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萍萍懵了, 谈时越的字典里是没有“适度”吗?让他努力工作的时候天天跟不要命一样拼,让他放松点,他竟然打算三十不到就退休???
“你在开玩笑?”
谈时越勾了勾唇:“泉泉也不想我冒险。”
蓝萍萍心下稍松, 原来是想趁机秀恩爱:“以后可以多接一些文艺片……”
“无聊。”
其实拍电影对谈时越来说和寻求刺激的极限运动没什么不同,他大概是有一些天赋在的, 所以能让两者结合的同时还能名利双收,而他现在完全不缺钱,自然没兴趣拍那些非常安全的剧本。
蓝萍萍抠了抠人中, 决定暂时搁置争议, 语气和缓:“小泉才刚起步,你忙完这阵刚好可以带带他。”
这一次谈时越倒是没有马上反驳, 蓝萍萍挂断电话后立即补了两片降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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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方泽出事后,谈家夫妇立即想办法捞人,并试图压热度保住婚约。
不过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 热度爆炸式增长让他们根本无力回天,未婚妻及背后的卢家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解除了婚约。
彻查之下很快便知晓谈家夫妇这些年为了哄住他们下了多少苦工, 甚至不惜陷害谈时越帮谈方泽这个人渣铺路。
卢家夫妇都是典型的事业型强人, 卢夫人这些年作为贤内助一直忙于慈善事业,帮卢家的生意打下坚实的口碑,所以分给女儿的精力都少之又少,更别说二十多岁才被意外认回的谈时越。
她此前觉得孩子们都成长得很好, 而谈家兄嫂看起来也老实本分一直很放心, 没想到险些酿成大祸。
原本两家的交往就是基于卢夫人和已故的谈芃音是最为亲密的手帕交,而谈家三口不仅欺骗他们, 还试图毁掉谈芃音亲生的谈时越, 可以想见卢夫人得知真相后对此有多么愤怒。
多年交往让她清楚谈家夫妇的痛点, 他们想要音乐世家的光环, 当一个名利双收的体面人,她立即找人买水军爆料轰炸,让提心吊胆多日以为将自己摘出来的谈家夫妇重新陷入泥潭。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谈方泽通过白滢滢设计陷害谈时越,背后还有谈家夫妇的手笔,为的就是促成谈方泽和卢家的婚约。
谈家夫妇一直都清楚儿子的真实情况,甚至为了帮他遮掩在多地购置房产方便他乱玩,为了稳固儿子的音乐天才形象还不遗余力帮他寻找多个枪手……
可以说谈方泽身上的每一件烂事,都有谈家夫妇的知情和参与,就是这样的两个垃圾,此前还吃谈方泽的名气红利,到处做讲座、开巡回演奏会、卖天价课。
[哕哕哕!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勾八玩意啊!]
[我不懂,不是谈时越是谈家真少爷???为了让养子顺利结婚就能随手毁人???]
[听说这夫妻俩的线上钢琴课卖了近千万呢,其他先缓缓,先问下赚了这么多交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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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泉泉终于收到片酬尾款,将近八万的卡债还个干净,整个人神清气爽。
虽然还款压力对他来说不算很大,但一口气还清还是很令他开心的,谈时越拍完走进化妆间,就听白泉泉一边刷题一边快乐哼歌。
他先咳嗽了两声,对上白泉泉关切的目光笑了笑:“怎么这么开心?”
“提前结束了啊。”白泉泉立即把他亲手炖的冰糖雪梨倒进碗里,在保温饭盒里放了大半天温度已经适口,“我收到工资啦当然开心~你嗓子好些了吗?”
白泉泉让开位置让谈时越坐下吃,还十分贴心地将勺子放进他手里。
谈时越上次擦伤后引发炎症,加上他这段时间减重减得太快,身体状态失衡就此大爆发,吃了两天药其他都明显见好就是嗓子始终不舒服。
好在谈时越现在的戏中角色也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他的状态再差都不会出戏。
谈时越喝了两勺面色越发温柔,哑着嗓子应道:“已经好多了,明天别做了,很累。”
白泉泉撇了撇嘴:“这还好多了?你这嗓子粗粝的,都能给人用声音搓澡了,不是说吃这个很舒服吗?用电炖盅很方便的。”说完帮他把消炎药拿了出来。
“小白在忙吗?来帮把手。”朱建蒙在外面喊他。
白泉泉立即应声要走,走之前不忘叮嘱谈时越:“药放这了,别忘吃。”
谈时越弯了弯唇:“好。”
等门再次关上,谈时越取出两粒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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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女一号杀青,贝阳订了杀青宴送人,整个剧组基本都到了,不过谈时越状态不好只是过去点个卯。
白泉泉替他接了两杯,然后两人一起离开,把朱建蒙留下应酬。
白泉泉的酒量也差,喝了两杯脸蛋就跟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坐进副驾上头一歪先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谈时越拉上安全带就要启动汽车,侧头看到白泉泉正窝在车门和椅背形成的夹角里,半阖的小鹿眼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安全带没戏,T恤领口歪着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
谈时越将拉到一半的安全带松开,侧身勾了勾唇:“醉了?”
白泉泉摇了摇头,红着脸蛋声音比平时慢上不少:“才两杯。”软乎乎的,还有点不满谈时越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谈时越一手撑在方向盘上,脸上的笑容不变:“那怎么不系安全带?”
白泉泉缓缓地“哦”了一声,对哦,他搞忘了,还想着谈时越不开车在这拖什么呢。
他挪了挪身子,抬手去摸安全带的金属扣,谈时越却一把将搁在两人之间的扶手箱向后一推,整个人俯身覆了过来。
男人温热的大掌握住白泉泉的手,一同按住了银白的金属扣,近在咫尺的呼气让白泉泉觉得热得有些不舒服,抬眼瞪他:“你干嘛?我自己能系的。”
白泉泉以为对方是想借着帮他系安全带的机会吃他豆腐,然而谈时越却直接将他的手拽了下去。
压着人将副驾驶座的椅背放下,空间瞬间放大的同时,白泉泉也被完全桎梏在座椅和谈时越之间,对方甚至没找借口,开门见山式耍流|氓。
白泉泉睁圆了一双黑亮的小鹿眼:“下去!”
谈时越微微摇头,手指已经碾上白泉泉的格外软红的下唇,粗粝的嗓音压得极低:“我想吻你,好不好?”
白泉泉疼他,他也答应白泉泉要尊重他的意愿,所以每一次都使尽浑身解数撩他。
亲亲抱抱这种让白泉泉很舒服的事情,他多半会配合,但再多他就会拒绝,谈时越也不逼他,总是在有限的范围里想办法多吃几口,也就经常这样见缝插针地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