。
然后,便吩咐那些护卫,“你们找个木牌子过来,给过往的行人一个警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是当地人还好说,疼几天,好好养着也就过去了。万一是过路的商人,本来就是风餐露宿,身体比较差,要是疼起来可能会要命的。
江南水多,不用这里的,总还能找到其他的水源。
萧然看向那姑娘身后背着的背篓,“你是过来砍柴的,还是过来采药的?”
“采药的,我是帮着父亲过来采药的,他现在年纪大了,不好出来,都是我帮忙采药。”
萧然便道:
“我能看看你采的是什么药吗?我们是出来办事的,难免会受伤的,刚好遇到你,就打算买一些。”
见对方有些防备的朝后退了退,萧然就朝怀里掏了掏,可是今天出来的急,他身上没带钱。
见状,顾威便掏出一小块银锭子,递过去,“放心,我们不白要,我们掏钱买。”
那姑娘挣扎了一下,到底是接过钱,然后放下身后的背篓,“你们看看,需要什么,你们自己拿!”
萧然便上前翻看,他看过几本医术,认识一些简单的草药,“这个是止血的吗?”
那姑娘点点头,“是,效果虽然不是很好,但将就着也能用!”
“那你这有没有治刀伤的药呀,我们可能更需要那个。”
那姑娘抿抿嘴,从最底下翻出一把草药,“这个就是,不过我只能给你们一半!”
萧然顿了下,然后继续低着头,若无其事的问道:“为什么呀,你们家有受刀伤的病人吗?”
“我娘前段时间被我小侄子不小心用镰刀给划伤了,这个是给她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