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刘家不是牵涉到造反,他说不定都会愿意帮他在皇上面前提一下。
萧然担心赵榕想到刘勤心里不好受,于是转移话题道:
“对了,你自己的婚事呢,成天操心别人的,你自己这是准备孤独到老呀?”
赵榕就道:“是呀,就等着你这个妹夫给我养老呢!”
说完,赵榕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妹夫,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官场险恶,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呀!我这大舅兄可不想老了老了,没人依靠!”
萧然:……
吃过饭了,他直接回家就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和他说话,帮他转移注意力?
于是,萧然站起身,“我要回家了,不耽误你去明月楼!”
“唉,别呀,咱们俩好好聊聊,我跟你说说我这人的要求。真的,给我养老很简单的,你只需要……”
萧然突然回头笑着看向他,
“对了,工部那边据说已经摸清楚火炮的制作工序了。”
嗯,摸清楚就可以制造了。
但火炮的威力和用料决定了朝廷肯定不会大批量的生产,要不然落在居心不良的人手里,肯定会后患无穷的。
所以,怎么分配到时候就还要商量。
当初他们从江南带回来的有图纸,有配方,甚至还有几十架成品,据说工部这两个月都在加班加点,就是为了早日能将火炮运用在战场上。
西北于将军那边知道火炮的事后,一天三封信的找皇上要。
鉴于西北鞑靼那边最近不老实,皇上和内阁商量后,给他送去了十架过去。
嗯,派重兵送过去的,就是担心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剩下的那些火炮,除了给工部一架用于研究,给京城的城防营配了五架,其他的都放在一个据说只有皇上和内阁能开启的密室里。
赵榕:……
这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这时候和他提起这个的。
一旁伺候的金宝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都提醒过多少次了,让他家公子平时不要那么嘴欠,不要那么嘴欠,可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还要重新求人家。
赵榕自觉自己能屈能伸,伸手揉了揉脸蛋,争取让自己笑起来看着更真诚一些,
“萧然,到时候哥哥就要靠你在皇上那里,帮我父亲多争取一下了。”
身为赵将军的儿子,赵榕那是从小就深知,朝廷的这些东西,是需要凭本事要到手的。
谁的话更有理,谁能说服皇上和内阁,谁就能要到更多的粮草和兵器。
当然,这次的火炮肯定也是一样的!而他认识的人当中,萧然那是最擅长摆事实讲道理,说服别人的。
那边,萧然继续笑看着赵榕,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家世,能力,包括相貌都属上乘,可除了刚从江南回来的那段时间媒婆不断外,现在却无人问津了吗?”
金宝心道:还能为什么,因为嘴欠呗。
之前夫人带着他家公子去和人家姑娘相看的时候,他家公子和人家聊什么来着。
哦,对了,和人家姑娘聊歌舞,聊小曲,还是明月楼推出来的歌舞小曲,这也就算了,他还和人家姑娘聊京城各个青楼的头牌,说着说着,他自己还能在那哈哈大笑起来。
金宝觉得,人家姑娘当时没给他一拳,估计就是看在打不过他的份上了。
赵榕知道萧然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但这会还是要装作一脸虚心的样子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年纪大呀!”
说完之后,萧然就推门离开了。
留下赵榕:……
“不是,金宝,他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萧大人说人家姑娘嫌弃您年纪大呗,还能是什么意思?”
萧然离开酒楼后,回头看了眼二楼,赵榕肯定要琢磨好久自己那句话到底是怎么骂的他?
其实真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他就是顺嘴那么一说而已。
隔天一早,萧然去上朝的时候,刚好就碰到了几位内阁大学士。
程大学士这会不想看见他,一想到稍后朝堂上可能会出现的争吵,程大学士觉得脑袋瓜子现在都嗡嗡的。
吴大学士倒是对萧然的提议很感兴趣的样子,“萧大人为什么会有此感悟的?”
萧然就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我母亲和我祖母当年都曾受过婆家的气!”
他母亲明明是嫡子媳妇,却被一个所谓妾上位的老虔婆给欺负的还不了手。
他祖母的事情就更让人愤慨了,嫁了个那样的人面兽心的东西,最后只能郁郁而终。
萧然简单两句话说了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那边吴大学士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来如此!本官是觉得萧大人的建议很好,要是真能实施下去,天下应该会少很多郁郁而终的妇人。”
萧然便拱手谦虚道:
“下官的提议尚不成熟,还需各位大人群策群力,商量出更有效的方法。”
“萧大人不用客气,你能提出来,就已经胜过我等许多了。”
当年要是官府能为他母亲出头撑腰,是不是他母亲就不会……
吴大学士摇摇头,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如今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帮助还健在的妇人们脱离苦海。
那边,刘大学士回头看了眼两人,便对程大学士道:
“老吴那边因为他家当年的事情,应该会赞同萧然的提议。”
老吴在明安郡主状告马家的公堂上,为什么会气恼的脱下官服,也要揍英郡王和马大郎一顿,不就是想到了他母亲当年。
他们几个年纪相当,这些年的官场生涯下来,他们做过对手,给对方捅过刀子,也结盟过,将自己的后背交于过对方,算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所以,老吴母亲的事他们也都清楚。
甚至为了那件事,老吴这么多年,既不提携吴家,也对外家的求助不闻不问,官场上还有不少人说老吴冷血无情的。
刘大学士就觉得说这话的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刀子没捅到他们身上,他们自然是感受不到痛的。
程大学士这会不想说话,只随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