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拿着筷子,喂给乔雨汐一些饭菜,虽然食之无味,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江墨辰还需要她,硬是把盒饭吃光,才松了口气。
乔雨汐现在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秦墨和温雅临走时,把汤圆带走,按照乔雨汐的嘱托,送到云水别苑。
“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说过要陪汤圆长大的……”
汤圆虽然很不想与妈咪和爸爸分开,可他也不想让他的妈咪担心,临走前,不但亲了乔雨汐一下,还在江墨辰的脸上亲了一口。
听到这话,乔雨汐的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接下来的两天,江昊天和乔建国,分别来医院看了江墨辰,两个老人脸上黯然神伤,尤其是江昊天,看着自己的孙子,浑身是伤的睡在病床上,一时间哽住,老泪纵横。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乔雨汐看到江昊天心疼的目光,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好孩子,不是你的错。”
江昊天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乔雨汐的脑袋,把目光再次落在江墨辰的脸上,说道,“小辰自从知道自己做了爸爸以后,才是真的成长了。”
只是这种证明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证明自己可以给妻儿安全感的庇护方式,还是让他这个老头子难以接受。
万一真的有什么,那不是让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爷爷,秦墨带来的专家给墨辰看过了,他一定会醒来的。”
乔雨汐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可在爷爷面前,还是要强装镇定,并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只是……汤圆……”
“傻孩子,我和建国,会好好照顾汤圆的,别担心。”
江昊天再次叹了口气,随后摸了摸乔雨汐的小脸,心疼的说道,“爷爷会让人按时送饭过来,你都瘦了……”
乔雨汐抿着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从未在两位老人身边尽孝,可又不断给他们找麻烦,心里是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小辰就拜托你照顾了。”
江昊天深深的望了一眼江墨辰,又拍了拍乔雨汐的肩膀,这才缓缓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公司的日常由叶言代为打理,一些重要决策还是要等江墨辰的意思,林凡派人找到了绑匪,并用非常手段,得到了一些深层信息。
可调查结果,林凡并没有告诉乔雨汐这些,也没有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一切,都在等江墨辰醒来,再做决定……
汤圆仿佛更加懂事了,几乎每天放学都会让林凡先带他来医院,握着江墨辰的手,给他讲学校发生的趣事,然后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是江墨辰昏迷的第七天了,他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你不是说忙完这一阵要带我去北国看雪吗?”
汤圆离开后,乔雨汐也是照常,一边用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擦拭身体,一边与他说着话。
医生说,她说的话,他都可以听到,可为什么,他就是醒不来呢?
“墨辰,我想看雪,你起来,带我去,好不好?”
乔雨汐把毛巾放下,用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随后在他侧脸轻吻,柔声说道,“你上次不是问我,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们结婚,我们去领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乔雨汐说着说着,再次哽咽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随后趴在床边,哑声道,“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你还要耍赖,不给我个身份,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我不要求婚了,也不要仪式感了,婚礼……也可以不要,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一家人团圆,好吗?”
可不管怎么说,床上的人睡的依旧很平静,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让乔雨汐开始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听到她说的话。
晚上,乔雨汐躺在江墨辰的身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身上,身体不断向他靠近,把脸窝在他的颈窝处,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匀称的呼吸声,才勉强入睡。
另一边,秦墨和温雅,被要求叫回了秦家,正处于十分尴尬的气氛中。
“秦墨,你真是胆子大了,若不是我和你爸发现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已经领证了?”
餐桌上,赵梦怜声严厉色,话虽然是冲着秦墨说的,可犀利的目光却落在了温雅的身上。
对于温雅,赵梦怜是极其不喜欢的。
自从这个身世,样貌等与自己儿子极不匹配的女人出现后,秦墨就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竟然瞒着家里,与这个女人领了证了,不用说,一定是她唆使的!
温雅抿着唇,把头压得很低。
她并不知道,秦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家里,可领证后她没有来拜访过,确实也是她的不对……
“这不是带小雅回来看你们了吗?”
秦墨蹙了蹙眉,从桌子下握住了温雅冰凉的小手,随后说道,“妈,我和小雅已经领证了,所以你再以任何理由推迟婚礼,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了。”
温雅心中一惊。
怪不得之前她准备婚礼,可后来迟迟没有了消息,原来……他的家人,还是不肯接受她吗?
“好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说这些了,小雅,吃菜。”
秦国盛咳了咳,随后笑着对温雅说道。
“已经领证了,就好好过日子,秦墨,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知道吗?”
秦国盛转过头对秦墨认真的说道。
他其实个人是对温雅没有什么意见,对于身份,地位,他也没有赵梦怜那样看重。
再说,蒸米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样,始终还是一家人,不是么?
“我会好好照顾小雅的。”
秦墨郑重的说着,然后对赵梦怜说道,“妈,不管你怎么想,小雅已经是我老婆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
“是她教的你,新媳妇给婆婆下马威的?”
赵梦怜的声音更加冷,冷冽的目光落在温雅的头顶,让她身体猛的一颤,眼泪差点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