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可能是因为年轻气盛,裘小郎不满足那一点点甜头,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她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她心里清楚,没有家世的她,只有守住这最后的底线才能一直吊着男人。
可她拒绝了一次两次后,第三次裘小郎好像就不太愿意见她了。
这怎么行,她在他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办法,后来两人独处时,裘小郎再次不老实的时候,她咬咬牙,还是半推半拒的默认了。
不过,她也不傻,在最后关头还是得了裘小郎的一个承诺才让他最终得手。
有了第一次,之后她自然不会再拒绝对方,可是接她进府的事情,裘小郎却一拖再拖,被自己逼问急了,才懊恼道:
“婷儿,现在真的不行,我们那样的人家,没有娶正妻之前是不能有妾室的。”
也不是不能有,不过之后会娶不到更好的姑娘。
有家世的姑娘大多傲气,他们裘家只剩下个空架子,所以他要拿出更好的诚意才行。
闻言,钟婷就知道对方从来没有想过娶她为妻,她虽然心中暗恨,但是因为早就猜到了,所以也还能接受。
但是,她把身子都给了他,不是为了做这种外室的。
“裘郎,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万一,万一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他一生下来就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头吗?”
她本来只是想以孩子来逼迫他的,谁知那人却立马跳起来,
“你难道没有喝避子汤?我们这样的家庭规矩严格的很,在没有嫡子之前,不允许有庶出子的。”
钟婷:……
她巴不得能怀孕,好母凭子贵,她是疯了才会去喝避子汤!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样说,
“裘郎,你也知道的,我家里不宽裕。我每天在嫂子手底下讨生活,能吃饱穿暖都是好的,哪还有闲钱去买避子汤。”
果然,那天裘小郎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示意小厮给了她两张银票,两张加起来整整一百两。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这更加坚定了她要紧紧巴着裘小郎的大腿不放,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后来,也可能是老天爷看她过得太过辛苦,所以有意补偿她,没多久她就被查出了有孕。她自然是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裘小郎。
可是,裘小郎的态度很是坚决,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她自然不愿意,这是她以后富贵生活的保障,她为什么要打掉?两人甚至还闹了矛盾,可她并不担心,有了肚子里的这块肉,两人的关系算是绑死了。
就这样,她开始安心在家养胎,如果没有那人的出现,孩子差不多都要一岁了。
她至今还记得,她出门去买酸梅的时候,被人请到了一个包间。
临窗而坐的女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眼光,好像她是一块抹布,多看一眼,就会脏污了她的眼睛似的。
“你不配生下我弟弟的孩子,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让她们现在动手?”
她看了眼屋里站着的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连连后退,
“你是谁,我要见裘郎,这是他的孩子,我要听他亲口给我说。”
那女子冷笑一声,也不回头看她,直接轻轻一抬手,那几个婆子便狰狞着向她走来。
她想打开门逃出去,可是走不了,门口也被人把守着。
她想拼命保住这个孩子的,但是看了眼面前的婆子,她怕今天自己也要交代在这。
于是她妥协了,“我,我,我自己动手。”
“但是,我,我没有钱买堕胎药,还有后续补身子的钱,我也没有。”
那女子身边的丫鬟递过来三百两银票,
“明天午时之前,你要是还不动手的话,那就别怪我们裘家不客气了。”
钟婷相信她们能说到做到,但心里还是留有一线希望,
“裘郎呢,他在哪?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应该还是第一个孩子,他,他都不过来看最后一眼吗?”
然后,那女子总算是回头看了她第二眼,丹唇轻启,“收起你的小心思!”
钟婷一噎,知道对方是明白她的打算了,捏了捏手里的银票,她不敢再动心思,算啦,反正有这三百两,她也不算是太吃亏。
这人应该是裘郎的姐姐,以后总是要嫁人的,等自己进了裘家,成了她的娘家人,总有她求自己的一天,她且等着就是。
在没有进裘家大门之前,她还是乖巧些。
可事与愿违,等她坐完小月子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裘小郎了。
她不甘心,去裘家门口堵过对方几次,但每次都被他的小厮给拦住了,最后一次,他甚至吩咐那些人打她。
也是那个时候,她明白自己从来没得到过对方的心,自己也只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
不过,也幸好她足够聪明,从裘小郎手里弄出了几百两,要不然她不得呕死!
没了裘小郎,她也不甘心嫁给肖大郎。不过,她也不想退婚,退婚对她的影响很大,而且万一到最后她没能如愿嫁到富贵人家,肖大郎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哼,一穷二白的东西,能娶到漂亮的自己,也是他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后来,她又陆续找了几个富家子,但是那些混蛋都是冲着她的身子来得,一旦得手后,立马翻脸不认人。
有点良心的,还知道给她钱,没良心的就直接避而不见,真是气死她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她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她已经打算好了,要是今年过年之前,她还没有给自己找一个愿意娶她的富家子,就干脆嫁给肖大郎算了。
反正她手里也攒了一笔钱,将来日子不至于太艰难。
谁曾想就在她快要死心的时候,她大哥出事了,捅伤了当朝郡王爷。
她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钱庄把自己的那些钱取出来,然后逃出京城,决不能被连累了。
钟大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当朝郡王爷都敢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