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花卿公子!”
“花卿公子出来了!”
台下少女欢呼,又怕打破美好的意境,两两拉着手,强忍着不叫出声,内心早已激情澎湃。
“所为伊人,在水一方……”
悠扬、飘渺的歌声将观众拉进一个寻觅、追慕心上人的意境中。
一位白衣少年衣袂翩翩,在湖畔轻轻舞动,缓缓追随水中少女而去,试图用歌声挽留,却始终找见不到人。
台下少女们看的如痴如醉,纷纷把自己当作那位寻觅到少女,憧憬着少年追逐的爱意,又心疼他的求而不得,恨不得上台站到花卿面前,告诉他:我愿意!
花卿唱尽追慕之意,惆怅之情,舞出悲凉之感,就连自己也深深陷入其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直到音乐停,首次歌舞完美落幕。台下静止几秒,霎时爆发出如雷鸣般的掌声。
“花卿——”
“花公子——”
少女们尖叫着呼唤花卿,一阵阵浪潮袭来,大有将屋顶掀翻之势。
花卿尚且沉浸在那份情感中,郁郁下台。
“嘿!”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花卿回头,正对上程诺的笑颜如花,“你刚刚表演太棒了!”
程诺大肆褒奖,连竖两个大拇指。
“听见没,下面都快疯了!”
程诺非常满意这个效果,那群小姐们的少女心完全被勾起来了!
花卿看着喜笑颜开的人,一扫刚刚的阴霾,紧跟着笑了。
“你满意就好!”
“当然满意了,上楼说去!”
程诺本来一天心情都闷闷的,一来就看见那群少女的疯狂,心情瞬间美丽。
赚钱使人快乐,其他都是浮云!犯不着气!
“你气色不好!”
花卿注意到她泛白的脸,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程诺躲开他的手道:“受了点伤,在屋里闷了两日,当然没气色了!”
两人并肩上楼。
另一处,萧景一路注视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上楼,面色冷如腊月寒冬,眸中隐忍的怒意尽数发泄在水杯上。
秦陌寒默默看着萧景手中的杯子被捏碎,偷偷给吴殊使了个眼色,悄悄跑了。
他可不想受到波及!
“这次表演结束,你就安心做话剧,再就是琢磨中秋的表演。”
程诺边说边与花卿进房间去。
程诺一只脚才踏进房门,右胳膊突然被一个力道拉扯,整个人向后跌去,直接倒进来人怀里。
花卿转身将欲出手,却见来人是萧景,只得收回掌。
“景王爷!”他不卑不亢的颔首致礼。
萧景?!
程诺此刻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真是尴了个大尬!
“花卿,我今天有事,咱们改日再说!”
程诺马虎的打完招呼,头也不抬地拉着萧景离开,“王爷,我们回去说!”
再不走,萧景怕是要进去揍人了!
程诺不敢看萧景那张阴沉的脸,一路将他拉出花楼,上了马车。
程诺有一丢丢害怕的躲在角落,离他远远的。
“王爷,有话咱们回去好好说行不行?我保证坦白从宽!”
她可是一直都想解释的,是他没给机会!
萧景睨向她,冷冷讽刺道:“老实两天就按耐不住了!”
程诺瘪嘴,小声嘀咕,“我伤已经好了,工作又不犯法!”
“若不是本王撞见,你今晚准备在哪过夜?”更犀利的话语砸向程诺。
程诺听不下去,双手一掐腰,不服气的顶撞,“我在哪过夜关你什么事?你自己闹失踪,整天见不到人,这会儿阴阳怪气给谁看呢?我不吃这一套!”
“我正经工作,你瞎叨叨什么?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去哪,没必要和你汇报!”
“能处处、不能处散伙!我才不受这个气!”
程诺愣是把自己说气,双手一环,头一扭,傲娇极了!
萧景愣了两秒,硬生生憋回了还未喷薄出来的怒意,这丫头,反客为主了!
回到王府,程诺故意气呼呼地在前头走,只要她气势在,萧景就拿她办法!
萧景当真一路不语。
直到回了主院,程诺大步流星的迈进屋。
芍药、红杏才要跟上去,就见一脸深沉的萧景紧随其后进院,两人识趣的行礼退后,默默走远。
已至内室的程诺听着关门声,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刚刚是不是太横了?这会儿认怂会不会挨打?
程诺踌躇的拧紧眉头,不安的来回踱步,脑中努力思考怎么周旋。
只听外头传来萧景冰冷的声音:“你不是要坦白从宽么,本王给你机会!”
程诺硬着头皮出来,手里拿了枕头,点头哈腰的陪笑:“王爷!刚刚对不住哈!”
萧景正欲出声,程诺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枕头上。
“王爷,您饶了我吧!”
程诺伸手拉住萧景衣角就欲卖惨。结果枕头偏高,膝盖往前滑,碰到了冰凉的地板。
程诺忙挪了挪膝盖,确定跪在枕头上,重新抓着萧景的手哭道:“王爷,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萧景看着程诺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动作,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起来!”
萧景实在受不了她的做作,伸手拉她起来。
程诺执着道:“我起来,你不准凶我!”
萧景无语,到底谁凶谁?
“你只要老实交代,本王不凶你!”
程诺这才搭着萧景的手爬起来,“王爷您早说嘛,害得我还要跪一下!”
萧景甩开她的手,“本王没让你跪!”
程诺偷偷吐了舌头,抱着枕头,紧跟着萧景坐下道:“王爷,事先说明,我是信任你,才把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你既不能生气,也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抓我去见官!”
萧景反问:“你犯事了?”
“不是,是冤案!”
程诺平心静气的将她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的全都说了出来。
萧景从起初的不信到后来的沉思,自然而然信了她的话。
“所以,你是程诺?!”
程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如假包换!”
萧景重新将她上下打量,豁然开朗,难怪她更偏向男子的性格,说话、做事无不透着一股潇洒不拘,原因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