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人迎面被砸个正着,身上挂满了烂菜叶和臭鸡蛋。
他们无助地护着脸颊,“别扔了,别扔了,你们扔错人了。”
可惜人声鼎沸,这点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直到老百姓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砸完,苏韵锦才让他们收起油纸伞。
结果琴湘阁的众人光鲜亮丽的站在那,二房人被砸的如同耗子过街。
林燕婉站在中间,被砸的最惨,浑身挂满了脏东西,苏佳儿嫩白的小脸此刻也变了模样。
林燕婉恨恨的看着前面的人,嘴里骂道,“一群刁民,不长眼睛的吗?”
门外百姓讪讪的看着面前的二房,谁知道砸成二房的了。
她骂完急急忙忙地带着苏佳儿离开是非之地,谁知道那些疯子会不会还砸错人。
苏韵锦站在台阶上,解开荷包,她声音清脆悦耳,“想必大家站这么久也冷了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家等会散了去买碗茶吃,暖暖身子。”
琴湘阁的仆人挨个给每个人发了五十文钱。
最前面一位女子发出疑问,“苏大小姐,你真的是为了衍王殿下的宠爱才打了远宁郡主吗?”
紧接着又有人问道,“苏大小姐,你不是一直追求慕王殿下吗?怎么又开始喜欢衍王殿下了?”
“你不怕丢了你远在边疆父母的脸吗?”
“还有还有……”
苏韵锦听着他们的问题,声音不卑不亢,“我与慕王殿下一清二白,他一直爱慕与我的妹妹苏佳儿,并非我苏韵锦,可见坊间传闻不可信。”
“衍王殿下一直是我的知己好友,并非男欢女爱之情,我们也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至于传说我扇了远宁郡主的脸简直是无稽之谈,子虚乌有,那是她嘴角沾有饭粒,我替她擦干净而已,如若真扇了她,她岂能善罢甘休?”
老百姓被她这铿锵有力的语气说的一愣一愣的,怎么好像是自己听错了。
苏韵锦眼角泛红,一颗黄豆大小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父母与兄长镇守边疆,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我们楚国儿女,免受流离之苦,我虽是女子,却也懂得先爱国后爱己之理。国家大事面前怎可谈情说爱,我就此立誓,父母若一日不平安返京,我便一日不嫁!”
“好,说得好,不愧是将门虎女。”远处一男子戴着面纱带动气氛,围观的老百姓也稀稀拉拉鼓起掌。
苏韵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我知道我有些坏名声不容易让你们接受,但是我会努力改变的,希望大家监督。”
这下底下又叫嚷起来,“郡主,我们相信你,你一定会重新做人,我们支持你。”
苏韵锦,“……”
老兄,你还真没说错,现在就是我重新做人的时候。
“好了,都散了吧,散了吧,你们都堵一天了。”苏府的仆人开始催促。
拿了钱,听了道歉,也没有人不依不饶的站在门口不动了。
苏韵锦心情大好,这下应该没有人在误会自己喜欢沈煜慕了。
秋儿默默跟在苏韵锦身后,她想了又想,猜了又猜,还是不明白小姐怎么就如此轻易解决这个难题。
秋儿迟迟张不开口,苏韵锦揶揄道,“秋儿,你可是有心上人了?怎么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秋儿脸庞一红,“小姐就会打趣我,我只是,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替我们说话。”
毕竟,小姐这些年的名声不好,没有哪个百姓不对她指指点点。
苏韵锦漫不经心道,“我给了他们钱,拿钱手软,他们本就对这个事情不了解,有些也只是看热闹,还有钱拿,何乐不为?”
秋儿醍醐灌顶,她又道,“那为什么还有人愿意鼓动百姓,带头为我们说好话呢?”
苏韵锦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乐了,“傻秋儿,你难道没发现那两个人身高体型特别像小黑小白吗?”
秋儿这才彻底明白,原来小姐早就布置好对策,难怪她一点也不着急。
第二天一早,天气昏暗,彤云密布,寒风刺骨,不一会儿便纷纷扬扬的下着漫天大雪。
苏韵锦穿着厚兔绒大氅,手里拿着汤婆子,坐上马车前往岳麓书院。
今日书院比往常冷清的多,一连好几个学生都请假了。
墨染看到苏韵锦顿时两眼放光,她蹭地坐到苏韵锦身边,两个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苏韵锦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怎么了?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墨染嗓音清脆明朗,“锦儿,你总算来了,你如果不过来的话,我都要无聊死啦。”
苏韵锦笑道,“也不知怎么了,今天一大半学生都没过来。”
墨染闻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趴在桌子上,“今天天气寒冷,他们都没有过来上学。”
“今天属实严寒,那你怎么过来了?”苏韵锦疑问道。
墨染咬着贝齿,挥了挥拳头,“还不是因为我哥,他让我必须来上课,不来就罚我跪祠堂。”
原来是摄政王的原因,严师出高徒这句话也不全是错的,墨染上一世考上一品女官也正是因为她聪明好学,能在一大堆学识渊博的文官中脱颖而出,必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只可惜后来因为墨言笙死相惨状,墨染誓死要调查他的死因,结果触及到沈煜慕的秘事,最后被他贬为平民,终生不得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