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是已经有了,但人们对这个冬运会的态度,却不大符合玉格的预期。
她是说了举办这个比赛,是为了让大家在冬日里也能热闹热闹,但更重要的是让他们运动、让他们竞技,但他们好似只把这冬运会当作乐子瞧了,带着一种看台上人耍猴的观众老爷心态。
因此,报名参加的人,多是普通百姓和一些家里经济拮据的旗人,哪怕旁的人也有心动的,但都自持身份,没有参加。
也因此,三样活动拢共报名参加的才不到一千人,而且多是同时报了两三样的,因为冰刀鞋不便宜,多参加几样,也多了拿到赏银的机会。
一千个参赛的人,其实也不怎么影响玉格赚钱,因为她根本没打算从参赛的人身上挣银子,只是她不愿意好好的比赛,好好的荣誉,倒叫参赛的人有了低人一等的屈辱感。
“给我也报名吧,然后把消息传出去,这是比赛,不是、”
不是什么,就是唱戏那也是艺术,玉格皱了皱眉,见过了新世纪的自由平等,在这么个说是和平盛世的王朝,也让人觉得憋闷了。
“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和比骑马射箭是一样的,这样,再传一个消息,咱们六月的时候就比骑马、射箭和蹴鞠。”
五姐儿点了点头,而后遗憾道:“那咱们的铺子卖便宜了。”
玉格笑道:“都是熟人,也差不多了。”
这倒也是,人脉的重要,五姐儿这回也深刻认识到了。
消息传出去没几日,玉格便迎来两个出乎意料但又不那么意外的客人,八十和常旺。
八十道:“你要参加冬运会?”
玉格点头:“是,其实要不是巴图鲁是朝廷的封号,我是想说冬运会就是要比出冬日的冰上巴图鲁的。”
八十点点头,没说什么鄙夷取笑的话,只是道:“那我也报个名。”
玉格笑着看向常旺,常旺摊手道:“我都和他一起过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一个堂堂御前侍卫都参加了,我一个闲散宗室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只是,”常旺严肃道:“咱们这样的要是还输了,那就真是丢人了。”
毕竟目前报名参加的人里头,大多是为了银子现买的冰刀鞋,然后现练习的。
玉格笑道:“原本我只打算参加速滑的,如今你们也要参加,不如咱们再找一个人,再报一个接力滑好了,反正顺手的事儿,拿两份银子多好。”
常旺哈哈笑道:“你说得对。”
说着,常旺突然眼珠子一转,坏笑道:“不如叫勇保?”
勇保是因为玉格,才常和他们一起玩的红带子之一,平时没有玉格在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只是一般,是以玉格有些惊讶。
常旺嘿嘿笑道:“你为什么要参加这冬运会,我不太清楚缘由,不过我猜,参加这冬运会的宗室旗人越多,对你大概是越好的。”
玉格笑着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常旺笑道:“勇保最近正和他们宗学里的呼塔布不对付,咱们叫了他来,再让他激一激那呼塔布,不就又多了四个人?”
玉格笑着对常旺拱了拱手,“常旺兄智慧。”
常旺挑了挑眉头笑着随意的摆了摆手,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
八十见两人说完事情,又见玉格那边还有人等着回话,便没有多待,催着常旺告辞离去。
因为玉格及黄带子、红带子们的参与,报名的人又小涨了一拨,赏银也变成了奖金,至少明面上,没人敢再说轻鄙的话,毕竟黄带子和红带子都是骂不得的存在。
不知什么时候,外头渐渐又变了风向,变成了满人和汉人谁跑得更快,谁更团结协作,谁更有谋略,哎哟喂,这样比起来,闲散的满人老爷们还如何能忍,满人必须不能输啊!
