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记忆

打造它的人，应该是见过婴儿车，但是在材料的把控上却有些问题。

导致其过于厚重，安全有余，但是推拉它的人会相当费劲。

但，鲁格顺着推车扶手看向那对青年夫妻，立刻摇了摇头。

心说若是这两位的话，再重上十倍，也完全不成问题。

这两人的恶魔化程度很低，特别是那位母亲，除了一头红发鲜艳得过于邪异外，其实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恶魔的样子。

不过细细再看过去，她红色短发上好像绑成个蝴蝶结的发带，其实是她的恶魔角。

这人鲁格见过，不管是在老聒噪投影过的手机平板里，还是在他原本世界的电脑里。

这人，正是原作三代游戏里的当家女主角，红色上衣棕色皮裤，踩着双小牛皮靴的赫拉蒂姆冒险学者，黑暗流浪者的女儿，缇雅的母亲，莉娅。

他身旁的男性更不用多说，就是一身失落者战士皮夹克打扮的，前赏金猎人雷班纳，后来的麦克斯先生。

这，赫然是缇雅襁褓时代的家。

那么，这里又会是什么样呢？

鲁格停在小院门口附近，驻足观瞧。

果然，在一段温馨的对话之后，两人提起缇雅，提起缇雅的未来。

鲁格从莎拉还是老聒噪那里听说过这段故事。

夫妻俩用勇气，战胜了恐惧，给缇雅天生的迪亚波罗灵魂中，分离出老聒噪这个好似幽影的生物，并且一直鼓励缇雅，要有勇气面对一切，不需要害怕这种东西。

嗯，鲁格这时再想想，似乎他已经能猜到老聒噪所谓幽影的真正本质了。

或许，它根本就是迪亚波罗的魔神虚影吧。

所以，一般的人才看不到它，所以就连魔法也不会伤它分毫。

但是，有着同等级本质的墨菲斯托，不仅能迅速看到它，而且随手一招，就能把它打回到缇雅身躯内。

这还是鲁格没注意到能看到众魔神虚影的佳莉娅同样也能看到老聒噪，否则他现在肯定不只是怀疑猜测，只有八九成把握。

而是已经可以百分百确信，老聒噪的所谓幽影特性，一定跟魔神虚影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他因为老聒噪的出现，突然想起了幽影本质这件事。

但并没有温馨多久，这里的场景再次急转直下。

麦克斯先生和莉娅的对话中，开始充满各种对未来的恐惧，对缇雅的不放心。

甚至，还提到了缇雅会让夫妻俩失望之类的事。

开玩笑！

就是再不靠谱的父母，也几乎不可能守着襁褓中的孩子，说她未来会让自己失望。

那种特别不靠谱，不爱自己亲生骨肉的父母并不是不存在，但那种父母，几乎不会有前一幕那种温馨的场景。

这，一定是，也只能是缇雅的担忧。

一直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的缇雅，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害怕的，还是有恐惧的。

现在看来，她最大的恐惧点，就在这些最亲近的人身上。

恍惚间，那道人影再次出现。

这一次，鲁格半分犹豫也没，立刻跟了上去。

只是才走几步，穿过又一道熟悉的门，他再次愣住了。

因为，这个方向原本是他在第二庇护所的修车铺。

但是穿过后排走廊的后门，进到里边之后，这里却变成了他的地堡。

没错，就是他后勤空间里用得最多的那套设施，作为地下军工厂的地堡。

这一次，地堡里就剩下两人。

嗯，隐隐还有第三人。

不过，那巨大无比的安达利尔，只能勉强算个背景板。

周围没有毒云，反倒是两对触手加上一副手臂上，端着三种不同的枪械。

分别是一把泵动式霰弹枪，一把精确射手步枪，还有一挺重机枪。

型号嘛，都是鲁格用过的。

不消说，这位安达利尔，不是毒安，而是莎安，是莎拉·凯瑞甘版安达利尔。

那么，地堡主控电脑桌前的那对男女，就只能是自己，以及缇雅。

角度的问题，鲁格只能看到缇雅意识海里的自己的脸。

不过看到这张脸，他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这张脸跟他自己的那张毫无二致。

什么骷髅化恶魔化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血肉凋零，没有口中利齿，也没有恶魔纹饰。

恶魔角，恶魔眼，恶魔蝠翼等等等等通通没有。

唯独，唯独下边……

是个又粗又长还很灵活的……

尾巴~

嗯，尾巴~

恶魔尾巴。

只是，那恶魔尾巴好似不听使唤似的，虽然被缇雅强行往自己身边拉过好几次，但总是会以某种不可思议地角度溜出去，暗暗跟背景板安达利尔做一些奇怪的“交流”。

得。

鲁格心说，看样子缇雅其实还是有些不满的。

只不过，被几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稀释了。

再听这版两人的谈话，果然就是当初鲁格第一次将缇雅带到地堡里来时的那些。

两人诚实以对，互诉衷肠，确立关系，并且畅想未来。

也是从那时起，鲁格跟缇雅明确了目标，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

鲁格一直以为缇雅会把第二庇护所当家。

之前她的炼金工房也变幻到第二庇护所里，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鲁格真没想到，在缇雅的内心深处，她还会把地堡也当做家，当做一个极其重要的地点。

至于原因，根本不用说，只能是因为，鲁格。

如此想着，鲁格再看当初两人的互诉衷肠，多少有些被往事打动的感觉。

但，很快，两人的对话又出现了问题。

“鲁哥，你真得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永远不跟我分开？”

当然！

永远！

但那边的恶魔尾说的却是，“总说永远永远的，其实谁真能左右未来呢，真正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我们不正拥有彼此呢嘛。”

渣男！

典型的渣男语录。

鲁格愤然。

但很快，缇雅那边又说道，“那，如果有一天我不漂亮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漂亮。

鲁格心道。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漂亮啊。”那边的恶魔尾鲁格也如是说。

但……

“反正你怎么吃都吃不胖，怎么可能变得不漂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