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谅与寒姜蕊坐在屋顶上,一起吃着红鸡蛋,看着天空中绚烂多彩的烟花。
寒姜蕊啃着鸡蛋,转过头对炎谅说:“小六子,我能养鸡吗?”
炎谅一口鸡蛋差点噎在喉咙里,他震惊地转过头:“不能。”
寒姜蕊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只。”
炎谅:“半只都不行。”
寒姜蕊白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半只?你养给我看看。
她拽着炎谅的袖子:“小~六……”
“不用说了。”炎谅抬起手:“那玩意儿有动静,你想让整个宫的人都知道你在冷宫养鸡吗?”
寒姜蕊:“又没人来我这儿,不会被发现的。”
炎谅当然也知道,但是他不想冒这个险,他可不想自己费心藏的女人最后被只鸡给暴露了。
他叹了口气:“你要想吃鸡蛋,我可以让小鹰子给你送。”
寒姜蕊:“我想吃炸鸡。”
炎谅:“何为……炸鸡?”
寒姜蕊:“你让我养鸡,我以后做给你吃。”
炎谅朝她笑了笑:“不行。”
夜越来越深,星空下的两人一直坐着,直到烟火渐渐熄灭,直到周围一片寂静。
不知安静了多久,炎谅转过头就看到寒姜蕊侧着身躺在他身旁睡着了。
他轻轻地抱起她,跃下屋顶,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自己也侧着身躺在她身边。
炎谅看着寒姜蕊恬静的睡颜,伸手将滑落在她鬓边的青丝捋到身后,而后探过身在她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之后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寒姜蕊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笑着用被子蒙住了头。
其实在炎谅抱起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装睡,但现在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完了完了,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太监。
天亮前炎谅回到了慕鸾宫,秦鸳还睡着,他解开里衣,躺倒她身边,右手支着头看着她。
没多久秦鸳就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炎谅裸露着胸膛一脸遗憾地望着她。
她一惊:“王……王上?”
炎谅:“看来王后昨晚对朕撒谎了。”
秦鸳立刻坐起身,作势要跪下,炎谅拉住她:“昨晚王后还跟朕说不累,可朕还没开始王后居然就累睡着了,唉……”
秦鸳听着有点难以置信,昨天是累,可自己的身子未免也太娇贵了,怎么一躺下就睡着了,白白浪费了这一夜春宵,难怪王上一脸的遗憾。
秦鸳满脸的愧疚:“臣妾……臣妾……”
炎谅摸了摸她的脸:“无妨,来日方长。”
说完就起身了,金不拿闻声领着一众人进来替炎谅梳洗。
秦鸳又遗憾又懊恼,但也在宫女们的伺候下起了。
按例秦鸳起身后要去给太后请安,但她还没梳洗完太后身边的崔嬷嬷就来传旨,说太后顾念她昨夜辛劳,今早的请安免了。
崔嬷嬷走后秦鸳隔着衣服,摁着左手臂的守宫砂,一脸懊恼,她也希望自己昨夜辛劳,可偏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啊。
早膳后,她还是去了寿安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看到秦鸳就笑了:“你这孩子,不是已经传旨让你不用过来请安了吗?”
秦鸳走到太后跟前跪下:“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快起吧。”
秦鸳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母后,这才合规矩。”
太后:“好,以前你也时常进宫请安,想来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是王上,待你可好?”
秦鸳紧了紧袖子:“好,王上待儿臣很好。”
太后点了点头:“那就好,宫里的嫔妃不多,王上至今无子,这要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在王上这个年纪,只怕孩子大点儿的都能出去做活帮衬家里了。”
王上无子秦鸳倒是更高兴,于是她笑了笑说:“王上勤政,这也是大玘之福啊,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努力为王上诞下嫡子。”
是的,最晚那只是一个意外,秦鸳相信凭王上对她的宠爱,子嗣那是迟早的事。
看着秦鸳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太后笑着说:“好,那哀家就等着当皇祖母了。”
秦鸳又陪着太后说了一阵话,就打算回宫了,她福了福身,正打算退下,太后就叫住了她:“王后,你父亲可安好?”
秦鸳:“劳母后挂心,爹爹身体康健。”
太后点了点头,秦鸳便退出了寿安宫。
回去的路上,秦鸳的陪嫁侍女嫣红搀着她,不禁问到:“王后娘娘,您发现了吗?每次您来给太后请安,最后太后都会问相爷是否安好呢。”
秦鸳瞪了她一眼:“这是宫里,说话小心点,若是出了事,本宫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嫣红低着头:“是,奴婢知错了。”
回到慕鸾宫,秦鸳让小厨房备好了好几样点心,便去了奕宗殿,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炎谅居然没有见她。
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好几天炎谅都没有在慕鸾宫留宿,虽然每天中午他都会过来陪她用午膳,但每次都是吃完就走,晚上也不诏她侍寝。
渐渐的,秦鸳也急了,虽然炎谅待她很好,但她要的不止这些啊,都说宫里的女人好几个月见不到王上那都是常事,难道她错过了那一晚也要等好几个月吗?
不行不行,想到这里,秦鸳立刻让人备好了宵夜来到了奕宗殿。
飞鹰正在殿里准备向炎谅禀报要事。
炎谅就听到了外面金不拿与秦鸳的动静,他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又来了,中午不都见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飞鹰将刚刚掏出来的东西又放回怀里:“王上,那臣先告退了。”
“退什么退?”炎谅手指敲着桌子:“得想个法子把她支开。”
突然他转过头盯着飞鹰。
飞鹰一愣,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炎谅看着他,说:“朕记得,你的轻功不错。”
飞鹰皱着眉头:“是?”
炎谅:“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刺客,那朕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开了?”
飞鹰悲催地闭了闭眼睛:“不是,王……王上,这……这不妥。”
炎谅:“有什么不妥的?”
飞鹰:“王上,这宫里的禁军都是臣一手调教的,他们的本事臣清楚,臣不想被射成刺猬啊。”
“射成刺猬怕什么?”炎谅指了指他手上的扳指:“不是有这个吗?你只要别被逮住就行。”
片刻之后就有宫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快护驾,护驾。”
炎谅在一堆护卫的簇拥下走出了奕宗殿,看到门口的秦鸳,他边走边说:“快,快护送王后回宫。”
秦鸳被侍卫们围着,看炎谅不见了踪影,她也只能悻悻地回了宫。
飞鹰在屋檐上不要命地跑,背后,腿上都插了好几支箭,嘴里嘀咕着:“这哪个小崽子射的,准头也忒好了吧?”
下面的禁军追得气喘吁吁,心想:这刺客也太牛了吧,中了那么多箭,还那么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