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恩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说话,这和他知道的普通的学院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别人都是唱唱情歌谈谈恋爱畅想一下未来,自己这里怎么上来就是高达百分之三十五的死亡率。
只不过,加图恩很快就释然了。
因为理论与实际永远都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东西,这些学生以后都是要接触很多诡异事件的,如果想要让他们真正成长起来,这种必要的血液的洗礼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可以登上至高位置。
“对了,你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央央一拍脑袋,露出了一个小虎牙,她侧过头望着加图恩。
麻烦?
加图恩莫名其妙,自己啥都没做,怎么就有大麻烦了。
“我靠,你接近我,不会是有人追求我,想要拿我当挡箭牌?”
看过无数网文小说的加图恩,很快就脑补了一连串完整的狗血情节。
“我呸,你想什么呢!”央央白了加图恩一眼,“我如果得到的消息准确的话,你不仅加入了术士系,还是精英学院?”
“嗯,好像是,这是什么东西?”加图恩看到过这个东西,不过还不知道精英学院是啥。
“就是精英聚集在一起咯,不过,你的麻烦就因为这个。精英学院每一届招收的人数都是固定的,但是在你之前已经收满,现在你加入了这个精英学院,那相应的肯定会有一个倒霉鬼被你挤下去。而这个人就是你的麻烦。”
“这样嘛,可是,我可以不加入啊,现在退出可以吗?”加图恩摸摸头。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央央叹了口气。
“这精英学院的人数都是绝对固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你得罪的人叫做阿奇,是个贵族子弟,他入学测试的时候其实是不过关的,但是在有关战斗领域的各个方面,绝对算是个天才。他脾气差得要命,属于那种有些能耐就能把天捅破的人,一个壮得像头牛心胸却小得很的家伙,所以,他脾气很差,你又惹到他了,他肯定会找你麻烦。”央央看着加图恩,认真地说道。
“可是,这个原因好像并不在我身上吧,我也不想得罪这些人啊。”加图恩一头黑线,有些郁闷。
“正确,不过,这是学校的决定,但是阿奇肯定不敢向上面的人表示不满,回过头来就只有对你这个当事人发泄心中的情绪了,柿子都是看着软的来捏的。即使你能够进入术士系,但是大家能来这个列文学院,哪个人没有两把刷子呢?”
“额,可是在学院里面,他,他不敢公开动手吧。”加图恩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糟糕透了,到了学校都不能安稳。
“我都说过了,我们学院经常会外出执行任务,以后若是在任务里碰到他,这个阿奇找你麻烦的可能性很大。死亡率的来源可不仅仅是敌人与危险的环境,身边同伴的心里也是各有各的思考。”央央再次说道。
“以后再说这件事吧,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碰到他的机会吧。”加图恩叹了口气,倒不是有多担心,现在自己有了铁线虫,到时候在学校里面碰到他,就让他尝尝这个铁线虫的滋味。
开车下了山,已经到了晚上,加图恩又在餐厅里面要了碗羊肉泡馍,央央则是吃了个素食沙拉。
这个钱,自然是央央付的。
人在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美味,他咬了一大口,有些膻味,不过还能接受,浓香的肉汁瞬间点燃了味蕾,他的唾液疯狂分泌,两口吃完了羊羔肉,吞咽下去。
肉被炖的很烂,刚一入口就有种要融化的感觉,牙齿一个张合,汁水爆开。
他掰下几块面包浸入羊肉汤中,面包顿时膨胀化开,他也不顾形象地直接连汤一起全部吃了个干净。
回到了宿舍区,央央和加图恩互道了晚安,脱下衣服开始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加图恩感觉神清气爽,好像自己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
看了一会神学历史类的书籍,当墙壁上的时针指向十二点整,加图恩感觉到了睡意,于是关了电器灯,蒙着被子很快熟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觉,加图恩睡得并不踏实。
那种感觉,又来了!!
没错,就是那个灵魂剥离的状态!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我最近没好好休息,可能是……是……”
那股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加图恩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用棒子狠狠抡了一下,不,更像是遭尖锐的物品刺入太阳穴,似是有某种冰冷的东西在颅骨内搅动脑髓,让加图恩倍感不适,甚至生出了很强烈的恶心反胃的感觉。
眼前的世界出现了层层叠叠的虚影与幻象。
脑子越来越沉,眼皮也开始变得渐渐沉重起来,仿佛有某种无法抵抗的力量,让加图恩即将昏死过去。
视野里的光芒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昏暗与恍惚。
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金纹白袍,他正手持权杖。
借着杖顶透出的淡绿光芒,走入黑暗的隧道。
冰冷的风自黑暗中来,将他的衣摆吹得飘扬翻卷。
权杖每一次落地,都会传出清脆长吟,一级级台阶不知道通往哪里。
男子漫步前行,走上阶梯,只是走了一半,额上已满是汗水。
虽然是地下,但这个巨大空洞中足有近五十度,不适合任何寻常生物生存。
台阶之上,坐落着一座教堂风格的高耸建筑物。
这座建筑约有近百米高,风格高耸瘦削,浮雕花纹极其繁复,尤其是穹顶上面的一轮黑色太阳,透露着一抹古朴的森然,让人一望便生出哀婉神秘、崇高至极的感受。
教堂的两侧,成排的飞拱撑开空间,像是两道双翼。
正门之前,一对五米高的祭司石雕面南而立。
琉璃搭成的教堂天顶上,暗红光芒朝上直射,在岩石空洞的顶端层叠荡漾,如同换了色彩、平面化的极光。
金纹白袍男子沿着阶梯一路上行。
此时回首,远处的黑暗隧道已淹没于黑暗中,再不可见。
踏入大教堂内,身材挺拔的男子好似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又像是步入巨兽腹中。
上方,离地挑高六七十米的肋状拱顶如同排排肋骨,琉璃横窗则好似肌肤。
宽大似广场的空间中,暗红色的地毯铺陈出笔直动线,其两侧陈列着一排排两米高的精致石棺,棺盖上也勾勒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沿着两侧高墙,重重石雕间次排列,就像是一个个卫士拱卫而上。
三米高的石雕祭司无声伫立,手中捧着长明不灭的暗红灯火,配合一丝不苟的厚重垂幔,将气氛装点得庄严肃穆。
教堂尽头,一座神龛拔地而起,其顶端基座上有一座多有风化的王者石像。
那男人走到教堂尽头,步上石阶,在面前重整礼服,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