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原主这么小的年龄就要遭受这样耻辱,颜冉还不解恨,又嫌碰到那张脸恶心,捡起旁边装自己那个麻袋,麻利地套在颓坐于地的薛富贵头上。
上前就是一阵拳脚相加,往薛薛富贵脸上身上招呼。
“小贱人!你敢打老子,老子要杀了你全家!”
“你说谁是小贱人!你才是小贱人!你全家都是小贱人!
老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刚过来就遇上你这埋汰的东西!
打你姑奶奶都是勉为其难,实在是嫌脏手。”
“你你”
“你你什么你!再嚷我不介意再给你来点重的。”
见麻袋里的人被自己怼得不出声,颜冉都以为他这下会乖了。想着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好,正准备偷溜出门,回头看了一下被麻袋套住的人。
这一看不由得后背发寒,倒吸一口凉气,薛富贵已挣脱了麻袋,不知何时手里寻得了把闪着亮光的刀,站起来目光狠辣歹毒,正准备往颜冉后背捅。
颜冉眼里闪过戾气,一双水眸微微眯起。这人是打算与自己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了?
既如此,那本姑娘也不必再留余地。
她这是正当防卫,至于会不会防卫过当,那不是她该考虑事情。
薛富贵的刀离颜冉后背一寸远时候,他嘴角早早闪过一抹得逞的意味。想着马上就可以将这小贱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蹂躏。
只是转瞬时间,便变成了愕然与惊慌。
颜冉一弯身,左脚支撑,右脚向后,又狠又准地踢掉他手中的刀;再一个轻快地旋转,反手捏住他刚握刀的肥腕,两手一发力。
“咔咋”一声,右手手腕便被卸掉了。顺便趁他来不及反应,一脚踢在他腿腕上,薛富贵狼狈地滚坐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薛富贵疼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小妮子何时学了这等厉害的招式。
颜冉怕再听到他那杀猪般的喊叫,捡起地上的刀,阴测测地逼近薛富贵脖子,“闭嘴!你太吵了!”
薛富贵:“”明明他痛得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但他一下不敢动了,把已经酝酿的哭喊硬生生逼回肚子里,嘴巴还张着,连呼吸都怕重了,一张血脸更是憋得涨红。
他是真怕了,这小妮子眼神太过冷冽,没想到她还藏有一身狠劲与武功,他相信只要自己再敢轻举妄动,她完全会不顾一切后果杀了他。
颜冉头疼地看着眼前被自己揍得面目全非,涕泗交流的男子。在想着该如何办,总不能真的杀了吧?
蓦然间,她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轻移靠近,好似只有一个人,她警惕地听着动静。
原本已经走了的林大山,又悄折回来,想等着大哥完事了说不定自己还能在那小美妞身上讨点便宜。即便讨不了便宜,想着能看场活春宫也是不错。
之前出院子前,就听得薛富贵叫声,肯定战况激烈。
想及此,他心间涌上一股热潮,邪火乱窜,恨不得自己替了大哥才好。
颜冉靠近门,透过门缝,借着清幽月光洒下来的光辉,看见林大山鬼鬼祟祟地接近窗户。
颜冉转头眼珠子在薛富贵身上转了两圈,看得薛富贵心惊肉跳。
她随手薅起丢在地下沾满尘土的粗布条,野蛮地塞进薛富贵嘴里,压低声音语气危险地说:“不许乱动!是林大山帮我把他叫进来。”
薛富贵:“”
见薛富贵没喉咙嚯嚯没发声,她低声骂了句蠢驴。不是还有只手完好吗,不会把嘴里抹布扯了?
颜冉一口气吹灭了薛富贵拿进屋子的蜡烛,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落针可闻。
正准备戳穿窗户油纸的林大山,见室内一下没有了光亮,愣了一瞬,有些惋惜,想着大概是蜡烛燃没了或者是被风吹灭了。
他悄悄转站木门,支棱着耳朵,聚起百分之二百五十的精神,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门后的颜冉看人已来到门口,嘴角不由得勾了勾,这样反而省事,也不用薛富贵那头蠢驴帮忙了。
正好也不需自己再费力气去找这混蛋,这两人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刚好一起收拾了。
她将手里刀轻轻放在地上一角,手握紧一旁长如棍的门栓,感受到门前人身子贴紧甚至靠着木门,她使劲快速地打开门。
林大山猝不及防,一个狗啃屎摔进了门。
颜冉往林大山后颈一棍下去,这人连叫喊都来不及,就昏了过去。
薛富贵看到她麻利地解决了林大山,心里越发拔凉,这会儿已开始瑟瑟发抖。
颜冉丢开手里的门栓,不耐烦地朝薛富贵伸手,厉声喝到,“拿来!”
薛富贵:“”拿什么你倒是讲清楚啊!
想拿开薛富贵嘴里的布,又嫌弃地甩甩手,“那只手是不是也想我帮你废掉!不会把这破布扯掉?”
薛富贵这会儿哪有不从,乖乖地拿掉嘴里的布,知道眼前人怕是还有话对自己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眼前的人,一刀结束了自己小命。
“你要什么?”
“火折子啊!有没有点眼力见!”
薛大山心头大骇,本能地将递出去的火折子又缩回来,她该不会要烧了这屋子,来个毁尸灭迹吧!
“颜大小姐,别,我给你银子,你放过我罢,我不想死,我再也不敢了。”
颜冉像看白痴一样地瞥了他一眼,要个火折子点蜡烛而已,这傻子该不会认为自己要放火烧了他们吧!
“哦?那你说说该赔偿我多少银子?”
“十两,我身上有十两,我全给你。”说着就心急如焚地从袖袋及怀里摸出自己所有的银钱,颤抖着手递给颜冉。
颜冉看着眼前鼓鼓地两个荷包,都是碎银子和铜钱,想不到他随身携带这么多银子。一把夺过来,悠悠地说,“这还不够,我要你给道歉,怎么骂我的自己骂回去。”
薛富贵再不愿意,也得疼惜自己小命,扭捏痛苦地道,“颜大小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觊觎你的美色。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不不不,我说错了,再没有下次了!我发誓。”说着举起左手三个手指头。
“还有呢?”
还有,还有啥?薛富贵回想了下刚刚颜冉的话,脸色如土,吞吞吐吐小声地道:“我我我是小贱人。”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是小贱人。”
她面色稍霁,心情也好了点,“这就对了嘛!再说十遍!”
“”
等听完薛富贵骂完他自己,颜冉抢过他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薛富贵吓得一哆嗦,看清她只是点蜡烛,心下才稍微松口气。
“把你们做的好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不许撒谎!”
一盏茶功夫后,颜冉听完了整个过程。
原来绑他来这里是林大山的主意,林大山缺银子要用她换薛富贵十两银子。薛富贵和林大山往昔见到她就心痒痒了,那时候只能言语上占点便宜。颜冉她爹在家,将她护得很好,两人一直不敢有任何动作。
薛富贵求过他娘去提亲,他娘看不上颜冉,觉得她家贫寒,还是个外来户,虽她颜色貌美,但还是配不上她家宝贝儿子。
所以这林大山一知晓薛富贵和自己对颜冉有着同样心思,出于得不得就毁掉的心理,见颜冉爹出了门,马上付出行动。
撺掇薛富贵绑了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后面不提亲,只怕颜冉也会被她爹赶出家门,到时候还不是任两人施为,那时娶不娶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