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韵锦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急忙奔向摄政王的屋内。
苏韵锦着急,也没有注意到门口没有人把守,她猛的推开房门,看见墨言笙半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书本,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她关好门,整理好衣襟,声音略带一些不自然,“你,已经好了吗?”
墨言笙点点头,示意苏韵锦坐过来。
她轻轻地坐在墨言笙身旁的板凳,墨言笙嗓音有些沙哑,“多谢你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寻来冰寒花。”
苏韵锦眼眶湿润,摆摆手,“应该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我可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墨言笙看着面前憔悴沧桑的人儿,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难言的悲伤,心口好像被撒上了粗盐,又酸又疼。
墨言笙想要摆脱这种陌生的情绪,他嗓音低沉,身体坐直,拍着她的肩膀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别多想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苏韵锦也一直未考虑过回苏府。
但是现如今,墨言笙身体已经恢复了,自己也不方便久留,她开始在屋里收拾行李。
墨染恰巧来找她玩,看见她收拾行李,上扬的嘴角顿时下落。
她依依不舍的开口,“锦儿,你今天就要离开吗?再待两天不可以行吗”
苏韵锦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袋,“不可以,我已经待的够久了,何况摄政王已经好了,我再留下来会被说闲话的。”
墨染小手一挥,霸气无比地道,“谁敢乱说,本郡主割了他舌头。”
苏韵锦看着面前孩子气的墨染,忍不住会心一笑,她道,“你割的了一个,怎么割的了全京城大部分的人呢?你好好的在家照顾你哥哥。”
墨染拍拍脑袋,好像顿悟了什么,她笑着说道,“那你嫁给我哥哥,你成为我嫂子就好了呀,这样就没有人说闲话了。”
苏韵锦瞬间石化,她点了点墨染的小脑袋,小姑娘,出的都是什么乱注意。
等她回到苏府的时候,苏府大门口站着懒懒散散的两个仆人,丝毫没有迎接她归家的喜悦。
她上前一步将大门打开的更大一点,方便进出。她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门口两个仆人,她声音带着冷意,“下次见到主人记得打招呼,倘若再这样,你便不用来了。”
说完她没有在意两个仆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带着行李直奔琴湘阁。
……
此时皇宫里声音此起彼伏,重要大臣等纷纷跪在地上请求皇上下旨。
皇上看着手里拟定婚配的皇子公主及一些朝中年轻有为的,还未有婚配的名单。有些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却被底下的人撮合着在一起。
沈民原为难了好一阵,然后下旨决定将慕王殿下、衍王殿下、摄政王一起召进宫中。
沈煜慕穿着黑紫色金纹衣袍,沈衍依旧一袭红衣,张扬肆意,摄政王穿着一身白衣,纯洁高贵,三人一同入宫,气势不分上下。
“父皇/陛下金安。”三人一同行李。
“都起来吧,不用拘束,就我们几个人。”沈民原挥挥手,让他们坐好,然后沉吟着开口,“我召你们入宫是因为有大事想要与你们商议。”
三个人点点头,齐声答道,“是皇上/父皇请讲。”
“你们三个也都老大不小了,沈衍和沈煜慕除了有几个通房侍妾,是时候该娶正宫了。”说完,他手指向墨言笙,“还有你,这些年连以为侍妾都没有,外面皆在传你有龙阳之好。”
沈民原看着三个人的神态各异,他清了清嗓子,“现在还未出嫁的也没几位姑娘,你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会下旨赐婚的。”
沈衍和沈煜慕眉头紧锁,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突然,墨言笙上前跪地开口道,“皇上,臣别无所求,只求您下旨将苏府大小姐赐予臣做妻子。”
皇上闻言,眼里有一瞬间的了然,苏韵锦国色天香,还为他不顾生命危险寻药,家境殷实,虽说名声差了点但近几年已经慢慢在好转。
皇上点点头,“那朕就满足你的要求,今日便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边疆。”
墨言笙磕着头,领旨谢恩。
墨言笙坐在马车里,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的他心砰砰砰的一直跳个不停,当时他听到皇上的语气,他脑子都没有思考,直接上前请求赐婚,生怕会有别人争抢苏韵锦。
墨言笙前脚刚出皇宫,后脚消息就传了出去。
琴湘阁中,苏韵锦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之前被饿怕了,现在不多吃点总感觉自己活不过今晚。
春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小姐,皇上下旨将你许配给摄政王了,听说还是摄政王自己向皇上求娶的。”
苏韵锦筷子掉在地上,嘴里刚吃进去的饭菜也忘记了咀嚼,就这么愣愣地坐在位置上。
上一世,她跟墨言笙并无太多交集,只知道他死相很惨,但是从未想过要与他皆为夫妻。
这一世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她有些计划还没实现,白莲花和渣男她都还没完全设局将他们一网打尽,现在却让她婚嫁,这是万万不可的。
她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就要前往摄政王府,想要问问墨言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倘若这时候立马去问他,二房人一旦发现,必然会吃她肉喝她血,使劲编排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她回到琴湘阁,稳了稳心神,决定以信封的方式传递给摄政王府,这样就不担心被二房人看到。
说干就干,她拿起笔墨纸砚,龙飞凤舞的开始写信。
秋儿看着她那架势,心里默默祈祷摄政王殿下可千万不要将我们小姐写的鬼画符烧掉。
书写完毕,苏韵锦轻轻吹干纸上的笔墨,装进信封里,然后递给小白,让他晚上翻墙出去,千万不要引人注目。
这些事情做完,苏韵锦内心还是极为不安稳,她这一世只是为了来报仇,并不想谈婚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