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炎谅走后没多久,寒姜蕊就悄悄去了乐微苑,她爬上了其中一棵果树,摘了几个果子,坐在树上吃了起来。
寒姜蕊边吃边说:“小甲,出来。”
小甲很快落到了另一根树枝上,他挠了挠头:“娘娘,属下是影卫,不能老是出来的。”
寒姜蕊丢了一个果子给他,说到:“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没有老叫你啊。”
小甲接住果子,一脸无奈,明明昨天白天才叫过他。
寒姜蕊:“我让你去宫外买的东西买了吗?”
小甲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她。
寒姜蕊一接过就迅速打开吃了起来。
小甲:“娘娘要吃杏仁可以去御膳房传话啊,为什么还要属下特地去宫外买呢?”
寒姜蕊边吃边说:“早问过了,御膳房没有。”
小甲:“那娘娘为何不跟王上提呢?”
寒姜蕊叹了口气:“他要是一下旨,整个宫的人就又都知道了,你娘娘我最近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不然太后又该来找我麻烦了。”
说起太后,寒姜蕊看着小甲问到:“前两天我被太后鞭打,是你通知王上过来的吧?”
小甲:“娘娘是如何知道的?”
寒姜蕊:“当时整个云凉宫的人都被禁在宫里,秋姑姑也同我一起被带走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去传信啊。”
小甲笑了笑:“保护娘娘是属下的第一要务。”
寒姜蕊觉得这个小弟弟真的是太可爱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说:“为了感谢你,我打算教你识字。”
小甲皱紧了眉头:“啊?娘娘您……也不识字吧?”
寒姜蕊:“我也在学啊,我们一起学。”
小甲:“啊?为何啊?”
寒姜蕊摇了摇头:“不识字真的是太不方便了,你看,我两次被冤都是因为字,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那我们就要努力去填补啊,你说是不是?”
小甲:“可是,可是属下只是个影卫啊,又不需要识字。”
寒姜蕊:“谁说的?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小甲苦着一张脸,他每天要盯梢,要练功,现在居然还要读书?
可寒姜蕊根本不给小甲拒绝的机会,教了他十个字后,说了一句“三天后我来抽查”,然后就抱着杏仁走了。
小甲蹲在树上欲哭无泪,他觉得当娘娘的影卫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几天炎谅就命人陆陆续续将寒姜蕊的东西搬去乐微苑了,而他则是一有空就在为寒姜蕊写读书识字的教案。
炎谅发现寒姜蕊学起来很快,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块读书的料。
这会儿炎谅正兴致勃勃地在奕宗殿为寒姜蕊编写新的教案,金不拿进来禀报,说王后娘娘想请王上去慕鸾宫用膳。
炎谅放下手中的笔,满脸的不耐烦,自从他公开宠幸寒姜蕊,夜夜留宿云凉宫开始,王后每天都会派人来请他过去。
炎谅知道太后做了什么,也知道王后做了什么,更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本来陪她们演演戏他也不是不愿意,但太后的那顿鞭子已经将他所剩不多的耐心磨尽了。
炎谅抬起头盯着金不拿,金不拿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正当金不拿打算撤的时候,就听到炎谅说:“怎么回还要朕教你吗?这差事你要是不会当,朕可以让你再回去好好学学。”
金不拿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太难了,于是他拱着手,缩着脖子,边退边说:“是,是,奴才去回了他,这就去回了他。”
金不拿刚退出来就碰到了芈崇。
芈崇:“劳烦金总管替下官通报一声,下官有事禀报王上。”
金不拿:“敢问何事?”
芈崇:“有关贵妃娘娘的事。”
金不拿侧过身往旁边一让,说:“快去,快去。”
芈崇疑惑地问:“无需通传吗?”
金不拿点了点头,使劲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去,贵妃的事,他要是再进去通传,估计王上就真的要让他回去好好学学怎么当差了。
芈崇进了殿内,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递给炎谅。
炎谅拿着那瓶药:“这是……?”
芈崇:“回王上,这是王上的金疮药,下官特意在里面添了有助于祛疤的药物。”
炎谅:“贵妃可以用这药了?”
