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0章 受害人

裘老夫人死死的盯着裘嫣然看，她这么还没有死？她要是死了，这些事情就可以全部推到她身上，自己和孙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刚好这个时候，裘嫣然也看向了她，一个眼神，她就明白祖母的意思，心中苦笑，她在顾家被那么多人看管着，就连动一下都不能，她还怎么去死？

是的，裘嫣然是愿意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弟弟和祖母一条活路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愿意用自己的命为饵，去陷害萧婉儿，以此要挟萧然帮他们裘家！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她一直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导。

从小，身边所有的人都说，她是长姐，是裘家女，为了家族，为了弟弟的前途，她要有奉献一切的自觉。

这些年她也是这么做的。

不管祖母安排的任何事情，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只要裘家和弟弟受益就够了。有敢侮辱裘家的人，她同样也不会放过。

毕竟她是裘家的大功臣，以后家族和弟弟都会将她永远铭记于心的。

“啪”的一声，惊堂木的声音拉回了裘嫣然的思绪，“下跪者可是裘嫣然？”

裘嫣然顿了顿，全力以赴应付眼下的局面：“回大人的话，是，我便是裘嫣然。”

“你祖母和你弟弟说裘家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你一手所做，这话可属实？”

“回大人的话，自然属实！就是我一人所为，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愧对祖母的教诲，我愿意以死抵罪！”

裘嫣然话音一落，裘小郎就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昨晚真是昏了头，怎么就相信了萧然那卑鄙小人的话，以为姐姐会突然反水呢，姐姐可是从下最疼爱他的！

思及此，裘小郎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萧然，萧然感知到他的视线后，同样看向他，还冲他笑了笑，这个蠢货！

裘小郎被萧然这一笑给弄的心里又没有底了，这贱人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丁大人便将裘安还有昨天裘小郎交代的事情一件件说出来，毫无意外，裘嫣然全部独自认了下来。

至于那些小厮和丫鬟们的证言，她都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反驳回去，

“是因为我关押了她们的家人，她们对此怀恨在心，才会如此陷害我弟弟和祖母，她们就是想要我们三个主子全部进大牢，没人能约束他们这些奴才了，她们才甘心。”

从头到尾，裘嫣然都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似的。

“那陷害宁国夫人一事呢，裘安可是亲耳听到是裘小郎的主意？这个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丁大人抿着嘴问道，审裘嫣然这种人真是最令人抓狂的，她一脸平静，似乎永远不会说错话，永远不会让你抓到错处。

“回大人，弟弟因为年幼，起了和萧大人相比的心思，后来发现实在是比不过萧大人，才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说了几句玩笑话。事后在小厮不知道的情况下，弟弟多次告诉我，他就是胡说八道的，要我千万不能做傻事，还说我要是真的去做的话，以后都不会再认我这个姐姐了。”

顿了顿，裘嫣然继续道：

“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因为心疼弟弟，也因为我自己嫉妒宁国夫人，才做下错事的，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裘嫣然过来后，看到她手下的那些丫鬟护卫，便知道她们应该是已经招了。

那她也就没什么可狡辩的，就是不知道衙门是怎么找到城北庙子胡同的？毕竟这些人的家人没有救出来，她们是不会背叛她的！

裘嫣然虽然没有想通，但也没有在意，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早知道，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将人质转移去城外，那样，衙门应该还会再耽误一段时间，才能撬开这些人的嘴。

丁大人很是头疼，裘嫣然誓死要将所有的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裘小郎也确实没有出手过。

有几件事丫鬟小厮都能证明他是知情的，但裘嫣然也能辩解，说是裘小郎无意中知道的后，也曾多次劝阻她，让她不要做有违律法的事情。她都是当面答应得好好的，事后趁弟弟不注意的时候，再偷偷的做。

“所以，我弟弟就是事先知道，也是为了阻止我，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辜负了他的劝导！”

反正在裘嫣然的嘴里，裘小郎就是一个时时刻刻想着劝诫姐姐不要做坏事，并且为人善良正直的好人。

就是丁大人和吴大学士都不相信也没办法，裘嫣然这辩解的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

丁大人一时也没办法了，如今看来只能是将裘家人都关押进大牢，择期再审了。他还不信，他们会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裘小郎和钟二郎还不一样，就是他的小厮，也只能证明他是知情人，并没有参与过。可就是这个知情，都还被裘嫣然给一一反驳了。

而钟二郎不仅全程参与，最后还有钟老太的证言。

是的，钟婷想保下弟弟，但是钟老太不愿意。可能，她觉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一块被流放比较好吧！

想了下，丁大人拍响惊堂木，“此案”

他本想说此案择期再审，谁知就在这时，除了叶家，凡是在京城的其他受害人也都和官差一起来到了公堂。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自家的事情是意外，可没想到突然今天有官差上门说那不是意外，而是裘家所为！

他们和裘家可还是认识的，就因为那一两句话说得不合他们心意，他们就要杀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几人齐齐请求道：“希望大人们能为我们冤死的家人报仇！”

其中那个被毒舌咬死两个儿子的妇人见到裘嫣然，上去就要撕了她，

“你们赔我儿子命来！你们赔我儿子命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手辣？我两个儿子小时候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他们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你们就要下毒手？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