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在要触及到的时候顷刻消散,来不及止住趋势,直直的往前冲,撞到沙发之上。
手指穿透布层,触手一阵冰凉柔软。
“撕拉”,唐宁用力把上面的破布撕开,只见一个女子身体蜷缩折叠在一起,躺在里面。
女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因为阴气入体身上的温度正在下降,睫毛上结着一层细细的白霜。
手脚偶尔抽动,靠近倾耳细听,可以听见她牙齿轻轻打颤的声音。
想来这人应该是程风说的,那几个进到鬼楼里的人。
“嘻嘻嘻~”
嬉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多好呀,你看她多听话,吃了苹果就能在这里陪我了。”
房间中好像突然间升起一股灰雾,让人看不清屋内的情形。
“不好意思,我没有陪人的习惯。”唐宁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将大楼里的怨气聚集到此处,心中大骂着程风那小子乱给自己搞事情,手上动作丝毫不慢。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铜钱,右手指尖灵力凝聚,在上面凭空画着符文,嘴里念叨了几句咒语,随手一扬,把铜钱像四面八方甩了出去。
唐宁将眼睛闭起来,耳边响起“叮~叮”的声音,铜钱真正一个个落到地上。
就在这时,一枚铜钱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不一样“嗤嗤”的声响。
像是被硫酸腐蚀一样,右上角凭空出现缕缕白烟。
“啊!”吃痛的叫声响起的同时,唐宁睁开眼睛,眼神锐利,手中的的红线快速的朝着那处射去:“阴阳有道,乾坤借法,束!”
空中鬼影浮现,马莲莲双目赤红,额上贴着一枚铜钱冒着白烟。
疼痛让她面目狰狞,看着唐宁的眼中充满愤怒,冲着她大喊:“放开我!你这小道士,快点把这绳子给我松开!”
鬼影像是被灌入空气的气球,越胀越大,想要将身上捆着的红绳崩断。
感受到绳子上的张力,唐宁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咬紧牙齿将手中的红绳用力地拉扯着,丝毫没有顾忌手上被勒得极深的印子。
“嘣”的一声轻微细响,一根红绳断开!
眼神一缩,立马伸出另一条红绳捆上:“阴阳有道,乾坤借法”
燃字还未出口,身后传来了破门的声响!
唐宁才来得及回头去看,对方却已经快速冲了过来,正是方才在楼梯口碰到的男子。
对方眼神冰冷看了自己一眼,将缠在她手上的红绳一把抓住,用力扯断。
唐宁双手垂在身侧,“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血液正从她的掌中冒出,顺着指尖,一点点滴落下来。
“哈哈哈~”挣脱了红绳的马莲莲得意的笑着:“你没想到吧,这栋楼的鬼魂可不止我一个哦。”
唐宁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对方身上阴气四溢,面色青白,这是被鬼上身了。
男子冲着唐宁而来,借着男女天生悬殊的力量和意想不到的出手,将她扑倒在地,拳风冲着她面门而来。
卧槽!
打人不打脸,没听说过这话吗?
唐宁看着从自己脸庞险险擦过的拳头,还好还好,躲过了。
抬头刚想怒斥,却见男子双眼满是挣扎,嘴唇不住张合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别的力量在阻挠他发声。
一个曲腿,唐宁直接将膝盖用力顶上男子的小腹,握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两人位置瞬间换了个边。
膝盖仍旧用力压在对方的小腹上,左手压制着他的脖子,因为呼吸困难,男子双眼睁的大大的,四肢不住的挣扎:“既然你都求我了,那就大发慈悲救一下你吧。”
右手两指夹着一张驱鬼符,按在男子印堂上:“退!”
男子瞳孔放大,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随后头一扭,晕了过去。
身上的阴气正在快速散去,一个鬼魂突然出现在旁边,他也没想到自己能从那人身体中出来。
直到瞧见空中怨气森森的鬼魂才反应过来,立马飘到唐宁身后躲了起来:“大人!救救我,这个鬼她不让我去地府投胎!”
察觉到她神色不善,立马解释:“刚刚我也不想伤害大人的,都是她!是她命令我那样做的,她说如果我不那么做,就吃了我。”
在阳间游荡的鬼魂如果没有得到阴气补充,时间一长,便会烟消云散于天地间。
而补充阴气最快的方法,那就是吞噬别的鬼魂,既能补充自身阴气,又能增长实力。
这个方法鬼魂众所周知,但大家一般不会这么做。
一般鬼魂哪怕不舍,也只是在阳间逗留一阵,等到魂体变淡,便也会找到鬼门进入地府。
二嘛,就是这么做是不允许的,十大阎王手中的生死簿可是记载着每一个人的生前死后。一个鬼魂凭白消失,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定然是会派人查询的。
一旦查明,便会派人过来处理。
鬼差他们的确是没办法进入充满怨气的地方,但谁说阎王手下只有鬼魂?
马莲莲的死去不过几年就有如此实力,想来她没少吞噬别的鬼魂。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缉拿,就无从得知了。
马莲莲嘴上虽然答应鬼魂只要附身帮忙,便不会吃掉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事情一了,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唐宁看了缩在自己身后的鬼魂一眼,满是嫌弃,程风要的鬼魂就是他吧?
手中出现四枚铜钱,既然血都留了,那就不能白浪费了。
来回翻了翻,确认铜钱大都粘上血液之后,唐宁把那四枚铜钱朝着马莲莲扔去。
铜钱落在马莲莲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形成一个小结界,将她牢牢困在其中。
马莲莲好不容易趁着那鬼魂附身的功夫解掉身上缠着的红绳,还来不及重新应声,又被结界困住了。
“你以为这个东西就能把我捆住吗?”
鬼爪伸长,抓在结界结成的透明蓝线上。
灼烧的感觉从手上传来,疼痛,但在所能忍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