报名,快报名,可不能让那些个穷酸的歪瓜裂枣坏了咱满人的威名。
于是报名人数大涨。
总之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一场又一场的谈论,冬运会就是这个冬天最大的主题。
热热闹闹的议论和盼望中,腊月初十,冬运会在什刹海上露天席地的正式开始。
因为初赛没有任何要求,又只有二十天的比赛时间,所以每日的比赛都安排得很紧。
比如参加速滑的人有一千三百五十二人之众,要在二十日里,只择出五十人,为了比赛的观赏性,又不能只以计时一轮定输赢,所以以抽取幸运名额的方式补差,先十人一轮取前三,再九人一轮取前三,再八人一轮取前三,不算抽号码牌和场次的时间,只正常比赛就有一百九十七场之多。
即便一个时辰安排了六场,即十分钟一场,而后休息十分钟,紧接着又是下一场,如此密集,每一日也要拿出两个时辰来进行速滑比赛,才能将将在二十天内比出五十人。
再加上接力赛和冰球的赛事,玉格就真正是从早到晚守在什刹海里,一步也分不开身了。
但这对于看比赛的人来说,就是好事了,早上搬一个小杌子过来,再拿上一个暖手炉,就能瞧上一整日不要钱的热闹,因为这,小杌子和暖手炉的销量一时大好,让五姐儿大呼后悔,算漏了这两样。
开始,所有人都认为自个儿瞧的是免费热闹,所以秉着不瞧白不瞧的心思,没事儿就跑到什刹海来瞧。
但瞧得多了,哪还能一点儿不入心呢。
比如,“跑啊跑啊!你快啊快啊!咱们满人必须不能输!”
“干他干他!哎哟,你真是白长那么大个儿!”
又比如,“那一个黑黑壮壮的真有劲儿,我瞧一准是他拿下魁首。”
“呸,这又不是比气力,壮有什么用,瘦才占便宜呢。”
又或者,“哎哟,不好了,我看好的几个抽到一轮去了,真是倒霉,这不是自相残杀吗!”
“嘿嘿,我瞧好的那个抽到直接晋级签了。”
而后他就会收获众人羡慕的眼神,“你那个赔率多少了,你买了多少钱的?”
是的,内城不让赌,但外城早就开了赌盘,而这赌字一沾上,哪儿还好罢手的。
当然,看客里头也有来给家人呐喊助威的,这样的,只要他们的家人进了决赛,那么就能妥妥的把他们也带进场馆里头。
就算不是哪个的亲戚好友,二十日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和比赛的选手建立起感情。
而进了场馆里,就是真正开始收割成果的时候了。
腊月三十上午,速滑比赛结束,五十个二两重的心形白银锭子整整齐齐的排在垫着红布的托盘里,在唢呐声和鞭炮声中,由张满仓端着一步一步极有仪式感的走向冰场中心。
中心处,已经搭好了一个红色的高台,玉格、八十还有常旺连同通过预赛的其余四十七人正站在高台下方。
高台之上,金掌柜一个一个的唱名儿介绍,又一个一个的说了一大通赞扬的话。
谁为了练习受了多少伤摔了多少跤,家里有多不容易;又有谁快如闪电,若是参加武举必定榜上有名;或是谁谁谁若上战场,必是一名猛将;然后预祝他能在决赛中一举夺魁,问他有没有信心?问大伙支不支持他?再在掌声中,将心形白银锭子双手颁发给他。
好些时候,不仅通过预赛的选手本人,连观众都有不少跟着激动落泪的。
但碰到玉格的时候,金掌柜词穷了,这么个清俊的少年,实在没法子往武力的方向夸。
金掌柜只好摊手笑道:“好了,这一位不用我多介绍,就是红福记的少东家,咱们这冬运会的主办人,好了,少东家拿了银子快下去吧。”
玉格笑着从金掌柜手里接过银锭子便从善如流的退到了后头。
下午紧接着还有接力赛和冰球比赛的最后一场,以及对应颁奖仪式。
等预赛彻底落幕,所有选手和观众,便迎来了除夕和春节,也迎来了五天的休息时间。
但对玉格几个来说,这五日还不如接着继续比赛。
因为比赛的时候,玉格虽然人一直走不开,但其实玩得挺开心的,也不用去应付谁,但预赛结束后,短短五天内,先是除夕连着春节的家宴,余下三日便是从两大箩筐帖子里头,挑出无论如何也推脱不过的前去赴宴。
而崔先生瞧着两箩筐的帖子和礼单,以及堆了满屋子的礼,也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把各处的人情往来理顺。
三进院子里的四姐儿和五姐儿对着满桌子的账本子,也熬干了好几盏灯油。
玉格想到他们,再看看面前请她赴宴的八阿哥等人,心头有了主意。
八阿哥瞧见玉格,便指着她笑道:“好了,人来了,你们去问他吧。”
十阿哥第一个跳上前来问道:“玉格,你那冬运会,八百二十两的奖金已经给出去了,可挣回来多少银子了?”
