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妇人真的是冤枉的,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丑事,也绝没有算计钟大郎残害燕郡王,小妇人真的是冤枉的。小妇人嫁入钟家这么多年,自认还算是勤勤恳恳,也做到了上孝敬婆婆,下抚育小姑子和小叔子,小妇人绝没有二心,还请大人明察!”
张氏哭着连连摇头,不过,她长得没有钟婷好看,哭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自然也没有钟婷那么惹人怜爱。因此在外面不少百姓眼中,张氏这就是这丑人多作怪了。
那边,钟老太还是哭诉道:
“老妇人我承认,这些年你对家里的确是挺好的,以前我也觉得我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娶到你这样的妻子,但这也不能抵消你背叛我儿,处心积虑要害我儿的恶毒行为。”
“现在外面都在说我儿残暴,打女人,那你为什么不敢明明白白的说一声,你要是不愿意,我儿能伤到你吗?你说呀,你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呀!要不要请大人把武馆的人请来,当面问清楚你的身手?”
张氏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回大人的话,小妇人的确是在武馆呆过几年,也曾在里面学了一些傍身的武艺。但在成亲之前,小妇人就曾答应过钟大郎,以后绝不会使用武艺的,只做一个平平凡凡的钟家妇。虽然钟大郎不记得他当初的诺言,但小妇人这些年一直记得自己的誓言。”
她舅舅家是开武馆的,小时候她因为在舅舅家住了好多年,所以跟着练过几年的武艺。本领不算高,但等闲人也伤不了她。当然,真较真起来,钟大郎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因为相貌不好,年过十八了,还没有人上门求亲,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钟大郎。
她承认当年她对钟大郎是一见钟情,那副好相貌,又对着自己彬彬有礼,一副温和的样子,她很难不动心。
更令她开心的是,在第二次偶然见面之后,钟大郎就派人来家里提亲,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知道这一消息时雀跃的心情。
尽管父母还有舅舅都不同意,觉得钟大郎花花肠子太多,不是个良人,但当时已经相信了钟大郎甜言蜜语的她,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最后,也许是她年纪大了,也许是被她的决心所打动,父母还是同意了钟家的提亲。
在两人定亲之后,有一次钟大郎特别郑重的将她喊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会武艺?”
张氏当时一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可见他沉着脸,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担心他是不是嫌弃自己了,觉得自己不温柔贤淑,于是连忙解释道:
“钟郎,我只是学了两招自保而已,嫁人之后,我绝不会用这个欺负人的,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相信我!”
张氏就感觉那会的钟大郎纠结了好久,两人面对面,他好几次张嘴,似乎都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那会已经是深秋时节,张氏牢牢的盯着对方的表情,等着钟大郎给自己下最后的“审判”,后背也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
那一刻她是非常讨厌自己的,为什么要因为无聊去学武艺,多学一些针织女红不好吗?要不然,如今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她知道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身手好。
果然,下一刻,钟大郎那张薄薄的嘴唇还是开口了,
“对不起,我们家希望我娶得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不是一个整天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我们钟家不需要这样的长媳。明天我就让人去府上退亲,那些定亲礼什么的,你们家也不用还了,就当是我们的赔礼。”
说完,钟大郎对她施了一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张氏那会因为满心满眼的都是钟大郎,自从定亲之后,便一直在想象着两人婚后的日子,所以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见钟大郎要走,她下意识将人给拉住,
“钟郎,我,我,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的,你,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而,即便她如此说了,钟大郎还是摇摇头,
“不行,以后夫妻之间难免有个吵架拌嘴的时候,你要是忍不住打我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让我娘知道了,她老人家不会同意的,所以为了不耽误姑娘,咱们还是直接分开的好,也祝姑娘早日找到一个不在乎这个的婆家。”
可就算人家不在乎,人家也不是他钟大郎呀,自己就是找到了又如何?
这世上不会有人像他那样温柔的对她,也不会有人像他那样见到自己的时候,眼里全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虽然后来从肖大郎的嘴里得知,这一切不过是他假装得,就是为了骗自己全心全意的嫁他。
但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她只想不顾一切的抓住他,不想退亲,不想分开!
拉着他衣袖的时候,她近乎是哀求道:
“钟郎,你说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的话,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绝无二话。”
钟大郎任由她拉着衣袖,满脸痛苦道:
“张姑娘,长痛不如短痛,咱们现在分开了,总比以后我娘发现了你的秘密,强迫我们分开要好,是不是?到时候你一个嫁了人的妇人要是和离了,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我,我怎么忍心让你下半辈子孤苦无依。”
“可我这边,我爹去世的早,是我娘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三人拉扯大的,我也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思。张姑娘,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这一生中,你和我娘就是最重要的人,辜负了谁,我都会痛苦一辈子的,我能怎么办?”
钟大郎那会看着比她还要痛苦,有他这句话,她便开始绞尽脑汁的去想,突然灵光一闪道:
“钟郎,钟郎,我保证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绝不会使用武艺。这样,这样你娘就永远不会发现,她也就不会嫌弃我,逼着我们分开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