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绿素这两天非常地忙。
虽说只是短暂地接手了叶屹川的工作, 但她现在才发现简单的(指当演员)体力活和需要坐在办公室里的各种脑力工作相比,要简单了得太多。
电脑另一头的应麟上报过来的工作,要叶绿素花费相比叶屹川而言的2~3倍的时间, 才能给出准确的答复。
这个数据也是经过询问应麟后才得到的。
忽略大脑里不停告诉自己的, 你可能是个傻子吧的话。
叶绿素对着电脑另一头的人说道:“公司目前发展状况大体不变,下方成员提出的想要参与进娱乐圈的说法统一驳回。
还有我哥之前提起的捐给国内科研院的那笔钱,一定要保持公开透明, 并且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不要留下任何可能会给他产生影响的点。”
“此外,关于近期食品行业受极端恶劣天气影响, 导致的下滑趋势, 也不必关注太深。
我们没有必要效仿其他企业,去衰减员工的工资。
相反, 在这种时候更应该表明一个企业的胸怀,适当地将员工工资比例上调几个点, 在这种时期,对于企业的长远角度来看更有法和举动都不予评价,工作就是工作, 只有当对方主动询问:“如果是我哥在面对这些东西时,会怎么处理?”
应麟想了想后才回答:“老板大概会告诉我,叶氏进娱乐圈是没有必要的多余行为。”
只要他还和简怀逸交好,娱乐圈的各种消息渠道,简怀逸都会拱手奉上。
主动参与进其中才是让两人之间的友情生了空隙。
“此外就是科学院的钱, 老板可能并不会选择直接公开透明, 而是将这笔钱以合同的形式直接签署给科学院的主要工作者。”
合同才具有实际的法律效应。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 钱究竟适合被分配在哪些研究方面, 外人去掺和总是不太合适的。”
“而有关于食品行业下滑这一点, 他可能会直接向我说明食品行业根本就不存在下滑这种认知。”
作为刚需用品, 只要社会体系不出现大变动,它就永远都不可能下滑。
“而有关于你的加薪举动,在老板看来,他可能会用更加直白的理由告知员工,那就是……”
“叶氏,作为国内的,乃至于世界的一流集团,永远都不会向有所波折的当下妥协。”
叶屹川推开房门时,刚好听到了这一句话。
就算他不知道一切前言,也很自然地说出了那句:“应该说是,如果有一天叶氏需要向现状妥协……”
“那还不如干脆不存在了。”x2。
坐在纯白色椅子上的叶绿素,和站在门边的叶屹川一并眨了眨眼睛,他们同时说道。
电脑另一边的应麟,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锋芒笑容。
应麟的能力很强,强到就算一分钱都不给他,他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建立出一个小型的公司,乃至于更进一步成立集团。
他之所以愿意待在叶氏工作,待在叶屹川的身边,就是因为叶氏虽然有着很久的传承,但它仍然是个年轻的集团。
宁**头不做凤尾的说法,在应麟这里不存在。
他更擅长卧于巨龙身侧,不至于自封诸葛,毕竟应麟可不觉得自己能扶得起阿斗。
何况叶屹川……也不是王者。
他是理所当然地站在顶峰的那个存在。
叶绿素站起了身子,纯白色的椅子在她身后滑出了一道并不明显的声音,应麟正听到叶绿素在说:“哥,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觉得实在没有事做。”叶屹川轻声回答。
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而且还是短期看不见的状态,确实可以让他最大程度地体会安静。
可安静过头就会变成寂寞了。
待在房间里,就算有张颂词提供的各种盲文书籍,叶屹川也不是很乐意再去看那些自己已经看过的故事。
想要把盲文书籍出册,可不适合将那些特别复杂的书籍改录。
双眼看不见并不代表他废了。
叶屹川觉得实在无事可做,也并不想白天休息,从而改变自己晚上的生物钟,就自顾自的来到了书房。
张颂词跟在一旁。
这会儿见叶屹川和叶绿素对话自然的样子,一个劲地向叶绿素使眼色。
你到底有没有发现站在这种纯白空间前的阿川,有一种凡人踏入了神之领域的即视感。
叶绿素终于get到医生内心的想法时,淡定地从旁边拿起了一个相机,咔嚓一声,就将门口的叶屹川给拍了下来。
虽然照片中张颂词的身子被截成了一半……
张颂词最终看到成品照片的时候,很是满意地点头。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医生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什么老父亲心态,不然为什么这么在乎叶屹川的照片……
然后他很快就把自己给安抚好了。
毕竟叶屹川的照片,就只有出生百天,和曾经年少,去参观叶家注资的私人贵族学校时,拍下来的。
医生在心里信誓旦旦地给自己添加了一个认知。
不怪他思维太奇葩,只怪朋友在世上留下的身影太少啦!
