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你的意思是赵伯伯他夺取了别人的气运?”顿时,林浩看向赵文的眼神都变了。
顾延看向赵文,若是如此,那么赵家生意顺风顺水这么顺分顺水,也就能说的痛了。
“赵老板,我就问一句,你要不要解?”唐宁看向赵文,嘴角噙着笑,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似乎他的选择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赵文心中纠结不已,先是看了椅子上捆着的儿子,好一会才开口:“唐老板,如果不解真的会断子绝孙吗?”
见她没有说话,他终是叹了口气:“还请唐小姐帮忙,解了我这身上的气运吧。”
唐宁重新坐回沙发上:“我不知道是谁帮你做的法、借的运,但这事应该是发生在二十年前吧?而且,借你亲手足的运、夺他的命,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
她的话如同平地惊雷,将在场的所有人震住了。
“唐小姐,你是说赵老板为了运气,杀了他自己的亲兄弟?”顾延冷眼看着苦笑的赵文,若真是如此,恐怕要牵扯陈年命案了。
没有否认,唐宁慢慢开口说道:“一命二运三风水,这是运说的就是运势,运不可改但能借。”
人这运势,都是天定的,有的人运气很好,随便买张彩票或者刮刮乐都能中奖;而有的人运气不好,喝口水都会被呛着,平地走路都能摔倒。
就像曾经认过古树做干亲的孩子,借的就是古树的运势,庇佑他能顺利成长。
“赵老板身上的运气,其实已经不是借了,而是夺!”唐宁从背包里拿出黄色符纸,毛笔蘸了朱砂,开始在上面画了起来。
“为了运气,杀了自己的亲兄弟,然后捆住他的鬼魂,将本属于他的运气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我没有说错吧?”
杀人夺运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并不是谁的运气都能成功夺取,只有血亲成功的几率较大。
而且,这过程很是残忍。
被夺者先会被放出全身鲜血,再抽出他的骨头研磨成粉末,两者融在一起,加上特殊调配的药水,倒在一个大的木桶里。
此时夺运者需要进入到木桶之中,让那血水没过头顶,因为要瞒住上天,所以必须莫过头顶。
如果夺运者中途忍受不住,露出血水,哪怕只有一秒钟,那么夺运都算失败。
最后由施法者做法事,而整个过程中木桶没有炸开,那么夺运算是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就需要瞒过大地。
人死后鬼魂是要入地府重进轮回的,这样也来,原本属于他的气运也都要重新收回。
为了不让被躲着的鬼魂进入地府,必然要将他的鬼魂镇压住,阻止他轮回。
生不得好死,死不得轮回,无论是谁,必然都会心生怨气,化为厉鬼。
从唐宁进入赵家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他家的位置虽然不是灵气充裕,不过比起普通的地界也算是好地方了。
而且整个宅子的都是精心设计过得,代表着金木水火土的各式物品都摆在特定位置上,形成了一个驱鬼法阵。
赵家人必须回家过夜的原因很简单,鬼怪夜行,要是在外过夜,怎么可能不被那鬼怪缠住。
赵旭升因为在外过夜,所以被那厉鬼缠住,唯有回到这宅子里,才能安然无事。
而只要他回到这宅子里,进入大门,那厉鬼必然不敢再跟进半步。
“赵老板,我说的对不对?”唐宁手中动作不停,抽空看了眼椅子上的赵旭升。
按照道理,他昨夜哪怕是被那厉鬼缠住,只要回到这宅子中必然相安无事,为何这次被跟了进来
唐宁看了眼坐在一旁不说话的穆晴:“还得多谢穆小姐上次出手,改了宅子的格局,破了这驱鬼阵,让你兄弟得以顺利进来。”
“穆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上次出手我不是没有付酬金,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暗地里动手脚!”
他就说自己儿子为什么回家之后还是这幅样子,原来是宅子中的阵法被人破了。
“我没有!”穆晴连忙否认:“我只是给你们祈福,顺便把做了法稳住三魂七魄,让寻常鬼怪无法靠近,并没有让你们动过这宅子里的任何东西吧!”
赵旭升仔细回想,确实如此,穆晴的确没有挪动过寨子里的东西。
“没有吗?”蠢并不讨厌,蠢而不自知就很让人讨厌了,唐宁头也没抬,这符纸就快画好了:“那为什么东北方的艮位,多了一丝木气呢?”
五行八卦,东北为艮,艮位为土,而木克土。
只稍一段时日,那里的土气就会木气所耗掉,木气耗尽的那一刻驱鬼法阵便会被破掉。
“什么木气?”穆晴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当时只是在院子里埋下一根祈福柱而已,那只是一根普通的楠木,刻了些祈福符文而已。”
“是啊,只是一根楠木而已。”把朱砂和符笔收了起来,看向她笑了笑:“楠木不就属木吗?”
穆晴听到这话,愣住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不过埋一块祈福柱,会引发后面的事。
五行八卦都弄不明白就随便出来给人看事,不知是帮人还是害人:“你以为他们赵家人只是容易招鬼上身,驱驱鬼稳稳魂就能相安无事?”
唐宁起身走向窗边:“赵老板,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手足死了那么多年,怨结于心,若是不平复他心中的怨气,他必定会缠着你的孩子,让你断子绝孙,最后也会让你不得好死。”
“唰”的一下,将窗帘拉上。
再走到下一个窗户旁,重复同样的动作,直到屋内再无一丝阳光。
“所以,赵老板还是想办法平复自己守住的怨气吧。”拿起方才画好的那张符纸贴在赵旭升的身上,手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阴阳有道,活人借身:附!”
只见原本一直木然看着前方的赵旭升有了动作,眼中有了神采,转头看着赵文,开口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哥哥,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