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佳儿的闺房却聚满众人。
李思邈戴着面纱,静静地坐在主位,苏佳儿在下侧,屋内被炭火烤的暖融融。
李思邈有些不快地道,“听说,昨儿苏韵锦那个贱人毫发无损,反倒是让百姓改变了对她的印象。”
苏佳儿面色红润,陪笑着,“昨天我等了郡主好一会儿,郡主怎的不来?”
李思邈听到这话心里瞬间不痛快了,她愤愤道,“谁知道摄政王带着他那个蠢妹妹过来了,一直静坐到天黑才离开,平日三年都见不了他一面,昨天不知道发什么疯过来拜访我爹爹。”
苏佳儿咳了咳嗓子,“昨天苏韵锦说郡主您都不过来找她麻烦,必然是因为她没有,没有扇你巴掌。”
李思邈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撒谎成性,本郡主如若不是脱不开身,又怎会便宜了她?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李思邈胸膛微微起伏,她命令道,“佳儿,你聪明,你来给我想个法子治她。”
苏佳儿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悄悄地伏在李思邈耳边低语。
今天学的知识有些深奥,墨染显然有些跟不上阵了,她挠着头发,一副抓狂的模样。
苏韵锦好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怎么抓耳挠腮的?”
墨染闷闷道,“师傅说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是什么意思啊。”
苏韵锦顿了顿,以最简洁的解释阐述道,“和而不同是我们相处中最忌讳的话语,总有一些人表面大肆赞扬他人观点,背地却否定,同而不和则是君子之言,顾全大局,集思广益。”
墨染惊得嘴巴合不拢,她脸颊微红,结结巴巴地开口,“锦儿,你,你,你居然听得懂师傅说的话,还能解释出来。”
苏韵锦,“……”
她看起来这么蠢笨吗?话都听不懂。
这是师傅留的作业,对于以前的苏韵锦来说可谓是最头疼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如今身体里是那个早已学会谋划计算的苏皇后。
墨染瞪大眼睛,挥着小手高喊道,“你现在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那等会你到我家里去做客,我请你吃我新买的茯苓白糯糕,我现在都想死它了。”
说着还砸吧砸吧嘴,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苏韵锦想到那个清冷神秘,如同高岭雪域上雪莲花一般的男人,不知他是否也在王府里。
苏韵锦想起他淡漠冰冷的眸子,有些打颤,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
墨染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巴巴的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我就知道锦儿心里是没有我的,只是我爱锦儿爱的热烈,这段感情注定是我一人承受不来的。”
苏韵锦头疼的看着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她总是能把自己带动的活泼一点,总让自己能找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感,不是虚无缥缈。
放了学,苏韵锦和墨染一同坐马车前往王府。
摄政王府门口矗立着两头大狮子,威严庄重,进入院内视野则是开阔无比,殿内清冷淡雅,
内柱上盘旋着栩栩如生的鲲鹏,分外壮观。
摄政王府修建的如同主人的性格,色厉内荏,清冷淡雅处藏着勃勃野心。
墨染急忙把苏韵锦推到殿内,留下一句,“我回房间拿吃的,你在屋里等我哦。”就不见人影了。
苏韵锦慢慢踱步到大殿,殿内坐着墨言笙,他身穿雪白锦缎袍子,腰间束着青色祥云锦带,脊背挺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书本,一双淡漠疏离的琥珀瞳仁静静地看着苏韵锦。
他脸上带着可怖的面具,张牙舞爪,薄唇抿成一条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苏韵锦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