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邈抬起头,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苏韵锦,“勾搭不上慕王殿下就勾搭衍王,你恶不恶心。”
她恶狠狠地挖苦道,“别以为你有几分美貌就学勾栏瓦舍的招数,你个草包废物,你以为衍王殿下会看上你?”
苏韵锦面色沉静,唇边勾起冰冷刺骨的笑意,她抬手,“啪”地一声,甩到李思邈的脸上,红彤彤的五个手指印呈现在她保养得当的小脸上。
李思邈顿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个软弱无能的草包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巴掌。
她反应过来,手紧紧的捂着右边脸,流下屈辱的眼泪,“你等着,这一巴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哭着离开这里,其他人还没回过神。
苏韵锦居然连郡主都敢打,她怎么敢?她还是那个人人可欺的草包废物吗?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苏韵锦看着一群被吓傻的女子,目光沉沉,“还不走吗?我琴湘阁可没有给诸位备晚饭。”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们纷纷回过神,慌不择路的往前跑,生怕被她抽一巴掌。
秋儿急的跳脚,“小姐,李思邈是皇上的干女儿,是郡主,你打了她,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春儿也反应过来,急的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小姐,要不然咱们现在去找老爷夫人吧,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韵锦没事人的模样,伸个懒腰,毫不在意道,“不用担心,你家小姐自有法子,你们抓紧催促小厨房做饭,喝了一下午茶,现在快饿死了。”
春儿和秋儿看着眼前的小姐,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仿佛什么事在她面前她都能解决,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受气包了。
戌时,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从琴湘阁跑出去,她身姿轻盈,蒙着面巾。
“砰砰砰”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一位老妈子开了门。
“没被发现吧?”林燕婉吃着奶糕问道。
女子取下面巾,赫然是早晨林燕婉赏赐的其中一个奴婢。
她回道,“没有,奴婢来时仔细看过身后,并无人跟踪。”
林燕婉居高临下,命令道,“说说吧,今日发生了何事?”
女子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林燕婉。
她不敢置信的问道,“苏韵锦真的打了李思邈?”
女子低声回答,“真的,奴婢亲眼所见。”
林燕婉眸中凝聚着一抹怨毒,她现在果真猖狂,连不该惹的人都惹,既然她有胆子惹,那就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林燕婉低头冲身边的嬷嬷耳语了几句,嬷嬷明白,转头离开。
林燕婉从桌子上拾起几块碎银子,递给面前的女子,“赏你的,只要你尽心为我办事,好处少不了你。”
女子连连叩谢,戴上面巾回到琴湘阁。
…………
第二天一早,街道上传遍了苏韵锦为了争夺衍王的宠爱,打了远宁郡主。
苏府大门口堆满了普通老百姓,他们拿着臭鸡蛋和烂菜叶砸向苏府大门,边扔边骂。
“你一个女子做出这种事情来成何体统?你愧对苏大将军的养育之恩啊。”
“贱人,为了争宠还敢打远宁郡主,你可知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苏府的仆人悄悄打开大门,露出一点缝隙,远处的男子精准的砸向他。
男子长得羸弱不堪,面色发青,手里攥着好几块石头,他爆呵一声,“叫你们家大小姐滚出来给远宁郡主道歉。”
底下的群众受到鼓动,纷纷大叫起来,“滚出来,滚出来!”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情形。
此时,琴湘阁。
春儿着急忙慌把床幔拉开,声音焦急不安,“小姐,快醒醒,出大事了。”
秋儿赶忙伺候苏韵锦穿衣,她嘟囔着,“大清早扰人清梦,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秋儿没心情听她搞怪,她急着说,“小姐,昨儿你打了远宁郡主一巴掌,今早老百姓都堵在苏府门口,等你出去给远宁郡主道歉。”
苏韵锦满不在乎地道,“他们愿意等就等嘛,咱总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儿。”
春儿,秋儿,“……”
她们能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吗?现在的小姐总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
苏韵锦月眉星眼,婀娜多姿,一身如意绸缎散花纱衣,翠纱拖地凤尾裙,手戴白玉琉璃丝纹手镯,与往日不同,她今日的妆容格外浓烈炽热,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天气越发寒冷,今日又碰巧没有太阳,苏韵锦坐在板凳上喝着热乎的莲叶羹,吃着玫瑰酥,好不惬意。
二房已经遣了三拨人来请苏韵锦出面,可是人家依旧闭门不见。
“哎呀,吃饱喝足,出去转转,顺带去看看热闹。”苏韵锦揉着小肚子,仿佛自己不是热闹本身。
刚出琴湘阁,林燕婉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你躲在屋子里装什么缩头乌龟,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苏韵锦看着她,面色不改,“二婶,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再说,你有能力处理好我的事吗?”
林燕婉脸庞一红,气急败坏道,“好啊,我没能力,你现在这么嚣张,等会我看你怎么办。”
苏佳儿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口出狂言也不知是哪个师傅教姐姐的。”
苏韵锦淡淡一笑,并不答话,不急不缓地走着。
她扭头对着刚派来的两位杀手低语道,“小白,小黑,你们两个去拿几把大一点的油纸伞过来。”
杀手顿时黑脸,堂堂冷血无情的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叫小白小黑,士可忍孰不可忍。
苏韵锦不经意间碰了碰挂在腰间的令牌,他们一口银牙咬碎,不得不低头应允。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外面老百姓的叫嚷声。
苏韵锦示意小厮打开大门,苏府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鸡蛋、烂菜叶扑面而来。
小黑,小白一个健步上前撑开油纸伞护住琴湘阁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