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人不在意,但是她身边的嬷嬷却劝道:
“夫人,您好歹也要见一见那嬷嬷才是。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话,昨天您也看到了,几个内阁夫人都给了那宁国夫人面子,大家看得还不是萧大人的面子上。您别的都不看,就看在咱们家大少爷将来和萧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也少不得您劳累应付一下。”
外面可是都在说萧大人将来是一定能入内阁的。
否则,内阁几位夫人怎么会那么卖面子呢?还不是想给未来儿孙们留一份香火情。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需要求到别人身上呢?现在先维护着关系,总比事到临头再抱佛脚要好吧。
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情还是要做的漂漂亮亮的才好!
老嬷嬷的话音刚落,就见马大夫人“咣”的一下重重放下茶杯,怒视着对方道:
“难道让我也学老二家那种狗皮膏药的样子,见谁得势就没脸没皮的贴上去吗?”
那嬷嬷顿时吓了一跳,立马跪下请罪道:
“不不不,还请大夫人恕罪,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是小的胡说八道,是小的胡说八道!”
边说,那嬷嬷还边扇自己的耳光,力道十分重。
连扇了好几巴掌,马大夫人才烦躁的摆摆手,“滚下去,以后少在我面前碍眼!”
那嬷嬷身子一僵,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是!奴才遵命!”
转过头才满脸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她不觉得二夫人那样有什么不好的?
不管二夫人是不是四处逢迎,但二老爷却是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她的孩子是尚书家的儿女,这就够了!
再说,二夫人就是爱说笑了一些,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
马家另一处宅院,马二夫人不知道大房的这一幕,当然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就像她那个大嫂看不起她一样,她也看不上对方。
内阁都换了多少人了,他们文家现在还有什么,就这天天以内阁家的小姐自居,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呵,讨厌死了!
邱嬷嬷不卑不亢道:
“我们夫人说之前两次见面都没能和夫人好好说说话,昨天夫人又走得那么急,所以今天特意安排奴婢过来问一声,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夫人想请贵府的夫人们一起坐坐。”
闻言,马二夫人笑道:“也是嬷嬷今天过来了,要不然我就该派人过去问一声了,我也有不少话想和她聊聊呢。”
邱嬷嬷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可见夫人和咱们夫人果真投缘!”
“那是那是!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这几天都有时间,咱们这样的关系,也不要讲究那些了,你们家夫人要是方便的话,明天我直接过去就是!”
“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
说着,邱嬷嬷便从怀里掏出张请柬,递给了马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那明天,我们夫人就在家恭候贵府各位夫人了。”
马二夫人一时有些犯难,提前解释道:
“不瞒嬷嬷说,我大嫂最近比较忙,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呢?”
“我家夫人说了,没关系,本来就是大家闲聊,肯定不能耽误各位的正事。哦,对了,不知道明安郡主有没有时间,您知道的,我们夫人和康泰长公主关系不错,明安郡主又拖我们夫人给长公主送东西,可之前两人有些小矛盾,我们夫人很是懊恼,所以,特意要求奴婢一定请到明安郡主,我们夫人要亲自给明安郡主赔罪。”
这个,马二夫人也不能做主,她和明安郡主到底是隔了一层,管不到她们大房那边。
“这样,嬷嬷稍等片刻,我派人去问问!大嫂最近在带着她做事。”
顺便,她也可以问问关于顾夫人还有一个弟弟的事情。
昨天,她回来便和丈夫商量过了,两人一致觉得从族里挑选一个姑娘和顾家结亲家,还是很值得的。
现在就是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们马家选个什么样的姑娘来配。
唉,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萧大人还没婚配,她亲身女儿和娘家侄女真的愿意让对方随便挑。
可惜,护国公府下手太早了!
邱嬷嬷没想到马二夫人会看上了阿青公子,想了想便道:
“我们冯青公子小时候因为一些缘故,所以没法开口说话,家里人便准备给他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
马二夫人也没想到,这个弟弟不姓顾也不姓萧,还是个……不能开口的。
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这位冯青公子是你们家表少爷?”
嗯,只要和萧顾两家关系亲近,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他们马家旁支还是有不少姑娘的。
邱嬷嬷摇摇头,“不是,是因为之前一些事情,所以阿青少爷和我们家公子夫人的关系比较亲近。”
马二夫人点点头,表示明白,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说不定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捡回来的弟弟。
那就算啦吧,他们马家的姑娘还是有不少选择的。
很快,去大房询问的丫鬟便回来了,
“回夫人的话,大夫人那边说大少夫人明天没事,可以跟着一起去!”
马二夫人便笑道:“嬷嬷,我就说我这个大嫂最是善解人意的。”
“是,贵府的几个夫人都如此!”
得到满意的答复,邱嬷嬷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此时,马家的一处小院子里,明安郡主正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盯着一盆花出神。
马大夫人的丫鬟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甩了甩帕子,径直来到她身前,连礼都没行,直接道:
“夫人说让你明天和二夫人一起去顾家,明天是奴婢和你一起过去。还有,夫人交代你必须要时刻记住,不能丢了我们马家的脸面,否则……”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那丫鬟冷哼一声,便扭头离开了!
明安郡主的眼神一直没离开那盆花,对丫鬟的举动既没有指责,也没有气恼,仿佛世间万物都和她没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