芈崇:“是,下官刚替娘娘把完脉,娘娘体内的药物已祛除干净了,可以用这药了,所以下官就去太医院取了这药来交给王上。”
炎谅听完握紧了药瓶,脸上挂满了期待的笑。
芈崇汇报完就退下了,关门前他看了眼炎谅,心里感叹到:王上真是疼爱贵妃啊,知道娘娘身体康复了,居然这么高兴。
炎谅处理完政事,早早就去了云凉宫。
寒姜蕊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点心一边看宫人们搬她的菜园子,时不时来一句:“小心小心,别扯坏了藤。”
时不时又来一句:“小心小心,别弄断了根。”
炎谅看着她像个老母亲一样操心着,不禁笑了起来。
寒姜蕊听到笑声转过头:“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炎谅坐到她身边:“未曾。”
金不拿在后面看着像老夫老妻一样的这两人叹了口气,前两天贵妃也是这样,看到王上就不知道要行礼,于是他就提醒了一句,结果换来了王上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这会儿他可不敢吭声了,就这么默默站着,直到寒姜蕊端起了她面前的点心。
寒姜蕊:“那你尝尝这个吧,我做的,这可是御膳房没有的味道哦。”
炎谅笑了笑:“是吗?那朕可要好好尝尝爱妃的手艺了。”
金不拿看到炎谅张开了嘴,又条件反射般地说到:“使不得呀,贵妃,王上的吃食都是要验过才能入口的。”
话音刚落,炎谅又恶狠狠地瞪向了他。
金不拿抿紧了嘴。
寒姜蕊缩回了手:“啊?这样啊。”
之前在外面没有这个规矩,回宫后,寒姜蕊就没有跟炎谅一起吃过饭,所以她是真不知道。
寒姜蕊正想把点心放回盘子里,炎谅就握住了她的手,伸头过来,一口吞掉了她手里的点心。
炎谅咽下嘴里的点心,笑着对寒姜蕊说:“进去上药吧,芈院令配了新药。”
寒姜蕊放下盘子,笑着点了点头,就拉着炎谅进屋了。
宫人们都识相地待在外面,金不拿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他以为他真要被送回去学习了。
进了寝殿,炎谅关上了门,他看着寒姜蕊走到床边熟练地解开腰带,脱下衣服,炎谅勾着唇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寒姜蕊脱好衣服就趴在床上,说:“好了。”
这几天,炎谅天天给她上药,寒姜蕊已经习惯了,脸皮也练厚了。
她像之前一样趴着等炎谅给她涂药,可她趴了一会儿没有等来炎谅的药,反而等来了他的吻。
寒姜蕊感觉到炎谅吻上了他的背,她吓得瞬间转过身,结果就看到炎谅敞开着里衣坐在床边。
寒姜蕊扯过床边的衣服挡在胸前:“你……你……你干嘛?”
炎谅边靠近她边说:“上药啊。”
寒姜蕊瞪着他:“你这是上药吗?”
炎谅:“是啊。”
寒姜蕊觉得炎谅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练得炉火纯青。
炎谅缓缓向寒姜蕊逼近,寒姜蕊抱着衣服缓缓向后挪,但是突然寒姜蕊停住了,她看着炎谅突然“啊”一声叫了起来。
门外的金不拿被吓了一跳,但他不敢问也不敢进去,就在金不拿在门口踱来踱去的时候,寒姜蕊一把打开房门,对他喊到:“传御医,快传御医。”
很快芈崇就到了云凉宫,他以为寒姜蕊又怎么了,可进了寝殿,他看见寒姜蕊披着斗篷站在床边,床幔被放下来了,里面的人很显然就是炎谅。
正当芈崇疑惑的时候,就听到炎谅在床上说:“其他人都退下吧,芈院令一人留下足矣。”
金不拿带着人退出了寝殿,芈崇上前掀开床幔,看到里面的人后,芈崇愣在了原地。
只见炎谅脸上、身上起了无数的包,就像那种被蚊子叮了之后鼓起的大包一样,密密麻麻很多。
芈崇瞬间明白了,虽然不知道王上为何会这样,但他若是在云凉宫出事,只怕贵妃又得遭罪。
芈崇为炎谅把了脉,问到:“王上吃杏仁了?”
炎谅想了想,说:“未曾。”
一旁的寒姜蕊听了,说到:“有,你刚刚吃的那个点心,是杏仁酥。”
芈崇:“这就对了,下官之前看过王上的脉案,上面写着王上小时候只要一吃杏仁便会这样浑身起包,不过没有大碍。”
芈崇说着从药箱拿出两瓶药递给寒姜蕊,说:“这种内服,这种外敷。”
寒姜蕊接过药有点不知所措,难怪了,难怪御膳房一颗杏仁也没有,原来是因为炎谅对杏仁过敏啊。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听金总管,验一验那点心,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看着寒姜蕊一脸的内疚样,芈崇宽慰到:“娘娘放心,王上身体无碍,虽然看着严重,但是只要服了药,很快便能消退了。”
寒姜蕊拿着药,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炎谅:“芈院令退下吧,此事不要外传。”
芈崇:“是。”
芈崇行了礼就退出了寝殿。
炎谅拉过寒姜蕊坐到床边,笑着说:“好了,都说了没事了。”
寒姜蕊低着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对杏仁过敏。”
炎谅:“何为……过敏?”
寒姜蕊指着他身上的大包,说:“这就是过敏。”
炎谅看着寒姜蕊的内疚样笑了,将她拉到身前,说:“那就有劳爱妃上药了。”
炎谅将里衣脱了,又补充到:“这回……是真的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