强行单押后,张颂词状是无奈地指了指叶绿素手里的相机。
然后他嘴上说道:“别看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拦得住阿川。”
别说什么瞎了眼就是废人,张颂词赌上自己一辈子的医生生涯,就算叶屹川双腿也出了问题,坐轮椅了,都不会有人敢小瞧。
除非不想活了。
而叶屹川……他什么都没发现,只对着叶绿素说:“不继续处理工作吗?”
“你都来了,我还处理什么工作。”叶绿素握着相机晃了晃,表示明白了张颂词的想法,然后一边操控着蓝牙连上他的手机,将照片转过去,另一边直接一句话应付了应麟。
“这种时候就要打工人登场了,如果应麟没有办法解决工作,那就加薪,加到他有办法解决为止。”
简单粗暴,但胜在好用。
“所以哥,要不要当个昏君,和我一起去看看左美人演的疯批。”叶绿素兴致勃勃。
她从来都不会吝啬于将自己的爱好安利给亲哥。
“你朋友知道你这么说他吗?”叶屹川无奈。
叶绿素:“这叫来自资本的单方面倾轧。”
打工人总会屈服在金钱之下。
当然给得少的,就别开口了,着实丢人。
最后兄妹两人连带医生一块来到医疗室。
张颂词看着那个光是见到叶绿素,眼睛就亮了不少的人时,心里的怜悯之情简直能填满庄园的游泳池。
你对谁感兴趣不好,偏偏对这对木头兄妹之一起了兴致……
左裕云的身体素质着实不怎么样,自从被救回以后,已经连着挂了两天的水,又介于自己本身比较宅的原因,他至今都以为自己是待在医院,而不是呆在叶绿素家。
这会见到叶绿素来看自己时,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可惜少男心不在富婆的关注范围内。
叶绿素只会满怀兴奋地告诉叶屹川:“如果按照海岛求生节目的拍摄时间来看,今天应该是七天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说,我和左美人说好的那个表演计划还没有完全结束。”
“所以哥,你想不想看……听一听一个人的演技到底能强到什么地步?”
叶绿素那有些懊恼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叶屹川带到了左裕云跟前。
明明之后再见证他的演技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掏钱就行,富婆有钱就是任性。
左裕云则满脑袋问号地重复了一句:“什么左美人?”
天知道少男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感谢把自己从灾难现场救回来的叶绿素时,后者的脑回路完全处于活动还没结束,打工人如果不想打工,那她可不发钱的资本主义内心了。
没人理他。
叶屹川表情无奈地告诉叶绿素:“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直接把看一看变成听一听……倒也不必,他还没有那么敏感。
叶绿素扬着脑袋看向拄着手杖,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明显脆弱之感的男人,她撇了撇嘴。
实在没好意思说,过于细腻的言语转折,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叶屹川那钢铁般的内心。
……叶绿素只纯粹是为了自己逐渐玻璃化的心脏。
就算是自己,叶绿素也不接受说出任何可能会刺痛叶屹川的话。
虽然那个可能需要划掉,因为根本不可能。
叶屹川肤色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但是肤色不健康,越是容易让人想到他的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再加上目前眼睛看不见……这叫什么?这叫debuff叠加。
没有人能拒绝这个看起来很脆弱,需要别人照顾,但实际上,又强大到能给别人轻易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叶绿素期许文字能表达自己的内心:“我可没有把你想得太脆弱,只是单纯地顾及了一下医生的玻璃心。”
张颂词:在?干嘛q我。
张颂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自认为如果阿川现在躺在病床上,我随时可以给他做个开腹手术。”
医生已经不止一次觉得单纯地以ct的角度观察叶屹川的内脏,有点侮辱人了。
直观观察应该会更加直观。
张颂词魔鬼地想着。
叶屹川拄着手杖,默默地远离了张颂词一步。
“……这就不必了,我很好。”
叶绿素:“你敢给我哥做开腹手术,我就敢让你的脱毛膏里,只掺杂一滴洗发水。”
张颂词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干的到底是什么职业!”
他虽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直接掀开了假发,但那露出来的发际线,还是让叶绿素目露震惊之色。
不愧是你?
