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阮小玲来说,夏初就是底线。
李泽明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他便一定会付诸行动,就算她这辈子真的不会有男人要她了,她也要守护她与夏初的这份纯洁的友谊。
林凡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全程听到了这些对话,可他也没有太在意,他的全部思绪都在想着陆梦晨说的那些话。
邮轮很快便靠岸了。
城南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守在码头,看到了秦墨背着江墨辰从船上下来,单架便被人抬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叶言抱着昏迷的乔雨汐从船上下来,护士们迅速又拿了一个单架,把两人都送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只能再坐两个人,秦墨和温雅跟着上了救护车,林凡把之前停在附近的车开了过来,准备带着其余的人一起去医院。
叶言、夏初和阮小玲坐在后座,而李泽明坐在副驾驶,看着这豪车加顶配的内饰,禁不住一阵感叹。
“哦,对了,你要去哪,我可以先送你过去。”
林凡转过头对着李泽明说道。
“那个,我……”
“给他放路边就好。”
阮小玲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让林凡愣了一下,随后他应了一声好,便把车停到了路边。
“我要和夏夏一起去医院,我希望你在我回去前,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我住的地方了。”
阮小玲放在腿上的手握紧,声音有些抖,头也压得低低的,并没有抬起头看向前方。
“呵……”
李泽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嗤了一声,随后便下了车。
叶言揉了揉夏初的脑袋,随后打开车门,换到了副驾驶,对林凡说道,“去医院吧。”
“是。”
林凡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低着头的女孩,微微蹙眉,随后再次启动了车子。
“小玲。”
夏初握住阮小玲的手,本来声音就由于痛哭变得有些沙哑,“你和他,不是和好了吗?”
“夏夏,我决定分手了。”
阮小玲的声音有点哽咽,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有泪光闪烁,“我想过了,男人并不是什么必需品,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过的比现在开心多了。”
确实,如果在一起的回忆只有不堪和痛苦,那何必还继续折磨自己?
她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哪里有这么纠结过?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能让她幸福的人如此低三下四?
“小玲,我其实也觉得那个人不适合你,你会遇到一个真正对你好,把你宠上天的人的。”
夏初伸出手臂,抱住了她,柔声说道。
这两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尤其今天,发生的事,简直让夏初无法承受。
可阮小玲可以自己觉悟止损这件事,对于夏初来说还是有一丝欣慰的。
“林凡,查一查陆梦晨最近的交易记录,看看这个药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个药的副作用……”
叶言握了握拳,欲言又止,随后继续说道,“我们也不要太悲观,也许查到了药的来源,或者城南医院的专家们根据那个药的成分,可以研究出治疗的方法。”
“是,已经派人去查了,赵天那边也在逼问陆梦晨,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林凡同样的浓眉拧紧,目光十分幽深。
那个女人,真的是疯子。
竟然对着江爷用了那种恐怖的药,想想,若是这个药用在了夫人的身上,夫人的身体,也许根本承受不住……
城南医院
乔雨汐和江墨辰先后被推进了急救室后,看着门被关上,秦墨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若不是我的自以为是,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秦墨双手攥成拳,用力的锤在自己的脑袋上。
都是因为他的提议,他的逼迫,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老公……”
温雅在秦墨身旁蹲下,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脑顶,哑着声音道,“这不是你的错……”
叶言说,那个让江墨辰失控的药,本来是要拿来对付乔雨汐的,是因为知道江墨辰骗了她,才把药用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小雅。”
秦墨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伸出手把温雅搂进怀里,声音沙哑的很,“如果墨辰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跟小汐交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雅紧紧的搂着秦墨,声音也逐渐哽咽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你不是说,城南医院的医疗水平,是国内最顶尖的吗?”
“对,我要把那支针管送去研究室,一定会研究出治疗那个后遗症的办法。”
秦墨松开了温雅,从兜里掏出那两支针管,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急诊室。
“我在这守着,你快去吧。”
温雅抬手拭去秦墨额头上沁出的薄汗,唇角微微扬起。
看着秦墨离去的背影,温雅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还是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啜泣了起来。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的小汐?
她的小汐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了,若是她知道了江墨辰他……
要她怎么承受得住……
江墨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内灯火通明,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强光的照射,皱着眉眯起了眼睛。
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他的眉头不禁拧的更深了。
江墨辰缓缓睁开双眼,想要挪动身体,可身上莫名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还禁不住闷哼出了声。
“墨,墨辰,你醒了!”
秦墨听到了动静,赶忙站起身来到病床边,看到他确实醒了,赶忙说道,“我去叫医生!”
江墨辰动了动唇想叫住他,却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叶言跟着上前,皱着眉仔细端详着他,一言不发。
“看什么。”
江墨辰蹙了蹙眉,对于叶言审视的目光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他记得,之前是被陆梦晨推了一剂催情药,再后来发生了什么,记忆都已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