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好不容易到了,楚鸿远虽然心里有气,但是想了想自己今日的目的,楚鸿远还是将心中的怒意给强行压了下去,脸上扬起一抹笑,看着眼前的楚墨玄道:“玄儿啊,父皇今日宣你来,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说到这儿,楚鸿远脸上的那抹笑慢慢转成了忧心,看着楚墨玄,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道:“这,这,玄儿啊。极北城那边出事了!”
只可惜,与他所想的不同的是,楚墨玄对极北的事情,似乎表现的并不十分上心,听了他的话,脸上竟然一丝焦急担忧的表情都没有。哎,不是,他的这位皇长子,之前不是一直以爱护关心老百姓著称的吗?这现在这是怎么了这是?
没有等到楚墨玄预想中的反应的楚鸿远,脸上的忧心差点儿没绷住:“玄儿,你,你就不担心吗?”
现在的楚鸿远,心里只是有些震惊,只可惜,令楚鸿远震惊的可不单单只是这些,这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还没等楚鸿远这边震惊完,楚墨玄就一脸波澜不兴的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了:“儿臣并非不担心极北的百姓,而是,儿臣相信戚家两位将军的实力。儿臣相信,有他们二人在,极北城一定会固若金汤,安如磐石。”
本以为自己的这位皇长子会借此机会请求出征极北的楚鸿远:哎,不是。他就不信了,自己的这位自幼就被当成太子培养的皇长子,会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戚家父子当初主动请缨要去极北抗敌,有一部分的目的,是想要跟他在极北争权。而他之所以同意让戚家父子去,有一部分也是为了防止自家的这位皇长子在极北做大。
毕竟,在他的眼里,这戚家父子是自己人,而自己的这位皇长子,则是个与自己并不亲厚的外人!
只是让楚鸿远万万没想到的是,楚墨玄不但没有选择回极北争权,而且还把人戚家两父子给捧了一遍。这,这该让他怎么接?
难道让他说人家戚家父子无能,不但没有与椒师国开战,还在极北激起了民愤,眼下正等着他去背锅呢?还是让他说,人家椒师国已经退兵了,极北城用不着他戚家父子的护卫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接手吧?
楚鸿远在心里摇了摇头:他这么说不是等于在打人戚家父子的脸吗?可眼下这种形势,他要是再不想出什么办法出来,戚家那两父子就只能在极北等着被极北那帮百姓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了。不,不行,想了想昨天开始就卧病在床了的戚漪,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父兄如今在极北面对的情况,她不得病得更严重。无论如何,他必须得想办法让楚墨玄回极北才行!
只可惜,他自以为满门心思的为了对方考虑的想法,并不一定会受到对方的欢迎,要是让戚漪知道,这人现在正满脑子的琢磨着如何让楚墨玄立即回极北去当替罪羊,她一定会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掐死这个没脑子的!
这要是真的让楚墨玄回了极北城,不要说是什么背锅、替罪了,他不把她的父兄直接玩儿死在极北,就不错了。
但,现在的戚漪,并不知道椒师国退兵的事情,已经这么快的传到了楚鸿远的耳朵里。她甚至还不能相信,这椒师国退兵的事情是真的。因为她早在一见到戚家父子传信的时候,就病了!是真的病了!
所以刚刚被楚墨玄留意的楚召,此刻正在自己的母妃床前侍疾呢!当然,这有一部分也是楚鸿远的意思,这戚家父子,怎么着都是楚召的外公和舅舅,要是楚召在这儿的话,这话题难免不会被引到他的身上,可他是自己个戚漪的儿子,楚鸿远并不想让他疼爱的这个儿子,去极北受罪。
再加上他也不想让戚漪现在拖这个病怏怏的身子,为了戚家两父子担心!
可是,在戚漪床边侍疾的楚召,却并不那么想,看着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戚漪,楚召垂在放在床边的手,握的紧了紧:不,他不能就这么让楚墨玄回极北去,否则,他们这么多年的辛苦谋划,将付之一炬。
但眼下母亲一病不起,外公和舅舅又远在极北,他身边连一个可以商议的人都没有,一时间,楚召的心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他不知道,眼下的自己应该怎么办。可他心里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不能,让楚墨玄,就这么回极北去。
做好决定了的楚召,攥了攥拳头,最后又回头看了戚漪一眼,转身向着大殿走去。
而此时大殿里的楚鸿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玄儿啊,父皇这边刚刚收到了极北的战报,这椒师国啊,他已经退兵了。”
听到楚鸿远的话,楚墨玄状似意外的挑了挑眉道:“父皇,这椒师国退兵是好事,父皇又为何会如此忧心,说是这极北城出事了呢?”
今晚一晚自己的这个儿子都没有顺着自己心意走的楚鸿远,见人终于肯顺着他的意思问了,心里一乐,面上却是依旧维持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这兵虽然是退了,可这极北城中的百姓,经此一遭,势必是人心惶惶,父皇想着,这极北城是你的封地,而你离开极北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若,就趁此机会,回极北去,也好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
楚墨玄闻言,抬头看了眼坐在皇位上的自己那位看似高高在上的父亲:呵,安抚民心,亏他能说的出来!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拒绝,门外就传来了楚召的声音:“儿臣以为不妥!”
听到楚召的声音,楚墨玄的嘴角勾起:呵,这人是终于憋不住了吗?还以为两年来,他已经有所进步了呢!谁知道这人,还是这么禁不住事儿!
楚召一边说,一边跨进了大殿,来到了楚鸿远的面前,冲着楚鸿远躬身一礼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时让皇兄回极北并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