左裕云坐在床上全程无声,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在?你们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隐形人吗?”
“我要是真的成了隐形人,现在去抢银行还来不来得及?”他苦涩的自我调侃。
爱情这东西还没开始,就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心痛。哽咽。jg
叶绿素转头看向了,坐在床上木着一张脸的左裕云。
“你应该说,今年在大牢里过年还有没有机会,放心,如果你真的进去了,我会记得去嘲笑的。”
左裕云:……
叶屹川再次无奈:“不是说好了要来看左先生扮演疯批角色的吗?”
怎么不知不觉自家妹妹不仅快和医生打起来了,还快把左裕云气到原地螺旋升天。
左裕云将视线放在了叶屹川的身上。
和叶绿素长相很像的人,此时眼睛上被捆了一块白布。
这块布的出现是张颂词给的建议,因为他觉得叶屹川的眼睛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好了。
如果是晚上还好,要是白天,尤其是晴天白日,突然被强光刺激,只怕会让还没恢复的眼睛雪上加霜。
所以也就多了这么一块布了。
但在左裕云的视线里,他就只能看到那个比叶绿素高了一个脑袋的男人,正伸出手自然地按着叶绿素的头的样子。
一副你要乖一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于左裕云而言真的充满了嘲讽。
被按住脑袋的叶绿素还正在说:“这可是一早约定好的东西,他不干就代表拒绝履行合约,正好我们也没签合同。不干就意味完全没有办法拿到本期节目的,属于我的那一部分酬劳。”
“哥,我们是合理地花钱请人来演戏,又不是什么压迫古代劳动力。”叶绿素将叶屹川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移下来,十分认真的说道。
左裕云无了个大语。
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出来和他掰头掰头。
左裕云还没升起的少男恋爱之心,终究还是的:“简怀逸在这场综艺里,可是以一线女星的咖位给我支的钱。”
叶绿素不信左裕云不想要。
一线女星的咖位参加综艺……这意味着每天二十万起步的价格……
左裕云表示当场跪下,要知道这期综艺虽然拍摄时间为七天,但某种程度既不至于二流,也称不上一流的他……一天只有八万来着。
“老板你想看什么?”左裕云神色正经。
“疯10还是疯20?”
左·这辈子都没法拒绝,干一份活拿23456份钱·裕云如是说道。
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想向叶绿素告白的人就算不至于从故宫排到崖州古城,那也得绕着庄园三圈才能数完。
左裕云觉得自己就算是资深咸鱼,也必然有着当代年轻人的人生目标。
搞钱搞钱搞钱,搞钱三连。
叶绿素想了想说:“你就演一个对我哥爱而不得,忠犬和疯批双向交织的形象吧,最好设定得有内涵一点。”
左裕云看了看神色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模样的叶绿素,以及旁边虽然表情无奈,却也对她这种说法也全然妥协了的叶屹川……
左裕云委婉说道:“如果把扮演目标换成你还行……”
委婉结束,他坚定地说道:“可我对男人真的不感兴趣。”
叶绿素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想到哪里去了?爱而不得就一定只能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吗?爱而不得,是指可望而不可即。”
“你就不能把我哥脑补成那种,你特别在乎,偏偏他对你不屑一顾,且他又对另一个各方面都不如你的人十分在意吗?”
左裕云突然诡异地觉得这个微不足道的设定中,好像掺杂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众所周知,叶绿素的演技一般。
无人不晓左裕云的演技位于娱乐圈巅峰。
那现在老板她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左裕云思考了三秒钟后,双眸沉沉地垂了下来,他的双手握紧了身上纯白的被子,因为过于用力的原因,指骨明显。
属于男人的骨架,似乎也一瞬间变得单薄脆弱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叶屹川同样也不介意满足一下叶绿素的小小爱好。
“见”到病床上的人这副模样时,表情归属于寻常的空白,更甚之说就是无情。
叶屹川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视线”落在虚空的一点,过了一会儿,才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冷漠说道:“人和人之间不该比较。”
原本坐在病床上沉默到像是一块石头的左裕云,顿时弹了起来。
他那红润到像是被血浸染了的眼角,一时之间盖住了瞳孔中升腾而起的强烈憎恨。单薄与脆弱不改,可望而不可即的绝望却时刻在心间环绕。
他的声音就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是,人和人之间不该比较,我又怎么配拿自己和她去比!”
“她对于你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妹妹,是永远不可能割舍的血脉至亲,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站在同一起跑线比较的人!”