玉格先给几位爷请了安,才躬身回道:“回十爷的话,大约挣了几千两吧,奴才这阵子忙着盯预赛的事儿,还没来得及看账本子。”
十阿哥瞪着眼,“几千两银子?你做什么挣的?什么时候挣的?爷怎么一点儿没听说?”
九阿哥鄙夷的瞥了十阿哥一眼,看着玉格笃定的道:“外城的赌局是你设的?冰刀鞋和冰球杆你也有股吧,呵,前头那一阵什刹海附近的茶水或是别的什么,样样都比别处好卖,你应该也没放过这热闹,毕竟你连那劳什子八竿子打不着的纪念品都扯出来了。”
九阿哥说着嫌弃的摇了摇头,“居然还真有人买,爷也想不通。”
玉格笑着躬身回道:“九爷真是英明,什么也都瞒不过九爷。”
八阿哥笑着伸手指了指玉格旁边的凳子,对玉格道:“好了,坐吧,不用拘谨,只是咱们兄弟几个实在好奇,寻你过来问一问,只是普通家宴,你不用太拘谨。”
“是,多谢八爷。”玉格顺着八阿哥手指的方向,寻了凳子坐下。
八阿哥对旁边的内侍点了点头,外头便开始传菜。
十四阿哥道:“这可就还剩半个月不到的工夫了,几千两和五万两,这可差得不少。”
玉格笑着回道:“回十四爷的话,进了场馆就好收银子了。”
“比如冰球比赛八进四,就要比四场,四进二,又是两场,再有最后的二进一,一共要比七场,就能收七回门票。”
十阿哥愕然,“你这、你这比赛,一场就要收一回的门票的?”
“回十爷的话,冰球一场,带选手们进场、决定场地、比赛、再有中间的休息,一场就要一个多时辰,为了让选手们保持最好的状态,我们这比赛不是安排在一日的,比如初五、初六、初七、初八这四日是八进四的赛事,而后休息一日,初十和十一是四进二的赛事,而后又休息一日,正月十三才是冰球的最终决赛。”
八阿哥认真听了,点头道:“这样间隔一日,倒是公平。”
玉格笑着回道:“是,如此初八和十一得胜的队伍也能休息上一日。”
八阿哥笑着点点头。
十阿哥纳闷道:“爷看你这会儿说话清楚的很,怎么那日一个[讨书源屋]都学不明白?”
玉格只尴尬的笑,正想解释两句实在没天分,却见八阿哥一愣过后,以手握拳低声笑了起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也是,一个摇头大笑,一个哈哈大笑,都乐得紧。
玉格迷惑的瞧了瞧他们,觉得只是回想她那日的情态,万不至于发笑至此,所以,玉格转头看向十阿哥。
果然,十阿哥脸颊微红,拍着桌子恼羞成怒道:“别笑了,都不准笑了,都怪你!害得爷、”
玉格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十阿哥想到她根本听不懂满语,估计连自个儿说错了哪处都没听出来,又忙顿回了话,重重的哼了一声。
八阿哥三个慢慢止住笑,只瞧着玉格和十阿哥不时的笑一声。
八阿哥温声笑道:“若是后头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帮忙。”
“是,玉格多谢八爷。”玉格几乎是什么时候停顿的就应了下来,八阿哥微微一愣后,笑了起来,正要说话,玉格便不好意思的道:“其实眼下就有一件事,想求八爷帮帮忙来着。”
“你说。”八阿哥笑着鼓励道。
玉格于是真诚且信赖的请求道:“就是咱们后头的决赛吧,缺一些有身份的总裁官,前头的还好,就是最终决赛的时候,不知道八爷有没有空闲,能那个什么一下?”
