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
唐宁从包里拿出一个戴在头上、有电筒装置的头带递给林浩，自己与魏允都能夜间视物，就他一个人看不清。
见林浩把头带带好，顺手就帮他把顶额头前面的照明装置打开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光线，林浩连忙伸手挡住。
“带这么个东西，会不会太明显了？”
坍塌的福利院离马路有些距离，路灯的光亮根本照不到这里。在一片黑乎乎的区域里顶着这盏小电筒，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明显又怎么样？”
一把将他挡光的手扯下来：“现在根本没时间给我们慢慢摸索。”
林浩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没再磨叽，跟在唐宁后面快步的走了起来。
本就不平衡的石块因为被人踩动，开始向一边倾斜倒去。
感受到脚底下的动静，站在石块上的唐宁赶紧跳开
“轰隆隆~”
石块向旁边滚去，露出一个不小得空隙。
林浩好奇的往那看了一眼，额上小电筒的灯光照进去，将压在石块下十几年的东西照了出来。
“小宁！”
看清空隙里面的东西，林浩立马开口叫住旁边的唐宁。
往滚落石块的缝隙里看，一双眼眶正正对着唐宁双眼，空荡荡的，是一个小孩的头颅。
“这应该是福林苑坍塌时，没来得及跑出去的孩子吧？”
空隙中看到的头颅比成年人的小上许多，不难判断他的身份，应该是这家福利院当时收养的孩子。
跟了唐宁那么久，林浩当然知道下面这个头颅的主人是个孩子，但他惊讶的点不是这里。
“大哥收集到资料里提到过，福利院出了坍塌事故后，相关的政府部门是采取过相应的措施，把被埋在里面的儿童尸体全部找了出来。”
要是埋在废墟下面的儿童尸体都被找了出来，那他们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魏允看了眼唐宁，没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打手的搭在空隙旁边的石块上，好像只是轻轻一抬，堆叠在一起的石块便被起来。
“轰”的一声，旁边的石板被他掀开，底下那具尸骨清晰的露了出来。
除了右腿的腿骨断成两截，整具尸骨都很完整，没缺少哪根骨头。
因为再没石块遮挡，原本看不见的部分，这会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正因为看得清，唐宁神情才变得凝肃起来。
被压在断壁残垣下的小孩尸骨是完整的没错，但他的手脚四肢不是摊开的状态，而是并拢着，被两根绳子绑在了一起。
经过十几年的风吹雨打，绳子已经失去原本的颜色，唐宁用脚尖轻轻一碰，立马断成了两半。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小孩尸骨上的两根绳子，林浩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他想到了什么的，只不过心中不敢去相信而已。
唐宁看了几眼，没多说什么，只是让魏允搬石块，重新把尸骨盖起来。
不管尸骨的鬼魂还在不在这世间，死者为大，举手能做的事，他们还是做吧。
“小宁，那具尸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唐宁不说，林浩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格外难受。
“当时的真实情况，估计跟你脑子现在想的一模一样。那孩子不是来不及跑出福利院，而是被人捆住了，没法跑。”
赤裸直白的话语，将林浩心中的侥幸击了个粉碎。
残酷的事实被说了出来，他感到震惊难过的同时也是十分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捆住他们？”
“你想知道这个答案，恐怕得问当初福利院坍塌的始作俑者才行。”
整座福利院的建筑，都是向内坍塌倾倒，这情形，根本不是自然坍塌会出现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人定点爆破才会形成。
唐宁快步往前走着，但嘴里说出的话语，却震得林浩久久无法回神。
“你知道刚刚那小孩的尸骨像什么吗？”
“像什么？”
林浩不懂，尸骨就是尸骨，还能像什么？
“战俘。”
一路都没开口的魏允这会突然吭声，将唐宁问的答案说了出来。
“捆手捆脚，这是以前用战俘陪葬或是祭祀才会这么做。”
“魏允说的没错，看到那具尸骨完整模样的时候，我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战俘这个词。”
只有用战俘进行陪葬、祭祀，避免他们反抗，才会把手脚都捆起来。
“就算捆手捆脚，也不一定都是用来进行陪葬或者祭祀吧？”
陪葬、祭祀这两个词，对林浩而言太过陌生。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做这种事吗？
“不可能。”
唐宁果断否决林浩的话：“那小孩显然是被房屋坍塌落下的石块活活砸死的，而做陪葬与祭祀用的战俘，同样必须是活的。”
这间福利院显然不是什么坟墓、地宫，埋在废墟之下的小孩便不可能是用来陪葬的。
既然不是用来陪葬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祭祀！
“用这么多的小孩做祭品，我想知道他们祭拜的东西是什么。”
古时候祭天所用的活人祭品，一般是一对童男童女。
但走了这一会，她透过石块空隙看到的骸骨已有六七具之多。
把这么多小孩被活活砸死在这里，幸家人到底在筹谋什么？
“小宁，你在往哪走？”
发现第一具尸骨之前，唐宁原本是往右的。
但看到那具尸骨之后，她却是立马调转了方向，往左边去。
一路走来不带任何犹，显然心中早有目的地。
“往福利院的中间走。”
“中间？”
看着满目苍夷的福利院废墟，林浩不知道中间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
“你知道祭祀一般是什么样的吗？祭祀是要搭祭台的，祭台除了放置贡品，一般还会摆上要祭拜的神明代表物。”
“如果把整间福利院当做一个大祭台，那被供奉的东西，一定会被摆在正中间。我们想要弄清楚被供奉的东西是什么，就一定要往中间走。”
脚下一个不稳，林浩身子便不受控制倾斜起来，看着要往旁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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