“可是凭什么啊?”左裕云的眼泪砸在了被子上,他身上堆砌着的痛苦一度让人感到窒息。
“凭什么啊!明明有能力和你站在一起的是我!世人都把我们放在一起,他们说我们只要处在同一领域,被选择时,永远都是非此即彼。
可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个废物!”
憎恨瞬间爆发。
恶意不加掩饰。
“要演技没有演技,要能力没有能力,你知道外面的人都说她什么吗?废物美人,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废物而已,再怎么关注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垃圾的现实!”
叶屹川原本无情的神色如同又在上方冻了一层寒冰:
“如果真有人说她是废物,那有问题的只会是说出这话的人。于我而言,她是这世上的珍宝,是完全值得被捧在掌心的存在。”
叶屹川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无法叫人看到他的眼睛里表达的一切情绪,却就是能让人感觉到那明显的偏爱。
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那么付出这份爱的人呢?
这一刻,叶屹川轻轻说出来的话,充满了华丽感,他的脸庞都像是隐隐约约的在发光。
他轻叹着说:“你又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比。”
“就因为我没有资格,你就可以随意的践踏了吗?!”
“这个资格究竟由谁赋予……”左裕云低喃着,下一秒就像是被野兽扼住了喉咙的幼崽,发出临死之前的最后一道哀鸣:“不还是你自顾自地往我身上打的标签……”
“我没让你在乎我。”叶屹川说,冷淡又无情。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在他偏爱那个她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被他偏爱着?
左裕云声音逐渐变得凄厉起来:“是,你当然没有让我在乎你,你只是不回应,不拒绝而已。”
“你说我是疯子,我倒是觉得人渣这个词才像是为你量身定做。”
看到这里,叶绿素磨了磨牙。
为左裕云的台词功底感到震撼的同时,也确实有点接受不了左裕云骂叶屹川是人渣。
就算这是演戏,叶绿素也不太行。
她瞪着左裕云仿佛在说,你要是没法把设定拉回来,那些还没有到你账户的钱就统统打水漂!
左裕云只自顾自地凝视着叶屹川的身影:“你多高贵啊,永远站在云巅。我爬上再高的山峰伸手去碰,粘到手上的也只有一滩融化了的水。”
“我多卑微啊,憧憬着一个人渣。爬上了最高的山峰,什么都没碰到,也只会觉得是我自己无能。
摔下了深渊,也只会告诉自己……是因为我无用,才会被我的神拒绝。”
左裕云几近无声,眼睛也彻彻底底的黯淡无光。
对比旁边脸上扎着扎带的叶屹川,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不可视物的存在。
“是吗。”叶屹川以陈述的语调说着。
“可我从来都不是神。”
所以也从来都不会接受,被人类当成神明去爱。
他喜欢的,他憧憬的,从来都不是他。
只是他想象的他。
“爱上一个注定永远都无法回应自己的人,感动了自己,然后告诉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凭借着努力改变神的认知……”
“哈,你和我相比,区别只不过是在于……更不像人而已。”
“天亮了。”
“记得好好教导她的学业。”
叶屹川起身离开。
但左裕云的演绎还没有结束。
他的一切执念和痛苦全都消失,像是在歌剧院中表演歌剧的演员,用咏叹调的语气说着:“魔鬼憧憬天使,不是因为想要得到,只是想要让天使永远不会变成魔鬼。”
直到最后,一滴眼泪砸在了纯白色的被子上。
他红着眼睛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开始了……”
未尽的话是,工作也要开始了,教导那个她的工作。
叶绿素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说在这场你俩完全没沟通过的表演里,我哥扮演了一个有白月光的人,恰好左美人你是我哥白月光的老师?”
“最后那个剖析自己卑微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的吧。”叶绿素摸着下巴思考。
没有背景的填充,但表演却并不显得单薄。
因为这两个男人已经把故事最大的发展空间全部都甩在观众脑补的范围了。
魔鬼憧憬天使,是不是在代指……
我终究会知道我的神明堕落的结局。
那一句新的一天开始了,是不是又在说,依旧是一眼能看到尽头的一天,也依旧是距离神明坠落更近的一天。
说着自己不是神的人,是不是也在表示,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堕落?
我是你的过去,但你不会是我的将来……
叶绿素咂了咂嘴,她由衷地询问着:“你们到底是怎么才在连沟通都没沟通的情况下,默契地扮演了不同时间线上的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