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蛤蟆人（三）

“恶魔猎手？”提及恶魔猎手，高墨便想起那个叫新月的猎手。

“猎杀嗜血恶魔的猎手，被称之为恶魔猎手。成为恶魔猎手已经很了不起了，若是能进了真正的恶魔猎手团。那可就厉害了，不仅家人不会被同族欺凌，还会有吃不完的食物，会有花不完的赏金。”提及恶魔猎手团，老爷爷双眼直冒金光。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张牛皮纸。

蛤蟆老爷爷看着这张牛皮纸相当自豪的说：“这牛皮纸就是恶魔猎手手册，拿到这手册才能算是正真的恶魔猎手。来，二位看看，这就是老夫的恶魔猎手手册。”

蛤蟆老爷爷把恶魔猎手手册端到高墨和胖子面前生怕他们看不见。

这张恶魔猎手手册有些年月了，上面很多字模糊不清，只有蛤蟆老六这四个字特别显眼。看的出来这名字后期用笔描了n次了都。

“您叫蛤蟆老六？”高墨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这名字也有够奇葩的。

高墨这么一问蛤蟆老爷爷又来劲了，他昂首挺胸，样子是相当自豪：“正是老夫的名字。”

“既然，当过恶魔猎手，怎么过得如此贫寒？”胖子是直言不讳。老爷爷家连一口吃的都没有，连一口蔬菜都没有。胖子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方才蛤蟆老爷爷的老伴还骂他，跟了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五十多年了，吃蚊子肉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可怜的是，蛤蟆的手只有四根指头。

“唉！”

提及此事蛤蟆老爷爷长叹一口气，道：“老夫年轻时候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喜好吃喝玩乐，因此才落得如此结局。尔等可别像老夫一样，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若是老夫有几枚玉钱，老夫的儿媳和孙子也不必去强制围观。”

“强势围观。”

高墨皱眉，原来小蛤蟆和他妈妈是被强制带过去的。

老爷爷点头，他自腰间拿出烟杆子，在空荡荡的烟袋里划拉了好几圈才抠出一点烟草，然后拿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的点着。

猛的抽了一口。

刚抽了一口烟，不等老爷爷说话。蛤蟆老奶奶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扯着老爷爷的大嘴直接拉了出去：“抽抽抽！一天到晚的抽这破烟！老娘跟着你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赶紧刻元宝去！孙子活着的时候没钱，死了再当个穷鬼？！”

……

二老走后，高墨起身往出走。

胖子抬眼问了一句：“干啥去？”

“给小蛤蟆烧纸。”

“烧啥烧，没有烧的纸，只有木头雕刻的元宝，那元宝还没刻好呢。”胖子捂着圆鼓鼓的肚子直接躺在地上：“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都怪你，非要洗什么澡啊。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口饭都没的吃，这下回不去了吧？。”

高墨瞪了胖子一眼，“是谁非要洗澡？这事赖你，要不是你非要开车，不开车的话能跑那么远？不跑那么远能看到那破洗浴中心？”

“破洗浴中心？哪里破了？不比咱俩之前去的任何一家洗浴中心都好？”胖子躺在地上，脑子里还在想那洗浴中心的美女。

高墨面色苍白，是因为右臂失血太多导致。他也懒得跟胖子理论，眼下之际是如何生存下去。

这时，一阵呼噜声响起。是胖子的呼噜声。

高墨低头看了胖子一眼，这家伙一向如此，前一秒还说话，下一秒都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心是真大。

高墨把被子给胖子盖上，他拿起蜡烛走出去。

外面，老奶奶跪在荷叶边缘。她前面是一个盆子，这盆很厚，石头制的，盆内点着火，老奶奶边哭边烧元宝。

高墨小心走到身边，想要安慰老奶奶，却不知怎么说。老奶奶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和蔼可亲的递给高墨一个元宝。把元宝给了高墨，老奶奶拍了拍高墨的肩膀便回屋去了。

高墨在外面待了许久。

这个陌生的世界，让他的心很空，没有任何归属感。不属于这里的人，为什么会阴差阳错来到这里？难道是有什么使命不成？

胡思乱想一通，高墨回屋睡觉了。

……

次日，红月透过窗户照在高墨身上，红月的光芒和阳光一样，温暖至极，一身的湿气被红光慢慢散去。

胖子还在呼呼大睡。

高墨走出来，湖面的湿气扑鼻而来。

这个湖一眼望不到尽头，湖面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巨型荷叶。

每一片巨型荷叶上都有房子，房子是用根茎和叶子搭成的，很是简陋。湖面上青雾朦胧，看不到河岸。

“早！”老爷爷的声音。

高墨微笑回礼，问道：“老爷爷，这湖多大？”

老爷爷摇头，“具体多大，老夫不知。湖是大或小，我们这下等蛤蟆都没资格离开湖面。”

“为何？”

老爷爷拿出烟杆，火都没点，吧嗒了几口。没有烟草的时候，他都是这么抽烟的，吸了几口，语重心长的说：“是蛤蟆王的规定。蛤蟆贵族住在岸边的洞穴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去哪儿。就连吃蚊子肉都是蛤蟆贵族才有的特权。”

老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生怕被别人听到。

这个世界莫名其妙，高墨看着蛤蟆爷爷道：“现如今蛤蟆王已死，你们还没有自由？”

老爷爷无奈摇头：“蛤蟆王室家族庞大，死了一个王，还有王的几千个儿子，按照蛤蟆家族规定，次日月落便是新王上位之时。”

“几千个儿子！？”高墨惊讶道。他想起来了，昨晚岸边那些头戴王冠的，都是蛤蟆王子。

“蛤蟆蝌蚪千千万，平民只能留一个。”老蛤蟆望着北边，神情朽木死灰：“但愿新王不再嗜血。”

……

不远处。

一群蛤蟆兵肆意排查，他们接到举报，昨天逃跑的两人还活着。

其中一名蛤蟆兵指挥道：“你们去那边看看，务必将二人捉拿归案！”

蛤蟆兵很多，动静也很大。

蛤蟆老爷爷见情况不对，他指了一个方向：“朝着北方一直跑，那边有羊族部落，羊族人性情随和，医师也多。他们或许会救你们。”

高墨点头致谢，他不敢太多停留，拉着胖子直接跳进湖里。蛤蟆兵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临走的时候，蛤蟆奶奶给了高墨两根长吸管，好让他们在水里躲藏。

水中

高墨跟胖子躲在一片最近的荷叶下面，巨大的荷叶足以让他们二人藏身，岸上蹦的，水里跳的全是蛤蟆兵。

高墨二人只能静静多在荷叶下，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异常谨慎。

凭着一根吸管，高墨和胖子硬是躲到晚上。晚上蛤蟆兵不知去了何处，见此机会高墨偷偷露出脑袋。

高墨刚露出脑袋便看到了蹲在荷叶旁边的蛤蟆老爷爷。

蛤蟆老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比划让他们快跑。

高墨沿着老爷爷指定的方向，借着稀稀烛光小心翼翼在水里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