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耳边传来丫鬟焦急的呼唤声。
屋子里乱哄哄的,像无数只蜜蜂在她周围乱转,苏韵锦被吵的睁开眼睛。
谁知眼前竟是她未出阁的房间,床头还别着一个风筝,是慕王送给她的,她一直视若珍宝。
“嘶,好疼。”她揉着太阳穴。
“小姐,你哪不舒服?告诉奴婢,奴婢去给您请郎中。”身边的丫鬟担忧的望着她。
苏韵锦看着面前的姑娘,是她之前的陪嫁丫鬟春儿,是娘亲为她留下来的一等丫鬟,可惜在沈府为了保护她被沈煜慕杖毙。
她猛的掐自己一下,好疼,这真实的痛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她眼含热泪扑倒在春儿的怀里,带着哭腔,“太好了,春儿,你没死。”
春儿一脸疑惑,“小姐,你说什么呢?奴婢好好的啊。”
秋儿上前一步将软垫放在苏韵锦的身后。
秋儿也是她的贴身丫鬟,聪明伶俐,最后被诬陷惨死在了沈府。
苏韵锦看着软塌边站着的两位姑娘,都是如花似玉的好年华,可惜到最后她一个也没留住。
这是老天爷给她机会,她一定要让那些欺她负她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苏韵锦穿戴完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小巧精致的鹅蛋脸,白皙细腻的肌肤,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樱花般的粉唇,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出落的亭亭玉立。
看着外面锣鼓喧天,今天应该是她的及笄之礼。
她重回到了十五岁。
“小姐,你怎么还没出去?外面宾客都等着急了。”秀若嬷嬷高声语,推开房门。
苏韵锦冷冷盯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嬷嬷,她的演技是多么精湛,竟生生的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不,不是她的错,是自己太蠢,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嬷嬷早已背地换了主。
秀若一直被苏韵锦当作的最亲的人,小时候秀若是她的奶娘,长大后也一直照顾自己的起居。
谁知她最后还是背叛了自己,也是她将麝香放入香炉里,导致自己的孩子未能出生,杀子之仇,怎能不报?
秀若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恶狠狠的,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眼神。
苏韵锦收回眼底的神色,“没事,我好了,正准备出去。”
秀若勉强的笑着,伸手去扶她,苏韵锦不动声色的收了胳膊。
“锦儿,你总算出来了,让为娘等的着急。”苏母笑着说。
苏韵锦眼泪顿时滑落下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以前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让她追随慕王的脚步,还因此对母亲大发雷霆,伤了母女情分。
苏母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擦拭苏韵锦的眼泪,哄道,“锦儿乖,不哭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母亲,母亲为你做主。”
苏韵锦摇摇头,“是我太高兴了,一时没个正形。”
苏母摸着她的青丝,无奈的笑着,“你呀。”
苏韵锦四处扫了一遍,询问母亲,“怎么没见到二妹妹?”
苏母回道,“你二妹妹昨儿个夜里染上了风寒,今日卧病在床呢,不能来参加你的及笄之礼。”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苏家长房有一女,虽有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但是整日跟随在慕王身后,满肚子没有半点墨水,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然而苏家二房的苏佳儿虽不及苏韵锦美貌出众,但却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两姐妹时常被众人拿出来对比,一个天高一个地下,好不可笑。
今天是苏府的大喜之日,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赶来庆贺,就连平日不喜出门的摄政王都过来了。
当今天下的摄政王墨言笙可是个传奇,他的母亲生下他便难产而亡,父亲两年之后也战死沙场。
有一位得道高僧曾说过他八字过硬,戾气太重,于是他自小便被放在佛庙里抚养。
传闻他长相丑陋不堪所以常戴面具,他克父克母,粗俗无比,这样的人,及冠之后也并无世家小姐与他说亲。
虽说他长相难堪,可是他四岁熟读孔孟论语,七岁学会生涩难言的经文,十二岁为皇上解忧国难,十八岁成为状元儿郎。
墨言笙暗地势力遍布整个楚国,这样的人,真的有传闻那么不堪吗?
他一人独坐在最偏僻的桌子,面具掩面,身材欣长,脊背挺拔,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