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记录菜谱

得了苏玉文的保证，罗青青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即便回去后，又因淋雨，被孙嬷嬷念叨一番，也傻乐半天。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当然咯，依着狗~屁法则的限制，罗青青心知这场点心怕也不会来得那么容易。可是又怎样，依着书中描述，男主在战场上虽被敌人痛骂诡计多端，可平日里确是个重信守诺的端方君子。

因此，即便遇到什么意外，料想苏玉文只要还有口气在，早晚也会允诺的。

带着这种笃定，罗青青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哪怕半夜雨势又大了起来，哪怕第二日，苏玉文身边叫何贵的小厮，特意登门说了约定延后的事，罗青青都只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再没了往日计划落空的失望之情。

罗青青的口风紧，昨日之事，又特意交代双喜保密，所以孙嬷嬷猛一听到何贵前来，心里直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待听到因着昨夜大雨，冲垮军中营房，苏玉文要去监工，而无法遵守和自家小姐的约定时，眼中的震惊之色完全掩盖不住，心中暗忖，事情的进展可比自己预料的还迅猛些。

待送了何贵出门后，又突然想到，大少爷突然失约，自家小姐说不得怎样失望难过呢。可谁知进屋一瞧，自家小姐脸上竟还十分平静，并无自己设想中的失魂落魄。

孙嬷嬷看到这一幕只觉又喜又愁，喜得是自家小姐面上功夫见长，再不像小孩子样，喜怒哀乐全在脸上，愁得是，苏玉文现在年纪轻轻，公事便如此繁重，以后和自家小姐成婚，指不定更忙，那自家小姐还不得独守空房吗？

要不是自家小姐对人情根深种，加之这人也长得玉树临风，否则，孙嬷嬷说什么也要劝自家小姐再多考虑考虑的。可现在，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随后几日，像是为了打消罗青青的非分之想，这雨居然还淅淅沥沥地落了几日。罗青青念到，这法则也是小人之心，为了为难自己这炮灰女配，居然还特意给自己亲儿子制造麻烦。这雨天修房，可不是件好差事。

法则如此，谁看了不赞声用心良苦啊！

落雨不止，有王氏的嘱咐，罗青青早上也没再去老夫人的院子守着苏玉儿做女工。而老夫人也劝阻几人，莫要再特意去陪她用膳。

因此，这些天，罗青青的活动范围就局限在客居的小院子里，具体点，就是正房里的三间大屋里。而落雨，本就让人惫懒，罗青青一天到晚呆在屋里，实在是觉得百无聊赖。有些时日都忍不住盯着院里的落雨发起呆。

可这一幕，落在孙嬷嬷眼里，俨然一副牵肠挂肚，黯然神伤的模样，说不得又打起精神来劝解自家小姐。

于是，罗青青就被动听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偏孙嬷嬷还一副讳莫高深的模样，让罗青青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只能装傻充愣地糊弄过去。

孙嬷嬷见状，只当小姑娘家脸皮薄，于是不再多说。可瞧着自家小姐成天坐在窗前发呆，茶饭不思的模样，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最后，心中突然升起一计。

“小姐，你平日里，不就喜欢老奴说些咱老家好吃的菜吗？”孙嬷嬷出言道。

然后迎着罗青青疑惑的表情继续道：“老爷身前也是个懂行的，天南地北跑了好些地方。人都说君子远庖厨，老爷自道是个粗人，从不在乎这些。闲暇时，还亲自下厨给夫人和小姐你做吃的呢。就是你那时小，可能都不记得了。”

罗青青的确记不清原身小时候的事儿，但不像是不记得，而更像是小孩子不记事儿那种，而非没有记忆，现在听孙嬷嬷突然谈起，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嬷嬷怎么想起说些这些？”

孙嬷嬷又道：“老奴就是想，原来老爷做的好些菜，都是他自己琢磨的，有的是交给咱家酒楼的大厨，成了楼里的招牌菜。但还是有些家常小菜，因为不上台面，只自家吃。”

“虽说是这样啊，但要我说，那味道都是极好的。原来我便听到老爷和夫人说，等以后你出门了，他们年纪也大了，就把这些琢磨的东西，一一记下来，不说流传四方，只当给后辈当个念想，也是极好的。”

“可现在……”

孙嬷嬷说着说着，语音渐低，到了这里，更是有些说不下去，脸上流露出怀念伤感之色。

罗青青听到这些，也有些感同身受，本想劝孙嬷嬷不要伤心太过。可话到口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拉着人唤道：“嬷嬷。”

好在，孙嬷嬷本就是个坚强的妇人，要不然也不能把原身从江夏府带到京城，当即便收拾好心情，勉强笑道：“瞧我，好好地，这番姿态，反倒惹小姐伤心了。”

“我就是说，既然老爷和夫人有这个意愿，而小姐你又是个喜欢这些的。要不然，小姐你帮老爷夫人完成这个梦想吧。”

“我？”罗青青倒没想到，孙嬷嬷居然是这个打算。

“对，老爷那些菜，我当年也是跟着夫人在他身边打下手。虽说不能记个十成十的，记个三五成，也有的。咱又不图什么，所以有多少写多少，你说成不成？”

“成啊，当然成。嬷嬷说得这个是好事啊！”罗青青满口答应下来，这的确是个好事。古代识字率低，做饭的厨子都是靠师父口口相传，若是中间有个什么，便出现断代。而且，很多美味佳肴都被高门大户垄断。那些动不动就价格高昂的私房菜，便是这样的来源。

后来能留下来的食谱，多是些爱吃会吃的文人墨客流传下来的。现在能有机会，记下这些家常食谱，作为美食编辑的罗青青，自然乐见其成。

两人说干就干，随后便着手准备这事，几天下来，还真有几个罗青青没吃过的菜肴。心里不由叹道，还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多呀。

罗青青记着记着，突然想到，干脆等拿了卖田地铺子的钱，开家卤煮铺子吧。开支小，回报快，薄利多销，可比银子放在手里好。

可这主意给孙嬷嬷一说，居然遭到她的大力反对，这倒是罗青青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