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了的白梨,并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就出了宫。
端妃那人那么聪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要是她真的想要感谢的话,等她出了宫,自然会上门来道谢的,她们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至于顾芊那儿,虽然她心里着急着想要拿到对方的血。但是,那位毕竟是楚墨玄的生母,她还是想要,留给对方一丝余地,哪怕是为了楚墨玄此生不留遗憾,她也想给对方一些,让她自己想清楚的机会。
所以,这次进宫,她也没有想过,在去顾芊的宫里。
就这么出了宫,白梨没有立刻回丞相府,而是去了天机楼。
说起来,这还是她这次回京以来,第一次回天机楼呢!
因为绿饴被她留在了极北,协助沈家建立天机楼分部了,所以,现在京城天机楼的管事,暂时由零五担任。
而她之所以会将白景和暗一直接带到天机楼,是因为在戚漪自尽身亡,零五家仇得报之后,白梨就主动问过零五,今后的打算。
在得知零五今后仍旧打算跟着自己之后,白梨便将零五实际上是她的手下的事情,告知了楚墨玄。
当然,也就瞒不过一路随行的白景和暗一了。
所以,对于零五会出现在天机楼,白景和暗一,丝毫没有觉得惊讶。
坦白了身份的零五,见到自家主子带着二人前来,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十分自然的冲着自家主子一捐唤道:“主子。”
然后,就恭敬的候在原地,等着自家主子吩咐了。零五可以说是,在场的这些人里,最清楚自家主子这趟回京要做的事有多少的人了。
因此,他也清楚,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自家主子这段时间,是不会出现在天机楼的。既然主子现在来了,那么,一定是有事要交代。
事实证明,零五的猜测,也确实是对的。白梨这趟来,确实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楚墨玄那儿虽然什么也没透露,但是,以她对那位性子的了解,楚墨玄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这场大婚,一个难得的,能够向全世界宣告的机会的!
所以,那位醋缸,大概率的会寄请柬,邀请椒师国和长翼国的那两位,前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长翼国那边那位她不熟,但是,椒师国的那位,白梨还是不能不管的!毕竟,她未来的小舅妈的嫁妆,还指望着对方掏呢!
虽然她并不确定,宇文裕那边会不会亲自前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到时候他们跟楚墨玄打起来,白梨觉得,自己还是未雨绸缪些好!
因为白景和暗一都在,因此,白梨只是交给了零五一封信,叮嘱他立即飞鹰传书,送去椒师国。
至于这封信是送去哪儿的,她相信零五一定清楚。
零五也自然没有让她失望,伸手接过信,便按照她的吩咐,下去处理了。很快,便送完信回来了。
见人回来了,白梨方才看着人,说起了她此次前来的另一件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提前准备一下,极北城的分部,现在已经在建设中了。绿饴那儿,短期应该是回不来的了。所以,这天机楼的事情,还需要你多担待一段时日。还有就是,等极北城的天机楼分部建好之后,我打算效仿这种做法,在漠南边境,也建一座天机楼的分部,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先行挑选一下合适的地方,提前做些准备,待京城的事了了,怕是漠南那边,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这事儿,是白梨在从漠南边境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考虑着的。虽说现在两处边境都没有了战争。但是漠南地处沙漠,加之地方偏远,医疗条件本身就差,但该地的环境,又导致了当地的百姓,平日里有许多需要就医的地方。
只是,苦于条件有限,所以许多人,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还是就这么病死了。
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白梨就开始默默的在心里筹划起了这件事。
只是因为极北那边的天机楼,现在还没有建立起来,她手头正是缺人的时候,所以,漠南那边,就只能在等上一些时日了。
但,能够提前做的准备,他们还是可以现在做的。
对于自家主子的吩咐,零五自然不会反对,冲着白梨一捐,说了声:“是。”
交代完了要交代的事,白梨也没有要停下歇歇的意思,就马不停蹄的离开,带着身后的两人,去了下一个地方,无极门设在京城的总部。
身后一直跟着的白景和暗一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倒是没想到,自家宝贝妹妹(主子),竟然如此之忙!
尤其是,当白梨带着他们两个,停在了郊外一处,外表看似普通的院落外的时候。暗一觉得,自己一整天的惊讶,都快不够用了!
白景常年生活在极北城,平日里又不过问江湖中事,因此,对这处院落,并不了解。但暗一不同,身为楚墨玄贴身暗卫的首领,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面前的这处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落,实际上是南风国第一杀手组织无极门在京城的总部!
并不清楚无极门和自家王妃之间关系的暗一,下意识的以为,自家王妃找上门,是要来为之前无极门刺杀主子的事情,来找无极门报仇的。
默默的盘算了一下他们三个的实力,暗一在心底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阻止自家王妃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冲进去!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院落里的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从里面迎了出来。
在见到迎出来的人的时候,暗一下意识的按住剑柄,小心的戒备了起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惊讶的,连脸上一向镇定的表情,都有些保持不住了!
因为,他看到,那位迎出来的人,上前两步,来到自家王妃的面前,冲着自家王妃,十分恭敬的一捐,唤了一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