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外,俞通海率领水军封锁住通往长江的出口,等待后续大军前来。奉命赶来的茅成开始放飞热气球,在湖面上查找汉军的踪迹。
号称六十万的汉军分成六个阵营,在鄱阳湖内每隔五里组成一寨,准备歼灭来犯的唐军。
“濮万户,发现陈友谅的旗舰!”
热气球上,观察手大声向濮英禀报。
濮英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下方。果然,一艘火红色的战船上打着黄罗伞盖,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陈友谅就在船上。
“标记坐标,撤回营地。”
现在的濮英已经不是当初轰炸吴王府的毛头小子,知道以一己之力无法击沉敌舰,果断命令回营。
江面上,卞金花率领的船队载着朱国瑞来到鄱阳湖口。
“殿下,茅成元帅已经完成侦察,标记出汉军的所在位置。”
蓝玉献上空军绘制的战场地图。
看着汉军在湖中组成的半圆形营寨,朱国瑞皱起眉头。
对方号称六十万,剔除虚报的数量和在南昌损失的人马,至少也有四十万大军,战船上千艘。自己只有二十万主攻人马,其他人马都在封锁湖口和沿岸的供给通道。
二比一的数量对比极大缩小了双方在武器上的差距。
“殿下,现在有两个方案。”
刘伯温看着地图缓缓开口。
“一是学习西楚霸王,一鼓作气,连拨十营。只是……如此战法,咱们也会损失惨重。”
平推不是不可以。以唐军水、陆、空三军的力量完全可以击败汉军。可在推进的过程中,只要一处受阻,其他水寨中的汉军就会相继来援。水战的惨烈程度难以想象。
而且,只要有一支人马出现溃败,其他唐军就将暴露于汉军的集中打击之下。
朱国瑞不禁摇了摇头。
见唐王不同意第一个方案,刘伯温马上说道:“二是分三路出击,切断汉军的左右两翼。中军直接寻找陈友谅的主力决战。只是……”
话没说完,朱国瑞已经理解他的意思。湖面上无遮无挡,站在桅杆上,一眼可以看出二、三十里。只怕自己刚一出动,陈友谅就会发现。
“以贫道看,不如等一等。”
旁边的张中忽然开了口。
朱国瑞不禁好奇地看向他。
“陈友谅军势虽大,却有一个致命的弊病……”
张中捋着胡子慢条斯理地说到。
“缺粮!”
刘伯温和胡惟庸同时眼睛一亮。
“对!”
张中放下手,指着地图说道:“鄱阳湖四周都有咱们的人马,汉军的后勤供应已被完全切断。用不了半个月,陈友谅就会断粮。到时候,他肯定会主动找咱们决战!”
朱国瑞心头一动,觉得这个方案不错。
刘伯温却摇摇头道:“臣也想过这个方案。只是到了那时,汉军必然会破釜沉舟。如果两军正面交战,咱们的胜算不大。万一陈友谅集中兵力攻击中军,殿下的安危就是一个最大问题。
不过,适当的等一等,臣倒是同意。如果臣没猜错的话,张道长也是算出近日会有大雾天气,不适合两军交战。”
两个天气预报专家意见相同,看来大雾天气肯定会来。
“如果在湖面上设置迷阵,设计擒杀陈友谅呢?”
张三丰突然问了一句。
“在湖面上布阵?”
刘伯温有点发愣。在平地上布阵容易,在湖面上可如何布置?
“好主意!”
张中却双掌一拍,微笑点头。
“道长,可有什么合适的办法?”朱国瑞有些好奇。
张中笑道:“以锁链连接小舟,上堆草墙。如何不能列出个八卦阵来?”
“先来个草船借箭,再引陈友谅主动来攻,利用空中和水面打击,逼他进入阵内。”
刘伯温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张三丰活动着肩膀说道:“贫道可以乘快舟穿梭于水道之中。只要提前知道陈友谅的位置,贫道就有把握击杀于他!”
一个完美的作战方案出台,朱国瑞马上吩咐各军开始准备。
湖边的芦苇很快被大军割光,成堆的芦苇被捆在一起码到船上。
孙有绩带领随军铁匠连夜打造铁链,将上千条小舟串连在一起。
次日一早,大雾如期而至。湖面上,三十步外已经看不清对面的景象。双方水军只能原地警戒,没人敢冒险出战。
趁着雾色,张中带领一众水手在湖面上布置八卦阵。由于雾色浓重,工程进展非常缓慢。小舟不断在湖面上发生碰撞,少数倒霉的水手被撞入湖中。好在操船的都是水中高手,倒是没有发生无畏的牺牲。
大雾持续了三天,张中也基本完成阵图的布置。
旗舰之上,朱国瑞召集众将进行战前动员。
“孤自起兵以来,只在与陈友谅的汉军交战时损失最重!张德胜、赵德胜等重将均不幸阵亡。张士诚杀害俞老将军,孤已经借汉军之手报了大仇。现在,孤要用陈友谅的人头祭奠二位德胜将军的亡灵!”
“战、战、战!”
武将们振臂高呼,茅成和赵端满脸都是泪水。
等众人发泄完心中郁闷,朱国瑞抬手制止他们。
“孤命令,借大雾渐消,全军出战!”
随后,刘伯温仔细给众将分配的作战任务,并逐一叮嘱好战斗细节。
安排完毕,众将轰然应诺,各自回转所乘战船。
“二位真人,胜负虽然重要,但孤不希望你们出现任何闪失!”
根据计划,张三丰和张中将带着朱来等特战队员担负起刺杀陈友谅的重任。朱国瑞拉住他们,关切地叮嘱起来。
“小友,只要你无恙,贫道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三丰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国之中,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拍唐王肩膀的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位了。
“殿下,有人来访!”
几人正在依依惜别之际,庆格尔泰慌慌张张地登上旗舰。
“何人在此时来访?”
朱国瑞好奇地看向他。
“是……是……”
庆格尔泰努力组织着言语,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