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当朱国瑞准备全面推进基础建设的时候,元军开始四处调动。
在元帝确定好剿匪重点后,江西、湖北、河南分别采取守势,阻止韩宋和天完军攻城略地。山东方面,危素直接撤出大军,直扑淮南。
四川方面,新任行省左丞,也就是河南平章答失八都鲁的儿子负责剿灭明玉珍。其他人马开始向两淮逼近。
张士诚和方国珍也开始整顿军队,准备趁机吞并朱国瑞的地盘。
得到朝廷将倾力围剿的消息,破虏军也是不停的调兵遣将。各路翼元帅大肆招兵买马,准备应战。
淮西广泛种植的土豆、红薯和玉米已经陆续运到各地,充实了军粮储备。这几种高产作物的推广,保证了破虏军粮食充足,根本不用担心会饿着肚子打仗。
在双方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转眼到了至正十六年三月。
报仇心切的张士诚率先发难,派出左丞相潘原明、元帅严再兴兵犯长兴。
守卫长兴的是广兴翼元帅仇成和副帅朱成。这二位都是朱国瑞的心腹嫡系,自然是严阵以待,生怕给主公丢脸。
眼看离城还有五里,严再兴命令大军搜索前进。
潘原明对于他的谨慎非常赞许。毕竟大周军在与破虏军的较量中输多胜少,不得不防。
大军正在前行,道路上突然蹿出十几个穿着宽大袍子的小孩。最大的一个也不过才十、四五岁。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指着尖兵大声喊了起来。
见一群小孩出来打劫,大周的士卒笑得前仰后合。
“小崽子,毛长齐了吗,就出来劫道?”
“小子,俺没有钱。要不然,你劫个色吧……哈哈……”
听到众人的嘲笑,为首的孩子怒发冲冠。
“都说张士诚是个盐贩子,怎么带了一群穷鬼出来打仗?”
一名百户不爱听了,提起钢刀吓唬他道:“小孩,诚王的名讳也是你能乱叫的?再不躲开,爷爷送你归西!”
岁数最大的一名小孩楞着眼看着他道:“凭你也配?有本事咱们单挑!”
“呦呵!”
百户也没想到会碰上一群不要命的愣头青,提着刀就走了上来。
“小子,你可别后悔!”
“砰”
青烟散去,百户惊讶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缓缓倒下。
对面的孩子手里握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笑嘻嘻地看着后面的大周士卒。
“敌袭!”
大周军的尖兵迅速散开,各自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弓弩手取下弓箭就要还击。
“宰了他们!”
随着一声喊,十几个孩子全都甩掉外袍,露出里面穿戴的铁甲。
“砰、砰……”
十几支左轮枪同时轰鸣,顿时撂倒了所有的弓箭手。
看着惊慌失措的士卒,为首的孩子不屑地一笑道:“回去告诉严再兴,朱文谦在此等着他送上人头!”
“还有俺,朱文英!”
旁边一个略小的孩子不甘示弱地挺起了胸膛。
率先开枪的孩子也提高嗓门喊道:“小爷叫蓝玉,是国公爷的贴身护卫!有种就放马过来!”
说完,几个人转身就跑。
惊魂未定的士卒赶紧跑回去向大帅禀报。
“大帅,破虏军派出一群娃娃拦住了去路!”
娃娃?
两位主将同时一愣。莫非是朱国瑞人手不够,把孩子们也充入军中?
潘原明耐心地问道:“来人可曾通名报姓?”
“领头的叫朱文玉,一共十几个人。”士卒也没记清,把三个人的名字合在了一起。
没听说有这么一员小将啊?严再兴不禁皱起了眉头。
“十几人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通知大军,跑步前进,肃清残敌!”
来不及细想,他果断地发出命令。
骑兵前冲,步卒火速跟了上去。大周军展开队形,分左中右向前进行合围。
很快,骑兵就发现了正在奔跑的孩子们。
朱文英回头一看,硕大的马头已经清晰可见。吓得他连忙大喊起来:“黑叔,你要再不出来,俺可就要归西了!”
四周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追兵嚣张地大笑起来,挥舞着马刀冲向他们。
“打!”
“哒哒……”
道路两旁,突然冒出无数士兵。两挺机枪织成的交叉火力疯狂地收割着大周将士的生命。
“轰、轰……”
“砰、砰……”
随着枪声响起,无数的破虏军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两里外的火炮营狂暴地朝大周军倾泄着炮弹。
“有埋伏,快撤!”
严再兴面色大变,急令大军转向。
“杀!”
身后,一支数量众多的骑兵远远而来,手里端着短管的火枪。
朱文谦等人迅速跳入路边的战壕,端起枪向外射击。
“端叔,你可真有办法!”
朱文英看着得意洋洋的赵端,卖力地夸奖着他。
“那是!俺就是没捞着机会上阵。怎么样,俺在壕沟上盖麻布的方法不错吧?”
“那是相当不错!你肯定是在偷馒头的时候得到的灵感!”
蓝玉忍不住揶揄起来。
“老子那是偷吗?老子是在给老大试毒嘞!”
别看赵端已经身为万户,可偷吃的毛病一直没改,还美其名曰是在给主公试毒。
“端叔,你不会连儿子的奶都偷吧?”朱文谦挤着眼睛看着他。
赵端大眼一瞪道:“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俺那小子饭量比俺还大,哪会给俺剩奶?”
“哈哈……”
几个孩子顿时捧腹大笑。
“俺哪说错了?”
赵端挠着后脑勺,不知道他们的笑点在哪里。
战斗进行得很顺利。
由赵端、答失里、韩老六和哈森组成的合围部队将大周军彻底肢解。等仇成和朱成带队杀出长兴的时候,只剩下收拢俘虏的事情可做。
在此之前,杨宪派出的探子已经全面侦知张士诚的进攻计划。朱国瑞按照“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思路”制定了全歼严再兴一部的计划。
为了锻炼队伍、培养接班人,他特意派出了部分亲军和幼军参加此次战斗。
长兴之战虽然取得胜利,但其他地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