八阿哥的笑容淡了一分,这话说得真是没有分寸,他这样的身份若是做总裁官,就是科考,那也得是会试或殿试的时候。
只是刚说了帮忙的话,这会儿倒不好直言拒绝,因为八阿哥一时半会也拿不准玉格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不过也不用八阿哥开口拒绝,十阿哥已经好笑道:“你可真是敢想,敢请八哥去你那什么冬运会做总裁官,八哥什么身份,怎么能去你那什么冬运会?”
“哦,”玉格倒是很受教,只是真的很没眼色,“那几位爷能不能帮忙给玉格另外介绍几位合适的大人?”
十阿哥皱着眉头,还真想了起来。
九阿哥眯着眼睛瞧着玉格,笑得意味深长。
十四阿哥蹙了蹙眉,看向八阿哥,八阿哥笑道:“正月里,各位大人都忙,怕是没有空闲。”
“哦,好吧。”玉格失望的垂下头,菜都上来好一会儿,都凉了,一颗花生米、两颗花生米……
桌上的话题慢慢开始扯远,几人突然发觉玉格好一阵没有说话,转头看去,却见她脑袋一点一点,显然是瞌睡了。
“这?”十四阿哥眉头紧皱,十分不悦。
八阿哥见她睡容乖巧,身上的稚气全然露了出来,干净无辜,笑着摇头道:“无碍,听说他从冬至到今儿,一整个月一日没也休息过,也是该累极了。”
九阿哥笑了一声,转了转手里的酒杯道:“爷瞧他累了只是其一,他根本听不懂咱们说了什么,才是主因。”
十阿哥笑着点头道:“我觉得九哥说得是,他可是连[讨源书屋]都学不明白的。”
十四阿哥听此也笑了,“十哥可别再说[讨源书屋]了,仔细再把自个儿绕进去。”
十阿哥恼怒的瞪着他。
八阿哥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叫醒了玉格,打发她先回去。
“哦,”玉格的眼神还有点儿懵,懵懵的站起来,懵懵的点点头,而后懵懵的往外走,步子歪歪倒倒的,像是喝醉了酒。
八阿哥见状摇了摇头,“到底才十五岁,太小了些。”
凭借着累极困极又年少的优势,接下来的两日,玉格成功的从马齐、鄂尔泰以及不知道哪一系哪一派官员们的宴席上脱身。
转眼便是正月初五,玉格深呼一口气,冬运会可算是又开始了。
这一次因为场馆在城外的缘故,玉格直接住到了城外,远离京城里头的一众人事,真正的松快了一段时日。
也是这一段时日,京城里的众人才知道,一场冬运会究竟有多少挣钱的门道。
首先头一件门票钱,按位置不同,每张门票从两百文到十文不等,一共十三场比赛,场场人数爆满,共计收入二千六百两。
其次就是每日赛事通知和新闻小报,零零碎碎的赚了百十两银子。
再有车马费,她组了车队专门停在各大城门处,拉客人去场馆,只是没有马车的人家也付不起多高的价钱,所以只赚了个几十两银子,这是小钱,但叫人瞠目结舌的是,她对那些个有车马的人家下手那个精准狠。
会馆附近竟特特修了一个停车的场所,从停车场入会馆内,能走贵宾通道,而停车场计时收费,一个时辰五文钱,看一次比赛怎么也得一个多时辰,所以场场赚那些个坐自家马车的人十文钱,比坐她的马车还狠,这一处又是大几十两银子。
这几十两银子比起五万两也不多,但是它几乎不要什么成本啊。
再有就是立在场馆内的各个广告牌,一家冰刀鞋的、一家黄酒的、一家卖茶的、一家奶茶的、一家成衣铺子的,还有一家是红福记的大铁的画像,一共六家,一家一百两,拢共六百两。
再有卖掉的十二家大铺面的银子,一共两千四百两。
再有场馆自留的、朝向东南西北四面的四间铺面的干果小食、茶水酒品等收入近二千两。
这一处也是最叫替玉格算账的人扼腕的,她的铺面真的卖得太便宜了,瞅瞅,只一回就回本了!
