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古刹,一缕阳光透过,白梨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那一瞬间闪过的犀利,再加上那一身的清冷,一时竟让人想到了万古佛莲,神圣而不可侵犯。
只是现在这尊佛莲,很明显的有些生气。
靠,昨夜初来乍到,忘了换了副身子,一次控了那么多魂,诱发了这具身子的火毒。
还好,原身虽傻却内力雄厚。要不,就算这九凰针有控魂的功能,她也不能让这么多无极门的杀手乖乖听令,供她驱使。
说来可笑,作为拥有千年传承的中医世家的家族圣物,千年来竟无一人得到了九凰针的真正传承。因此在众人眼里,这九凰针传承的只是高深医术,却不知九凰针真正的能力是控魂。
得此传承者,这九凰针就会化为无形,蕴养于神魂之中。此针一出,只要比对方实力强,就可让对方听你命令,只要控魂术不解,对方将一辈子供你驱使。
而白梨,是千年来唯一得了真正传承的人。只是,她之前从未用过,是以无人得知。却不想这初入异世,便逼着她用了这摄魂术。
扒了扒这小傻子的记忆,再想了想昨夜的刺杀,呵,倒是有点儿意思!
她现在这具身子的原主,是南风国丞相白清的女儿,只因出生时母亲就难产而死,加之自幼痴傻,便在3岁时被家人以灾星之名,送到京郊的南清寺。自此由住持方丈空闻抚养,这一养,就是十年。
只是拥有原主记忆的白梨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重新回到方丈房中,空闻仍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上前探了探鼻息,已是死去多时。将之亲手埋葬,白梨缓缓离开了这个原身生活了10年的地方。
一日后,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无极门在一夜之中悄无声息的易了主。白梨也从前任无极门门主白芍的口中,得知了雇主的真实身份——如今的镇北大将军戚博彦的长子戚毅。或者说,这无极门的真正掌权之人,就是戚毅。
原本白梨以为这无极门只是收钱办事,她虽猜到那夜的暗杀是皇室中人动的手,却从未想过无极门会与之有些什么关系。是以她本打算打上无极门,杀了门主,收服众人,便解开众人的摄魂术,也算是为这寺中的众人报仇了。
却没想这次的无极门之行倒是给她带来了意外惊喜。看来,这摄魂术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得了!
只是这两年,戚家的权势已是如日中天,加之现任太子楚召又是戚毅的妹妹,当今皇帝楚鸿远的宠妃戚漪所生。眼看着这楚召即将弱冠,加冠礼后就可亲政。戚家却选在这个时候对一个傻子下手,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很快,白梨似乎就有了。
就在她离开南清寺的当日夜里,原本被血洗一空的南清寺在一夜之间竟然重新恢复了生机,那满寺的僧人尽在,就连她和空闻都似从未离开过一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白梨怕也不会知道南清寺全寺之人已全数被人换了。
看来,这事情的发展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梨心里清楚,那些人应当才是戚家培养的暗卫,目标怕不是为了白梨,而是为了白梨身后的丞相府。哼,这戚家人的野心倒是不小。
前任无极门门主,现任无极门副门主的白芍见白梨听了汇报后一脸愤愤,躬身问道:“门主,可需要?”说着还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白梨摆了摆手:“不用,难得有人帮忙善后,我倒是落得清闲。此事暂且无需理会,往后这无极门在明面上还是白芍姑娘的,这戚毅再有什么吩咐,照做便是。”她倒要看看,这戚家接下来还想做些什么。
半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个神医无名,据传此人医术卓绝,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而由他所建的天机楼,只用了短短不过数月,名声就传遍了整个南风国。
无数人因此慕名而来。只是想要无名亲自出手,必须手持天机楼成立时,由楼主无名亲发的天机令。又因每块令牌使用一次便被收回,一次只可救治一人,加之那天机令仅有十块,一时在江湖朝堂上引来一阵疯抢。
南清山上,白梨正隐于寺外,望着与一年前似乎并无二致的南清寺兀自出神,远处传来一声鹰啼,白梨急忙抬手,飞鹰落下,取下鹰腿上的纸条展开:“极北之地,有人手持天机令前来求诊,望楼主速归!”
白梨蹙了蹙眉,莫不是极北王楚墨玄出事了?想想她身上的火毒,那人现在可还不能死。
顾不得多想,白梨迅速翻身上马,下山离去。
回到天机楼,白梨并没有急着去见人,而是先去换了身男装。只是不想,来人与她所想之人并不一样。
天机楼贵宾室内,影一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白梨,有一瞬间的愣神,似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医无名,竟是个未及弱冠的年轻男子。
不过很快影一便反应过来,双手捧着天机令,冲白梨深鞠一躬:“无名先生,天机令在此,望无名先生速随我去极北救人。”
白梨并没有忙着接过令牌,而是看着眼前的影一微一蹙眉,状似疑惑的问道:“极北?若我没记错,整个极北,就只有白景白小将军得了我一块天机令,现如今你手中这块?”
见白梨没接,影一也没有直起身,继续躬身道:“不敢欺瞒先生,在下手中这块,正是白将军的。只是白将军如今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因此不能亲来求诊。”
本已坐下,悠闲品茶的白梨,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僵:白景,出事了?
面上却是不显,接着问道:“那么阁下,又是谁?”
“在下极北王府侍卫影一,奉王爷之命,恭请先生亲赴极北。”
白梨看着眼前态度始终十分恭谦的影一,对这极北王楚墨玄的好奇又多了几分。伸手接过影一手中的天机令:“你既持令而来,我必当亲赴,烦请阁下在此稍后片刻,我去收拾一下,便与阁下启程。”说着起身向影一微一示意,便朝内堂走去。
这极北之地近两年来并无战事,身为极北守将的白景好端端的又怎会身受重伤呢?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