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隽挂念阿香的伤势,便没有继续追。
他抱着阿香,卫卿则背着球球回了天宫。
太上老君很快被叫到桃花林,给阿香疗伤。
云从听说阿香偷跑下凡受伤了,他急急忙忙赶来。
沄隽告诉云从,阿香或许恢复记忆了。
云从觉得不可能,直到卫卿将桃树下埋藏的蜜饯挖给云从看。
云从这才明白,他努力隐藏的秘密,就这样被那丫头知道了。
要是折颜知道了,他该有多担心啊。
云从发愁,“这可怎么办?”
沄隽摊开手心,瞬间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出现。
“吃下它便会忘记。”
卫卿提醒沄隽,“你可想清楚,她要是吃了,便永远记不起你是谁。”
如果恢复记忆会让阿香痛苦,他不希望她恢复。即便不认识他,也没关系。
沄隽对云从道,“她已经有所察觉,劝她服下不是易事。”
说完,沄隽起身,走出茅舍。
云从走进屋内,太上老君已经治疗完毕。
他将手里的药丸递给阿香,阿香说什么也不吃。
“阿香,听话!”
“我累了,”说完,她侧身闭眼睡觉。
她心里想的是,帝君刚刚就在茅舍,他为何不进来探望她。
云从只好和太上老君退出去,去云墨宫禀告沄隽。
没一会,沄隽就来了。
他坐在阿香身旁,烟灰色的宽袖垂落在床榻边。
他静静看着手心里的黑色药丸,随后道,“说说看,为何不吃药?不吃药,身体怎会好。”
阿香这才转过身来,她眉眼弯弯的盯着沄隽。
沄隽被阿香盯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虫子啃咬着他。
他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克制着整了整理仪容。
确认妥当之后,他担心阿香看出他的异样,结巴的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阿香露出微笑,帝君要是不关心自己,为何会亲自前来盯着她吃药。
阿香收起笑容,鼓足勇气问,“你和云从,还有师傅,到底要瞒我什么?薰花公主是不是我?”
“你若是薰花公主,我现在就处死你。”沄隽突然变得很可怕,阿香感受到了害怕。
沄隽意识到自己太凶,他语气缓了缓,又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魔族哪有像你这么笨的公主。”
阿香撇了撇嘴,帝君这是嫌她笨?
哪有像他这样哄人的。阿香生气,她咬紧牙,就是不吃药。
沄隽道,“你若不吃,便撑不到折颜回来。”
“那我死了一了百了。”阿香身体好了很多,她不相信她会死。她也不相信帝君会让她死。
说完,她生气的翻身,置气的不理睬沄隽。
沄隽拿阿香没有办法,只好拿球球威胁阿香。
阿香恼怒的盯着沄隽,不说话。
他怎可拿球球威胁她。再说球球是他养了千年的灵宠。
即便帝君现在不再需要球球,也不能如此过河拆桥。
想到这里,阿香脱口而出,“卑鄙!”
整个天宫,还从未有人骂过沄隽。
贴着耳朵在隔壁偷听的楚南连连摇头,阿香你可真大胆。
卫卿却说只要她想要,帝君愿意把心都给她。
四喜噘嘴,似乎信以为真,阿香不会真要帝君的心吧。
卫卿撸了撸四喜的头,笑而不语,继续听屋内的动静。
沄隽将一颗药丸放入嘴里,接着将药丸递给阿香。
“吃吧,这药真没问题,若是有,我岂会为了哄骗你区区一个小仙,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是有几分道理。
阿香半信半疑的吞下药丸。为了球球,也只能这样了。
沄隽心满意足的走出茅舍,卫卿一副你哄她,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沄隽示意卫卿不要声张,他拉着卫卿回了云墨宫。
沄隽一回到云墨宫,便开始闭关。
那药性太猛,对沄隽的修为极为相冲。
卫卿本想骂沄隽几句,可是深知沄隽在她的问题上,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甚至没有任何底线。
他交代四喜和楚南好生照顾沄隽,便消失不见。
翌日,球球推开茅舍的门,它高兴的将自己采来的果子给阿香吃。
阿香吃着果子,看着球球打开包袱,竟问那画像里的姑娘是谁?
球球赶紧给阿香灌催吐水,阿香吐的稀里哗啦之后,球球才想到果子自己也吃过。
为何唯独阿香就忘了所有呢。
“怎么啦,球球,她是谁?”
“帝君的道侣。”球球将异样隐藏在心里,它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了桃花林。
而阿香久久盯着画像里的女人,一想到她即将是帝君的道侣,阿香就会莫名的心痛。
我为何会心痛?
阿香想不明白,便捂紧被子睡觉。
睡到一半,她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若想知道自己是谁,就去趟九重天吧。
你若想知道你为何心痛,就去趟云墨宫吧。
你只要找到琉璃灯,将它摔碎,一切你就明白了。
阿香猛的惊醒,她看了看四周,竟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