当然,这样的暴利,也有只有这四家铺面的食物能带进场馆的缘故。
再有就是和冰刀鞋、冰球棍、红福记大铁的合作分成,足有千余两。
再有最大头的赌场的抽水,前前后后三十天不到,就抽了二万两银子有余。
“再有、还有什么?没了吧?”十阿哥算得一阵咂舌。
九阿哥道:“还有在没有比赛的时候,拿场馆当作普通冰场收银子的时候。”
这回不止十阿哥,十四阿哥也不解了,“这样的天气,哪处湖面不能玩儿冰嬉,要特特拿银子去他那场馆里玩?”
九阿哥道:“我让人去瞧过了,说是他那场馆里的冰同别处不同,更坚硬,也更光滑,冰刀划过后,划痕比在湖面上河面上要小得多。”
十四阿哥奇怪道:“这是什么缘故?”
九阿哥摇头,“我也不知。”
十阿哥只关心,“那这样的门票又卖多少银子?”
九阿哥眼睛眯了眯,笑了一声道:“卖多少银子?自然是要往高了卖,那些个没银钱的穷酸百姓,哪一处河面将就不得,哪儿舍得花这个钱。”
九阿哥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两银子一个人,当然若是想要包场也可以,五百两银子一日,听说已经被定出去十日了。”
十阿哥惊道:“那不就是五千两?”
九阿哥嘴角噙着笑,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他做买卖这手段,倒是极投爷的脾气。”
十四阿哥蹙眉道:“那这拢共也才三万五千两,还差着一大截呢,还有本钱,咱们前头替他算了,他这本钱大约花了二千八百两左右……”
十四阿哥说到后头,突然消音。
十阿哥却被提醒了,“对啊,还要算本钱,还有本钱要扣除呢。”
九阿哥笑着不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八阿哥道:“十弟,他的本钱有八千三百两。”
十阿哥张着嘴傻了,“这、我、他、爷、”
十四阿哥道:“那就有四万余两了,虽然还差一万两……”
“不过,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用不到三千两挣出这么多银子,汗阿玛大约也舍不得罚他了。”十四阿哥颇有些感慨道,像是没想到那么个清瘦憨直的少年,竟有这样的本事。
“是必然不会怪罪。”雍亲王府里,四阿哥也正和十三阿哥算着账。
“你忘了,他还有四间铺面儿能卖,还有那场馆可以转手,还有场馆周围的五亩土地,如今可不是七两银子一亩就能买下的了。”
十三阿哥笑着拍了拍脑门,“如今的少年都这样厉害了?”
四阿哥把笔扔到桌上,摇了摇头,“只是这一个格外厉害罢了,从什刹海不要银子的公开比赛开始,所有人就已经踩进了他的连环计。”
“不过,”四阿哥辨不出什么情绪的勾了勾唇,负手踱步到门前,抬头看着一片苍茫无际的天空,慢声道:“倒是个心胸疏朗开阔的,买了他铺面儿的掌柜可个个赚了不少。”
铺面如今本身的价值是其一,其二便是玉格把人都引到那一处,吃喝起卧处处都有可谋利处。
乾清宫里,康熙翻完了账本子,抬眼瞧着玉格还在门口处主持着侍卫一箱箱的往里抬银子,又瞧了瞧自个儿宫殿里已经堆了不少,笑着揉了揉额角道:“好了,朕知道你的差事办好了,不用往朕眼前送了。”
玉格闻言,忙摆了摆手,示意帮自己抬银子的侍卫们先停下动作,而后自己笑吟吟的进屋子里听吩咐,两朵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康熙。
康熙瞧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有什么怒意的哼了一声,睨着她道:“朕知道朕是金口玉言,你放心,从今儿起你官复原职,恢复三等侍卫的职,至于朕许诺你的赏,你也放心,朕还记着呢。”
玉格直觉康熙这一直没有说明的赏不是什么好赏,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康熙又抬了抬下巴问:“你那一箱子里头装了多少银子?”
玉格连忙回神回道:“回皇上的话,五千两银子。”
“嗯,”康熙点点头,“你一会儿搬一箱回去,算朕额外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