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接触过,要不是她,我恐怕还得不到一场机缘呢。”
没有隐瞒,唐宁将经脉中的阴气、尸煞之气,通通当着大师兄的面引了出来。
“滋!”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浩哪怕系着安全带,脑瓜子还是嗡的一下砸到前面。
揉着红了的额头,要是明天不出意外,这里应该会长出一个大包。
幽幽的看了眼身旁的大师兄,噘着嘴,抱怨的话却是没胆子说出口。
“你这是怎么回事?”
唐睿从驾驶座上转过身,看向坐在后排的唐宁,从面上来看,她与常人无疑。
“老爷子知道吗?”
看到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心里突然很难受。
赶紧转过头,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后,才重新启动车子。
从唐家出来好几年,一直忙着玄门总部这边的事,以为自己多做一点,师妹肩上的担子就可以轻一些,前面的路就会好走一些。
可现在看来,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知道。这事情应该算是解决好了,大师兄你别担心。现在主要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幸书艺。”
没有隐瞒,唐宁将在偷金鬼小山村发生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幸书艺在那里夺取他人功德的事也都抖了出来。
“你说幸家人一直夺取那些村民的气运?”
大师兄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幸家弟子身上的功德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算我看不出来,其他与他们有过接触的玄门长辈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但在京都呆了那么久,他还没听过有关幸家弟子的功德的流言。
“除非”
想了一下,唐睿说出了震惊所有人的话语。
“除非在回京都之前,他们就把身上的气运给了出去!”
唐宁手指无意识的在膝盖敲击起来,满眼凝色:“如果我没记错,幸三爷是天师吧?”
说来也是奇怪,幸家从三百年前崛起开始,族中天师却是一直没有断过。
这样的情况要是出现在唐家身上,旁人定然不会感到奇怪,唐家每个血脉弟子的天资如何,玄门中人都是门清的。
幸家弟子的天赋资质不能说不好,但要与唐家弟子比起来,那还是有些差距的。
就说幸二叔,你说他资质好吗?
玄门中人肯定会回应一句:“好!”
可要问他能不能进入天师境界,恐怕没人愿意回答这个得罪人的问题。
能不能成为天师,除了天资、心性两者不可或缺以外,还有一样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功德!
身上积累的功德不够,哪怕天资再高、心性再好,也是不能成为天师的。
幸家从上到下、从老到幼,每个人都饲养有鬼魂,而且不止一只。
那些拥有恶鬼实力的鬼魂,不可能每一只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修炼到那般境界的。
坏事做得多了,身上的功德自然也就少了。
所以要想踏入天师境,断然是不可能的。
“我突然想起老爷子说过的一句话。”
唐宁不知道老爷子当初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幸家每一位天师,几乎从来不出手,就算出手,威力也比别的天师弱上许多。”
如果只是一个,那还能说的过去,可要是幸家每一个天师的都比别人弱,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唐宁与唐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靠在魏允的肩膀上,闭起眼养神,嘴里发出一句感慨:“幸家的水,看来比我们想的都要深啊。”
要是幸家每个天师身上的功德,都是从他人身上掠夺而来,那仅凭一个小村庄近百普通人身上的功德,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能够获得足够的功德,幸家类似的布置肯定不止一处。
“也不知道淌进这滩深水后,我们会不会出不来。”
用那么长的时间来下一盘棋,幸家最后筹谋想要得到的,肯定不会小。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娇颜,魏允没说话,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拍了拍。
有他在,定然不会让她有事。
布局再长又怎么样,博弈下棋,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就是赢得那一方。
唐宁几人回到家的时候,胡玲已经让林大哥先迎了进来。
“你又去找幸家麻烦了?”
几人还没换好鞋子,胡玲就先蹦出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
唐宁没有否认,反而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作为当事人,他们也是刚进家门而已。
回来这么点功夫,这事难道满京都都传遍了?
“大晚上的,幸家家里突然开出七八辆车,带头的还是不怎么理事的幸二叔,不是你,京都如今这情形,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动他。”
五束探究的目光落在胡玲身上,知道幸家动静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恐怕不是普通玄门弟子能够办到的吧。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太容易,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胡玲顶着这五人的目光,要说心里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尤其站在唐宁身那名男子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一般,寒意油然而生。
玄门之中,每家都有压箱底的本领、技能,唐宁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茶几上放着几张图纸,那应该就是胡玲弄好的幸家主宅房屋布置图。
正事要紧,所以没有进行过多的寒暄,唐宁直接拿起幸家的房屋布置图看了起来。
中规中矩的宅邸布置,从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要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幸家为什么从来不让前去做客的客人,有随意走动的机会呢?
几人平整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锁紧,努力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这是什么?”
幸家主宅的房屋是古今合并的风格,有现代化的房屋同时,也还保留着老式的院落。
唐宁指着幸家家主院上画着的好几个圆圈和正方形:“是花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