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这孩子,怎能不让她们揪心呢?
那边,温三郎也赶紧过来关心道:“娘亲,小妹怎么样?”
温夫人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明知道你小妹身子不好,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先瞒着。可怜你小妹休息之前还在惦记着不让我们罚你,可你这个做哥哥的,都干得什么破事。还有,站起来干什么,赶紧给我跪着去!”
温三郎挠挠后脑勺,他真不是故意的!
顾家这边,顾威从西山训练回来后,知道媳妇居然进了一趟大牢,立马就要起身去找裘家算账。萧婉儿一把拉住他,
“裘嫣然在牢里,裘家老太婆祖孙俩据说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你去找谁算账呀?”
顾威:……
“我去把裘小郎引出来揍一顿!”
萧婉儿将人按坐在凳子上,
“行了,引不出来的,那混蛋这会肯定是在养伤,不会轻易出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裘家放出来的消息是,裘小郎伤势严重。
顾威很愤怒,这趁着他不在,欺负他家人,他还没办法报复回来了?
怎么没办法,“来日方长嘛!”
萧婉儿不是很在意,人家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他们家要报复裘家,怎么也不至于需要十年吧!
“要不,朕吩咐太医上门给他治病,送他一程!”
徐令安咬牙切齿道,裘家竟然丧心病狂!他家的事别人还不能说了,简直比他这个做皇帝的还要霸道!
前两天早朝上,御史对着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他既没说派人放毒蛇去咬死那御史,也没说派人去烧了那御史的家,怎么裘家就敢如此胆大妄为?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虽然,他也在心里暗暗盼着那御史走路的时候能摔个大马趴,喝水的时候里面有巴豆,最好过年的时候什么好吃的都吃不了,如此他才能解气。
但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想,连萧然他都没宣之于口。
萧然头都没抬,道:
“那您信不信,事情一旦败露,会有更多人当众骂您,内阁他们能连着骂您三个月不带重样的!”
裘小郎祖孙俩是该千刀万剐,可不管是他,还是那几家受害者将人弄死,基本都会得到大家的同情。
可唯独皇上出手不行,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方式!
朝中多少大臣勋贵都仰仗于太医院的医术,要是开了此先河,以后谁还敢让太医上门看病?太医院开得院谁还敢用,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想要他们的命?
徐令安想了想内阁不分时间场合的追在他屁股后面连着骂三个月,尤其是还有吴大学士那样的吵遍朝中无敌手的人,便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噤。
不行,太恐怖了!
就为了杀裘家祖孙俩,不值,不值,他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去惩治对方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嘛?”徐令安还是很不甘心,裘家人害的可是他的子民,况且还有他姐姐呢。
萧然放下笔,转了转手腕,
“皇上,臣一直相信,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裘家那个老太婆不是生怕别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吗,那咱们就偏要提起来,不仅要提起来,还要时时刻刻提起来,用来警醒世人!”
估计就是有那老太婆侄子的证言,想要给叶家姑娘翻案也不太可能了。
老太婆那些做法根本定不了她的罪,放在哪家,婆婆为了儿子的前程,嘱咐小两口安分些,这话都没错。
但是他们可以让所有人都记住这样一桩惨案,记住有裘老太婆这样一个恶婆婆,避免以后还有妇人为了所谓的大局,便是遭到暴打也不吭声。
“那万一裘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想活着呢?那样的人家哪还知道什么羞耻和不好意思,要是有,他们就不会做那些事呢!”
萧然摇摇头,道:
“皇上,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找准弱点,就能让对方痛苦!再说,裘家人是一定会害怕当年的事情被提起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想着阻止臣的提议!”
要是运用得当,他们还能用这个案例争取更多大臣的支持。
徐令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小伙子,放开手去做吧,朕,在心里支持你!”
说完,他就扭头对福公公道:“把东西拿上来!”
福公公立马屁颠屁颠的下去,很快就端了一盘子东西出来,上面还盖着红布,然后放到萧然的桌子上。
萧然抬头,“这是……”
徐令安亲手揭开红布,点了点下巴,
“爱卿这一年辛苦了,朕最近冥思苦想怎么奖励你才好,后来想想为了避免你被人说是吃软饭的,朕还是直接赏你黄金吧!”
“朕听闻,这对成了亲的男子来说最实惠!”
萧然顿了下,然后冲福公公拱手道:
“能不能麻烦大人借我个布袋,总不好这么大咧咧的端着回去。回头要是别人都来找皇上要奖赏,怕是皇上的库房都能搬空!”
福公公看了皇上一眼,见对方没反对,便转身下去了。
这边,萧然掂了掂手中的黄金大元宝,故意问道:“不会有假的吧?”
徐令安:……
“福公公,还找什么布袋,别找了,人家都怀疑是假的呢!”
“别别别,臣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要不,皇上,您干脆再赏我一点龙井呗!”
徐令安:……
“上次的喝完了?你媳妇是把这龙井茶当粥喝呢?”
萧然摇摇头,
“那到还没有,可臣这不是怕过年的时候有人也找您开口,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吗?”
徐令安:……
你好机智呀!
“我手里就不能有一点好东西呢,见天个个都盯着我的库房!没了,我手里那点也是刚好能接到新茶出来,让你媳妇换换口味吧!”
“那要不,您尝尝其他的茶?”
“萧然!”
刚好,福公公找来了布袋,萧然笑着道谢后,然后自己将黄金元宝装进去。
福公公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头瞅了两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种俗事不该是萧大人这样的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