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公主如此问,白梨才瞬间醒悟了过来,她,好像确实还没自我介绍过。
于是顶着小公主此刻犀利万分的眼神,白梨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在下南风国天机楼楼主无名,不知公主殿下,可有听过?”
在他进来之前,在心里猜测过无数次他的身份的宇文玥:???
天机楼的那位楼主,不是个老头儿吗?
这几年为了顾尧身上的蛊毒,宇文玥也没少费力气,私下打听各国的名医。因此早在两年前天机楼崛起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天机楼楼主的声明,只是这位楼主平时从不亲自出手,要想让他动手救人,就只能想办法弄到天机令,只是江湖上关于天机令的竞争太过激烈,她一直无法弄到手而已。
可现在站在门边的那个家伙说什么?自己是天机楼楼主?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的医术确实高明,可要说自己是天机楼楼主的话,她是不信的。就算那人真的不是个老头儿,可那人的规矩放在那儿,她眼下又没有天机令,那人又怎么会出手为自己解蛊呢!
知道这位小公主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白梨示意自她进来后,就自觉退到一边的绿饴,将身上的天机令拿了出来,递到那位小公主的面前:“如此,你可信了?”
看到怼到自己面前的天机令,宇文玥觉得自己接过令牌的手,都有些抖,这可是她寻了两年的天机令啊!如今终于被她拿在手上了,她有些不想还了怎么办?
看出这位小公主心思了的白梨,有些好笑的开口道:“宇文公主要是想要的话,可以将这块留下。”
“你,你真的将这枚天机令给我?”
望着此时看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表情的宇文玥,白梨点了点头:看在你是未来小舅妈的面子上。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有没有这块令牌,她不是还是得救。
心中的惊喜之情过去了之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宇文玥猛然抬头,看着白梨问道:“那你刚刚说顾尧身上的太阴蛊已经被你解了的事情?”
只是这次,宇文玥的眼神和语气,明显比刚刚温和了很多。
毕竟,如果这人真的是天机楼楼主的话,那他刚刚说的话,大体应该是真的。
听到宇文玥温和了的语气,白梨难得的没有用那魔鬼般的四字回怼:“我以为我刚刚替你将子蛊给解了,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虽然眼前的人并没有从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宇文玥心里清楚,他说这话,就是肯定了的意思。这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地了!只是在一天之内,经历了几次大悲大喜的她,此刻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情绪,也有些发不出来了。
自自己说完话,就一直紧盯着对方反应的白梨,生怕这人会再哭出来,还好,此刻看这位小公主的表情,还算冷静。
否则,接下来的话,白梨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
“不过,顾尧身上的蛊毒解了虽然是好事,可是你因为他的蛊毒而私盗椒师国圣花的事情,却并没有解决,不知宇文公主,今日之后打算如何?”
白梨不提这事儿,宇文玥完全没有要往这方面想的意思,毕竟之前在她心里,想的永远都是顾尧需要什么,而不是自己。可现在,顾尧的蛊毒解了,那她呢?
她当初盗花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的就是要将花尽快的送到京城,给顾尧服用。可如今,眼前的人却告诉自己,顾尧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那已经被椒师国皇室视为叛徒了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而且,就连那人,这次都对自己下了杀手,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的无家可归了啊!
看她这个反应,白梨就知道这位小公主之前完全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只一门心思的想着顾尧了。不禁有些羡慕顾尧那个钢铁憨憨。他何德何能,能得人家小公主如此的深情!
不过转念一想,她们这俩人一个热情一个直,配在一起倒也是刚刚好。最起码,她以后应该不缺戏看。如此一想,白梨的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其实这次我来,是受顾尧所托,来接宇文公主进京的。”
“你说什么?”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彷徨的宇文玥。
“顾尧知道公主殿下因为自己,盗走了最后一朵紫府同心花,正遭受椒师国的追杀的时候,心中焦急万分。经过多方打听,确定了公主殿下现在在极北,就拜托了他的侄子极北王楚墨玄,让极北的属下帮忙寻找。”
白梨说到这儿,有意停顿了一下,想观察一下这位宇文公主在听到极北王几个字时的反应。她总觉得这位小公主在听到自己中了蛊之后的反应怪怪的,她感觉,这位小公主说不定会知道那位黑袍人的身份。
毕竟,那位黑袍人要想轻易的说服椒师国的皇帝出兵,也一定是在椒师国身居高位的人。那么,她与那位黑袍人认识,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那人和戚家这几年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楚墨玄。所以,她说不定会对极北王这几个字,有些下意识的反应。
只是可惜,这次,她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她不急。
白梨接着道:“几日前,他收到极北的回报,说是找到了已经身受重伤的公主殿下,于是,顾尧就找到了我,托我来一趟极北替公主解毒,并且能帮他平安的将公主送到京城。”
“他真的让你将我送到京城?”
对于这点,宇文玥的心里是万分的不信的,想当初,都是自己缠在顾尧的背后,死皮赖脸的追着他的,而那人当初一门心思的,就是要等战争结束之后,将自己送走。他明明就是厌恶自己的,又怎么会托人千里迢迢的将自己送去京城呢?
一想到十几年前的那段短暂的相处时间,宇文玥心里就止不住的哀伤。其实对于这段感情,一直一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只是她一直下意识的逃避着这个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