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桌子上已经燃烧了接近一半的蜡烛,加图恩的眉头不由的紧锁了起来。
不能坐以待毙了,如果等蜡烛燃尽,那他们继续待在房间里面,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办?对面就是独眼女人的处刑现场,从那男人杀猪般的叫声来看,估计正在遭受着某种“酷刑”般的折磨。
而且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不行了,也不知道那边行凶结束,独眼女人会不会就此罢手,如果蜡烛熄灭她还没走该怎么办?!
啊!!!
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声,然而加图恩却能感觉到,这声音有些耳熟。
“这不是科莫西的声音吗?他不是上楼了吗?”
心中疑惑,而对面房间里面的独眼女人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叫声,对门房间的动静瞬间戛然而止。
加图恩急忙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只见那个独眼女人披散着头发从里面出来了,而最让加图恩瞳孔一缩的是,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手!
这个独眼女人的左右两只手完全不一样!左手一点血色也没有,指甲光秃秃的,而右手却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这完全是两只不同的人手。
加图恩虽说不能过目不忘,但记性绝不差,他清晰地记得这个房间里面出现的断手上,被暴力扯断的手就是一只左手,而且赫然涂着红色指甲油。
这个手, 不会是那个男人的手吧?
那个男人当初砍掉了女人的手,现在女人回来把男人的手砍掉安在自己的手上?
加图恩想着想着, 胃里涌现出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这时, 独眼女人的视线扫过了加图恩偷窥的猫眼时, 加图恩浑身仿佛处在冰窖之中一般,他被女人眼中的杀意与怨念所震慑。
然而, 就在下一刻,那独眼女人的眼珠忽然无规律地转动起来,她的身上冒出一条条黑线, 那些线直接扎进了她的血管和心脏里,一种无法想象的疼痛骤然出现,他猛地趴在地上开始呕吐,无数黑血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加图恩人都傻了, 咋地,我看你一眼你就凉凉,我这么牛的?
虽然心理活动很丰富,但加图恩依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过了好久, 独眼女人才慢慢恢复正常, 她那仅剩的一颗眼珠看着也有些浑浊,女人又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 可能是由于蜡烛还未燃尽的原因, 独眼女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拖行着脚上的镣铐, 一步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咔,咔, 咔。
铁链与木质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一次,加图恩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加图恩看着一旁一脸担忧却又不敢发问的央央和猫女, 轻声说道:“没事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加图恩凑到两人的耳朵边上,悄声把刚才的情况简要的叙述一遍。
“现在这个独眼女人应该是被那声尖叫给吸引走了, 我们之所以安然无恙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蜡烛, 但蜡烛只能保我们一时的平安,终究会有燃烧殆尽的时候, 我估计最多还有半个小时, 如果那个独眼女人再次回来, 恐怕我们比起对面那个男人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这里, 猫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虽然她们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但光从刚刚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就能推测出独眼女人的手段究竟有多么狠了。
加图恩现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主要还是线索太少了。
加图恩隐隐猜测,这件事情的关键应该是在最开始碰到的那个小女孩身上,也就是写日记的阿秋。
“加图恩,咱们可以趁独眼女人不再,去对面那个房间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央央虽然表情平静,但加图恩知道, 这小姑娘也有害怕了。
战士职业者,不怕正面的血腥搏杀,就怕突然被弄死了, 还不知道弄死自己的是什么。
“喂, 你真的疯了,那种东西,她可是鬼, 鬼懂吗?人家可以穿墙,可以瞬移,如果我们离开了这个房间,失去了蜡烛的庇护,可能瞬间就会死!”猫女有些着急。
加图恩摸着下巴思考着。
去和不去的优劣非常明显,去,那就是富贵险中求,不去,那就是保守,但完全把主动权交了出去,只能祈祷女鬼不发现自己。
把自己命运的选择权交给别人,从来不是加图恩的风格, 他对着央央说道:“走吧,我们两个去对面看看, 猫女,你替我们望风!”
猫女无奈,只能是点了点头。
加图恩说完,打开了房门和央央一起走了出去,进入了对门的房间。
等加图恩和央央都走了,猫女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她手里同样拿着一本日记本,跟加图恩他们手里的那本一样。
她刚准备翻开笔记本找找线索,却有一股凉意顺着笔记本钻进掌心,那感觉冷的刺透人心,猫女打了个寒颤,被毒蛇咬了似的瞬间松开,笔记本掉落在地上。
猫女没有注意到的是,背后有一只没有血色的左手,马上就要抓住她的肩膀...
......
另一边,加图恩和央央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
一进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臭味,接下来,他们二人便看到床上那具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身体,尤其是那只被齐根切下来的左手,白色藕节般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分外的触目惊心。
加图恩强制自己不去看床上那团不成人样的男人,忍受着空气中的臭味,开始在房间四周寻找着可能有的蛛丝马迹。
央央同样在一旁帮忙,看到女孩脸上没有因为身处环境而改变的认真神色,加图恩对于后者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加图恩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增加,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也不敢回头,如果这个时候独眼女人回来了,他们真的是一个都跑不了!
“那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
这声音仿佛给房间按下了静音键,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
加图恩和央央同时把目光投向床上,他看到那团人形肉泥的东西似乎还在轻微的起伏着。
这个男人,居然没死?属蟑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