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姜蕊看着眼前的男人,跟小六子一样的脸,真的是小六子吗?
炎谅含笑看着她,她身上的香味止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钻,他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地变了颜色。
他不自觉地低下头,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嗅着她发间的味道,等那味道已满足不了他的时候,他缓缓地移位,吻上了她的双唇。
寒姜蕊如梦初醒,这个吻,他真的是小六子。
闻够了,吻够了,炎谅解开了她腰间的结,掀开她的长衫,伸手进去扣住了她纤细的腰,顺势一点一点往上。
就在他以为今夜就该这么过的时候,寒姜蕊狠狠地在他嘴上咬了一口,连血都咬出来了。
他吃痛伏起身,惊讶地看着身下的女人:“你做什么?”
寒姜蕊咬完在他胸口狠狠推了一把,但是没推动,仍旧这么被他压着。
她瞬间觉得要吵架都提不起气势了,只能又在他胸口用力锤了一下:“你这个骗子。”
炎谅也不恼,他伸手摸了一下嘴唇,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带着魅惑的声音说:“朕什么时候明确说过,朕是个太监了?”
寒姜蕊一愣,是啊,他好像是没这么说过,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以为的。
寒姜蕊又挣扎了一下:“那我问你在哪儿当差,你跟我说奕宗殿?”
炎谅左手支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难道不是吗?朕本来就在奕宗殿啊?”
寒姜蕊瞪大了眼睛,一副“这也行”的表情,她别过头,既然说不过,那就不说了。
炎谅静静地看着她:“三心……”
寒姜蕊看也不看他:“干嘛?”
炎谅:“你说过,一切不是因为喜欢而睡的觉都是耍流氓,那么现在,朕不算是耍流氓吧?”
寒姜蕊抿了抿嘴:“算。”
炎谅微微抬起了头:“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寒姜蕊咬了咬牙,转过头:“我不喜欢你。”
炎谅的眼里终于没有了笑意,他死死地盯着寒姜蕊,紧紧抓着她的双手:“你撒谎。”
寒姜蕊:“我什么时候明确说过,我喜欢你了?”
炎谅抓着她的手缓缓缩紧:“那你还让朕带你走?”
寒姜蕊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说话,原来口是心非是这种感觉,原来把喜欢的人推开是这种感觉,会想哭,会心痛。
炎谅叹了口气,终于从她身上起开:“罢了,朕不勉强你。”
寒姜蕊侧过身,背对着他,听着他起身的声音,她以为他会直接离开,可炎谅只是起身脱了衣服就又爬上了床。
背后突然贴上了一个火热的胸膛,腰上突然多了一条有力的臂膀,寒姜蕊猛地转过身:“你干嘛?”
炎谅看着她:“就寝啊,怎么?几个月前还愿意同朕同床共寝,现在倒是不愿意了?”
寒姜蕊:“那……那是……”
炎谅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朕说了,不勉强你,但你要再问,朕就要食言了。”
寒姜蕊缩在他怀里,内心复杂极了,不是她矫情,而是她接受不了古代的三妻四妾,更何况炎谅还不止三妻四妾。
寒姜蕊从来不觉得爱情是婚姻的全部,而只是婚姻的开始,她不想因为爱情一时的甜蜜,而去面对以后一辈子的苦涩。
她接受的是一夫一妻的教育,她不要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犯了重婚罪,还要在那里天天盼着他回来,天天跟数不清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作斗争。
这就是为什么她接受得了他是个太监,却接受不了他是个帝王。
即便内心矛盾挣扎,但寒姜蕊是真的累了,积压了好几天的睡眠不足,现在躺在心爱的人的怀里,很快她就睡着了。
炎谅感觉到怀中的人逐渐柔软的身体,搂着她的手也松了一点,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
这女人够记仇的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她的软玉温香。
寒姜蕊这一夜睡得很好,但她还没睡够就被炎谅从床上拉了起来。
她死死地抱着炎谅,闭着眼睛说:“我就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炎谅被她抱得内火乱窜,她要是昨天晚上这么抱他,他绝对把持不住,不,现在也把持不住啊。
他咬了咬牙:“不行,再睡你就出不了宫了。”
说完他就开始替她穿衣服。
门外的金不拿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王上要提早起,就推门进去打算伺候。
结果他一进去就看到贵妃闭着眼靠在王上怀里,王上正在给她穿衣服。
他震惊地看着,这反了吧?到底是谁给谁侍寝啊?
金不拿伺候好炎谅起身,炎谅就抱起还躺在床上的寒姜蕊出了宫门。
果然,在天空露出第一缕曙光的时候,太后问责的懿旨就到了,贵妃恃宠而骄,侍寝后没有按规矩及时去向太后请安。
但宣旨的公公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贵妃,只等到了王上留在金不拿那儿的手谕,说是贵妃思乡心切,于是便带贵妃出去散散心,顺便领略一下大玘的风光。
宣旨公公一脸的无奈,这手谕透着一股浓浓的廉价味儿,还思乡心切呢,乡都没了,还思个啥呀?
可对着金不拿那理不直而气壮的样子,他又不能说什么,最后只能一无所获地回了寿安宫。
太后知道后,气得直接摔了茶碗。
马车上炎谅抱着仍然睡着的寒姜蕊一路向北。
寒姜蕊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右肩。
炎谅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一脸坏笑,还说不喜欢他,搂他搂得紧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寒姜蕊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小镇了,她掀开窗帘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炎谅:“去北境。”
寒姜蕊:“北境?”
炎谅:“嗯,有件急事要去处理。”
“急事?”寒姜蕊看着眼前一身平民装扮却又不失贵气的炎谅,问:“这件急事需要用到我?”
炎谅看着她没有回答。
寒姜蕊笑了笑:“你之前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去涉险,然后又突然接我出冷宫,现在又带我赶去北境,我猜这就是你说的涉险吧?”
炎谅看着她眼神里的失望,靠近她说:“我迟早会接你出冷宫,如今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寒姜蕊别过头,这样也好,如果他真的只是无条件地对自己好,只怕自己也会越陷越深吧。
寒姜蕊:“我帮你,事成之后能不能……”
“不能!”炎谅猛地将寒姜蕊抵在马车壁上,双眼紧紧锁着她,带着不容违背的皇权威势:“你想都别想。”
炎谅知道寒姜蕊想要说什么,他知道之前的隐瞒是自己不对,但他总觉得寒姜蕊一味地推开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