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媒人上门,说的无非就是迎娶的日子。
眼见苏兰尴尬的看了自己一眼,唐宁想到张队一直提的那几个字,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紧紧盯着苏兰:“她不会告诉你,明天就是娶亲的日子吧?”
“穿红衣服的大妈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差不多。”
苏兰只见红衣大妈昨晚在梦里说的话说出:“她说后天就是上门接亲的日子。”
至于为什么一个说是昨天、一个说是后天,估计是大妈入梦的时间点还没过昨天的十二点。
对于这个时间差,唐宁没去做任何计较,因为计较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剩这么点时间了,哪怕想跟那鬼媒人商谈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再说,鬼媒人只是过来传话的,后面真正做主的还是那位与苏兰签了婚书的男鬼。
“老太太让苏兰带回来的东西呢?”
唐宁看向张强:“不是让你去把那玉佩拿来吗,怎么还在这坐着?”
“那已经放到证物室里面了,这随随便便拿出来,不太好吧?”
张倩被她看得心里发虚,但有些东西确实不是唐宁想拿就能拿出来的。
“就算那不是证物,也要走程序的。”
而走程序,是要花时间的。
“去拿来,手续什么的把这事解决以后再补上。”
目光从坐在旁边忐忑不安的苏兰身上扫过:“她等不起了。”
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再不快点,这事只怕会变得更难处理。
“行!”
张强看了眼苏兰,随即起身往证物室走去。
边走,还不忘跟唐宁叨叨:“要是孔局后面问起,你可得帮我说几句。”
希望这丫头到时候不会把自己推出去挡枪。
“哪那么多废话呢。”
唐宁瞪了他一眼:“还要不要救人了。”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作势就要朝他扔去。
看到她这动作,张强一溜烟赶紧跑出去。
“唐老板,那玉佩很重要吗?”
苏兰不明白,为什么唐宁要拿那枚玉佩:“既然老太太把玉佩交给我,那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我把它当做证物交给张队,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根据唐宁先前说的,自己是因为稀里糊涂按了血手印,才被有心人立了婚书。
既然这样,自己带回的那枚玉佩就不算是聘礼,她可以随意处置。
“你想的太简单了。”
唐宁大概知道苏兰的想法。
但哪怕那枚玉佩不是聘礼,也不是能够由她随意处置的。
“你不能用这种偏现代人的观念去看待那枚玉佩。”
婚书为证修改苏兰的姻缘,这已经给他们提供了一个隐藏的信息。
那就是与苏兰定下婚约的男鬼,极有可能不是这个年代死去的。
如果是古人,那枚玉佩的意义反而更为重大。
那它是定情信物,是苏兰到时候进门、验明自己身份的重要物品,因此她才让张队必须将其拿回。
“你的意思是,明天晚上我真的要跟着,跟着鬼走?”
苏兰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了。
因为自己要进门,所以才必须把那玉佩拿回。
跟着鬼走,光想着就让苏兰觉得可怕。
“唐老板,我一定要跟鬼走吗?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
这一走自己会不会就死了?
“如果你是在媒人上门之前找的我,或许还能把时间往后推个几天,重新想一个更周全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但可惜就可惜在他们找自己的时间点不对。
“鬼媒人上门,那时候是可以和她商量婚期的。可因为我知道的太迟,错过了这个推迟的机会,所以只能让你明天暂时跟着他们一起走。”
只有苏兰跟着他们走,她才能解决后面的事情。
“如果,如果我不跟他们走呢?”
一个念头突然上现在苏兰的脑海中:“我可以逃婚!”
逃婚?
听到这话,唐宁看着她的眼神随即露出一抹讥讽。
讥讽苏兰的天真。
“你怎么敢有这想法的?”
要是能够一走了之,那自己早就让她走了,还用得着说那么多吗?
“知道婚书为证是什么意思吗?是你们的姻缘已经被苍天所认定了。意味着在老天爷的眼中,你们就是一对夫妻。”
老天有时候很是公平,所有因果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有些时候它也不是那么聪明,会有空子让有心人钻。
“你要是不瞎跑,老老实实跟着迎亲的人一起走,那起码还是个活人。”
只要他们过去把这事解决掉,把这姻缘断了,那苏兰就能平平安安回来继续过正常日子了。
可她要是有什么歪心思,打算跑路,后果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
“你人也许不用上轿,但这魂,恐怕是逃不掉的。”
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这话自古以来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就没一点人权了?”
苏兰听得脸色煞白,那这样自己跑走还有什么意义?
她跑走不就是想继续好好活下去、过日子吗?
“跟一只鬼讲人权,你觉得他会听吗?”
唐宁一直看着门口,希望张强带回来的玉佩普通一点。
她几乎可以肯定,要娶苏兰的那名男鬼是古人。
古人的身份地位,可以从他们送出的物品上面看出些许端疑。
玉佩成色越好,说明那鬼生前的身份地位越高。身份地位越高,不仅说明他身死入殓之时越讲究,也意味着对方更加不好处理。
“咔嚓~”
门把手被人从外转动,张强手中拿着一个透明密封袋走了进来。
在他后面,是接到电话匆匆赶回的林有业和另外一名队员。
张强把苏兰作为证物交给自己的玉佩放在唐宁面前:“人回来了,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见唐宁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有业与另外一名队员,张强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头其实是很紧张的,就怕从他们嘴里再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语。
特殊部门收编的队员招惹上鬼物的几率很小,所以唐宁的眼神很快从林有业身上扫过,直接盯着那名陌生的队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