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变得严寒,距离林燕婉被剥去当家主母称号,关禁闭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
苏韵锦穿着厚厚的棉衣,身上披着狐绒大氅,手里攥着墨言笙送她的暖玉,一张小脸埋在毛绒绒的围脖下,只露出一双有神灵动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春儿一脸不解地问苏韵锦,“小姐,这么冷的天,你要去哪啊?”
苏韵锦站在门外,看向二房的位置,语气淡淡道,“自然是去探望探望许久未见的二伯母了,顺便了一下前世今生的仇。”
苏韵锦跟着仆人的脚步来到柴房,“大小姐,这儿就是关林燕婉的地方,您小心着点。”仆人谄媚地冲苏韵锦赔着笑。
苏韵锦敏锐地察觉仆人的称呼转变,她伸出手打发他一点碎银子,然后让他退下,春儿和秋儿守在门外。
苏韵锦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潮湿味冲的她直咳嗽,她边走边避开那些蜘蛛网,地上到处都是剩饭残渣。
入目是林燕婉颓废地坐在板凳上,不过几个月时间,原本丰腴圆润的她现在变得干瘦羸弱,一身棉麻破布,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冷的她一个劲儿地打颤。
她好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双悲寂苍凉的眸子无神的盯着一处死角,原本细腻光滑的脸颊此刻变得面黄肌瘦。
“二伯母,好久不见。”苏韵锦看着无从坐下的房间,干脆站着跟她打招呼。
林燕婉脑袋机械地转过来,平静无波的眸子瞬间像淬了毒似的看着苏韵锦,声音干枯刺耳,“你还有脸来?我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苏韵锦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啊。”
林燕婉压下心中的怒意,不愿与她争辩,语气凉薄,“那你现在过来是做什么?嘲笑我还是挖苦我?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会送你下地狱。”
苏韵锦哈哈一笑,语气也随之变得狠厉,“你未免将我想的太善良了吧?我来这自然是为了送你上路啊。想翻盘?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林燕婉此刻慌了,她颤抖着双手,语气极为惊慌,“你,你,你敢,万一老爷来了,发现你杀我,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韵锦可怜的冲她笑笑,还是可悲地发现林燕婉仍旧执迷不悟,“他如果在意你,还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楚吗?这么些年了,你还没有认清他吗?”
“不,不,不。”林燕婉至死都不愿意相信沈演真的彻底将她忘记了。
苏韵锦拿出飞镖,林燕婉看到她的动作,没有求饶也没有说话。
苏韵锦正想给她一个痛快,谁知道她悲惨地哀嚎一声,“演郎,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在遇到你了。”
说完,她猛的咬舌自尽了,她嘴角留下鲜血,眼睛还含着热泪。
苏韵锦冷漠地拿出手帕将她脸颊盖上,又将飞镖收起来放好,大踏步离去。
元丰年腊月十三,林燕婉死于咬舌自尽,具体原因不明,不过也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