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夭恶狠狠瞪了容临一眼,拿着一瓶玉瓶就往容临的唇边塞,“笑什么笑。”
容临笑着接过了玉瓶一饮而尽,突然周身一暖。
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灵力正在修复他的经脉。
之前因为渡雷劫还未彻底修复的灵脉此时不仅修复完好,对比之前甚至更为强韧。
宴温皱了皱眉看着那抖了抖的大师兄,小师妹这给的是什么?不会吃出毛病来吧?“夭夭,你这里面是什么?”
古夭手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大师兄的胳膊,一碰一手红,她的手也在抖,又是一瓶玉瓶小心一把拿起宴温手上的玉瓶就往他嘴里灌。
一直安安静静的元南见古夭的眼神飘了过来,立马抬手,直接就灌自己。
于是就变成了一副诡异的样子,三位师兄瞳孔齐齐地震,闭目调息,外伤、内伤快速愈合。
第一次给师兄们用灵泉水,古夭其实有些忐忑。
可是不用,就照着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样子,经脉都已经受损,怕是会留下暗伤,往后的修为也会受到影响。
元南的伤最轻,第一个收灵,一个清洁诀下去,身上的血污尽数消失,挪了挪,挪到了古夭的身边。
“夭夭,你什么时候炼制的灵液,效果这么好。”
古夭捧着小脑袋看着两位师兄依旧沉浸在调息中,“出发前调制的一共就这三瓶,这会都用上了。”
不过几息,容临和宴温两人的气息也恢复了稳定,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师弟师妹两人四只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古夭这才呼出了一口气,“大师兄,二师兄,灵脉可有异样?”
容临微微颔首,就连他被雷电之力劈中失去了知觉的胳膊也恢复了正常。
“你的伤势如何?可用药了吗?”,方才他清楚地看到古夭唇角的那一丝红线。
古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小伤罢了,“已经大好了。”
宴温的鬼笛在手上转着,一言不发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脸色晦暗,沉思着。
古夭的手轻轻在那鬼笛上一戳,突然感觉到一股戾气和煞气从那鬼笛中一涌而起,闷哼一声,眉间微蹙。
容临大惊,“夭夭。”
“别碰!”宴温瞬间回过神来,快速将鬼笛收了回来,别在了腰侧。
“如黑?”宴温的眼中满是担心。
古夭闭了闭眼,那股冷冽逐渐退去,看向了面前的墨衣少年,“二师兄,那鬼笛,为何会这样?”
是针对旁人这样,还是连你碰到那鬼笛也会有这种反应,那该多难受。
宴温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它不喜旁人触碰罢了。”
容临复杂的眼神扫过了宴温,他记得宴温才得到鬼笛传承的时候,日日消瘦,也是那个时候,性格大变,阴郁暴躁,后来是顾妖妖来了这落花峰上一段日子
宴温的轻轻抚上骨笛上残留的一丝鲜血,眸色暗沉,似乎有阴云在眸底翻滚“今日的那个少年,有些不对劲。”
古夭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是魔族的人。”
元南一愣,站了起来,“魔族的人,是如何混进来的,褚元寒不是说是他宗门长老吗?怎么会是魔族的人?”
“他身上的灵力和血魔的很像,黑蛟火应该既不是异火也不是玄火,是他的魔兽之火。”
“夭夭,可确定?”
古夭点了点头,“应该是压制了实力的魔族中人,实力上比血魔强,是魔神手下的九大魔君之一。”
容临的手指在椅把上轻叩,“褚元寒究竟知不知道这个人是魔族中人。”
宴温冷冷一笑,“若是知道,魔族中人怎会无条件帮他,若是真的帮了他,又用了什么条件来换?”
古夭一愣,猛地抬眸看向了宴温,“是魔器?”
“未必,如今魔君没有替褚元寒拿下第一,褚元寒也不是个省油的傻货,如果真是要用魔器作为交换的话,应该还在他手上。”
“与魔为伍,心术不正,焉有善果。”
——
半日山下。
一团黑雾一晃,一身黑衣的彼岸出现在了山下,一声闷哼,眉间痛苦地拧了起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地上被溅到的花草瞬间滋滋作响枯萎。
黑雾一晃,彼岸的身影模糊,突然那团黑雾仿佛撞到了什么实质的屏障一般,一声巨响,黑雾扭曲,凝成了实体。
彼岸的身躯微微颤抖,他已然深受重伤,是谁发现了他,“谁?”
前方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一名一身紫色锦衣的少年踱步而出,右手上一柄紫色的折扇轻摇,矜贵无双。
彼岸在这少年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灵力的波动,似乎就像是一个凡人,可万年来对危险的感应告诉他这个少年比任何人都危险。
“你是何人?”
“一个老不死的,偷了一张面皮就可以做装成少年模样吗?”
一道紫光自那把折扇上一闪而出,彼岸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伸手一摸,脸上竟都是沟壑,不见平滑,“我的脸,我的脸。”
“魔君少了一个,照样有人顶上不是吗?我捧在手心的人,你竟敢伤她!”
一声冷喝,一道结界落下,紫扇一挥,一抹紫色的火焰向着面目狰狞的彼岸席卷而去。
“本君要你的命!”一声爆喝,黑色的蛟龙席卷而出,在身后咆哮着向着一身紫袍的少年冲了过去。
一声轻笑声传来,眼前的场景令彼岸目眦欲裂,带着他所有魔灵的黑蛟龙在那少年的面前狠狠坠了下去。
紫扇一动,一名紫火包裹上了黑蛟龙,在黑蛟龙的惨叫咆哮声中,黑蛟龙彻底湮灭。
彼岸一口鲜血混着紫气吐了出来,那是他的本命魔兽,这个人是谁?仅仅一招,圣兽就此湮灭。“你究竟是谁?”
“能说出要本尊命的人,三界六间八荒中你是第一个,而我,才是要你命的人啊,”一抹煞气在紫衣少年的脸上凝聚,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他不甘心,彼岸大喝一声,原本瘦弱的身板像吹气一样膨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