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管。快请!快请!”
岳州的形式在变化,江州的城市再发展。
马成的船队则在顺流而下。
他们的第一站是铜陵。
中午在彭泽张恒那里混了顿午餐,晚上日落时便到了铜陵。
铜陵县令郭启是张恒的朋友,前段时间俩人就联系上了。
在投靠宋扬这件事上,郭启也是有想法的。
不过他上面还有个宣州知府刘敏压着,所以这事儿他也在努力活动。
宣州王一系也是挂的溜干净,一个也没剩。
但知府流民好歹还在,不过他被房梁砸断了腿。
将养了两个半月,才勉强下地行走。
宣州基本上处在各地自治的状态,但刘敏在宣州颇有人望,各县官员对他都很尊敬,所以宣州也没有起乱像。
而且知府刘敏是郭启的老师,若没这层关系,郭启可能也就投了宋扬了。
这事儿他和刘敏提过,不过刘敏始终举棋不定。
因为江宁出现了几次大的变故,刘敏也不确定未来的局势。
具体什么变故,郭启都不知道,只有刘敏一个人清楚。
所以这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托了下来。
今天马成来了,还带着张恒的书信。
所以郭启非常热情的接待了马成。
铜陵百姓只存了三千多,但粮食却有一万石。
可以说富得流油了。
所以郭启出手也是大方,不但赞助了马成一百石粮草,还请了整个船队吃饭。
“郭大人太客气了,本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马成笑着回礼。
郭启忙道:“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下官早就听闻江州王爷已经把江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已经恢复了灾前的秩序。今日马总管前来,更加彰显了江州威武。”
“下官佩服王爷久已,可惜一直未能亲自拜谒。”
今日马成来,郭启立刻遥赞宋扬,说的恨不得立刻跑去投诚。
马成也明白,他这算是为以后留一条出路。
俩人又客气了一番,郭启才问起马成来意。
马成一说要去江宁。
郭启便皱着眉说道:“马总管,此去当小心谨慎,江宁那边可能出了些变故。”
“变故?什么变故?”马成疑惑的问道。
郭启摇摇头道:“此事颇为机密,本官也不得而知。”
“宣州知府刘敏是我老师,江宁信件都在他手,只是他从未将这些告知。”
“下官从些许迹象看,江宁可能出现过多次战乱。”
郭启能给出的信息有限,江宁到底怎么了,谁也没个信儿。
“刘知府在哪里?收了江宁信件可有举动?”马成问道。
现在不知道江宁所在润州的那位润州王是否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江宁可能已经被他掌控。
江州没有润州的流民,润州流民到宣州的都少。
按郭启的说法,润州流民只有天灾之后的半个月有一些,之后就几乎没有流民过来了。
这说明润州那边已经将流民约束了起来。
如果润州有统一的管理,那对于宋扬的江洲集团扩张,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毕竟江宁是大乾江南的政治中心,各地百姓和官员都非常重视江宁的变动。
郭启回答道:“老师在宣州府城,宣州自九华山以东的几个县都已经安定了下来。”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军政方面,是老师一人做主。”
对于刘敏这种比较独断的做法,马成倒是没觉得什么。
乱世之下,或许只有这种独断专行,才能让世道尽快安稳。
宣州限于九华山和贵池水的阻隔,东西交通本就不便。
刘敏整顿完了东边的各县,派人来西边的时候,西边几个县已经跑的人去楼空了。
这刘敏倒也果断,直接放弃了西边的经营。
将重心放在了东边几县上。
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宣州总算稳定了下来,百姓们也开始有序的开展生产生活。
相较于鄂州和岳州还有江北各地,宣州也是幸运的,没有经过流寇的袭扰,得到了一个充分的恢复时间。
“宣城……”
马成嘀咕一句,要去宣城打听情况就得从水阳江过去。
这样又饶了一圈。
“马总管,老师的意思应该是局势明朗前,不做出任何决定。”
“如果马总管着急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江宁看看。”
“老师那里应该不会问出什么。”
郭启似乎明白马成的想法便劝说道。
他一个学生都问不出东西,别说马成这个外人了。
刘敏这家伙深沉的很,江宁那边无论如何变化,他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仅如此,还在两州交界的当涂,集结了重兵。
防止宣州其他官员私下里与江宁有联系。
马成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自己去江宁看看。”
“马总管,船队到了当涂,只需报了身份,便没人拦截。”
“当涂守将许高山是我表弟,他们只拦宣州和润州的人马。”
……
在铜陵休整一夜,第二天船队再次启航。
铜陵到当涂,八十里水路,因为水纹不熟,又走了一白天时间。
本想着加紧赶到江宁,但这天色暗淡,明日肯定有暴雨来袭。
所以快到当涂的时候,马成便决定在当涂休整一下。
黄昏时候,下游江面驶来了两艘战船,规格与马成船队的战船一般大。
这是天灾之后,马成第一次遇到同量级的战船。
“这位大人从哪里来的?”
两边相遇,倒也没有剑拔弩张。
马成的船上用的是大乾通用的旗语,看着就很官方。
“本官江州水运总管奉江州王爷之命前往江宁。”
“江州王?下官失礼了。”
“下官当涂守将许高山。遥祝王爷万福!”
许高山冲着江州方向抱了抱拳,马成也是抱拳还礼。
“这位马大人,江宁可能正在打仗,若无急事可不必前往。”
“打仗?谁和谁打?有流寇吗?”马成一愣。
江宁在打仗,若是真有流寇你们不去支援,还要阻隔江面?
不怪马成想到流寇,这年月流寇是最多的,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这三个多月,江州已经和流寇打了两三次了。
岳州那边如果也算流寇,那几乎等于每个月都要和流寇打上一场。
“并非流寇,具体情况下官也不明白。不过刘知府只让我等守在这里,不准宣州参与战事。”
许高山收到郭启的信件,对马成倒是挺客气的。
“这……”到底谁跟谁打起来了?
而且最让马成无语的是,身为当涂守将,许高山竟然都不知道谁和谁在打架。
看来刘敏这人管束部下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社会上事儿能不打听的,就绝对不让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