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的手一点,一片月桂叶出现,将烟雨的残魂收了起来,“去月桂温养吧,她醒来想必也不愿知道你消散的消息。”
容临彻底消化了烟雨的传承,还有……烟雨的记忆。
如今眼前的一幕他还没彻底消化完,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混乱剧痛。
花离俯身将古夭一把抱起,搂在了怀里,眉眼间只有心疼。
转身看向了满目混沌的容临,神情冰冷,“容临,今日的事,给本尊咽在肚子里。”
“三界安定不了太久,既是烟雨后人,受了她的传承,便不要付了她,神域虽然关闭,但会对你打开。”
容临行了个神礼,眉间紧蹙地看着花离怀里的少女,“神尊,师妹她……”
“无碍,我会送她回去,”身形一动,花离抱着怀里的少女消失在了石洞内。
主神的气息散去的那一瞬间,仙界仙帝冷声喝到,“去查,主神在哪里。”
空气中一阵波动后又恢复了平静。
不可能,她亲自动的手,怎么可能,主神怎么可能还活着,身形一动,换上了一声黑袍离开了仙界。
落花宗之上,桃夭苑内,花离才将怀里的少女放在了床上,伸出手小心地将勾在了额间的碎发撩开。
起身站在了床边,右手轻张,一股紫色的灵力缓缓流进了床上少女的身上。
──
隐世大家之首,宴家。
站在了大堂内的宴温缓缓抬起了头,眸中闪过了一丝冷意,是谁,是谁唤醒了她。
“我靠,二师兄,刚才是什么玩意,吓死小爷了,”元南肩膀一耸,娃娃脸上尽是震撼。
宴温眼皮一抬,一巴掌就呼到了刚才呼吸不畅的某小爷背上,“好好说话,文明用语。”
一天天的,好好一师弟,都被叶不拘那玩意带坏了,想他宴温一身正气,正义凛然,绝不是他带出来的。
元南被打的跳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背,嘤嘤嘤,二师兄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名身穿下人衣裳的人站在了门口,脸上却不带任何恭敬,“大少爷,族老请你去一趟宴家堂。”
宴温拍了拍衣摆,手中鬼笛在指尖转着,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下人一眼,往后走去。
元南皱了皱眉,他自从和二师兄回了宴家,宴家就十分奇怪,对自己的大少爷十分排斥。
呆了这么久,就连个洗尘宴都没有,到了今天才来了声,让人去一下宴家堂,这什么态度?
宴温才踏进宴家堂,就听到一声暴喝,“这么晚才来,怎么?出去野了这么久,什么叫尊敬长辈都不知道吗?跪下!”
此时一声带着阴柔的声音响起,“族老,大哥才刚刚回来,很多规矩都不懂,你莫要气了,大哥,你便认个错吧,跪下道个歉就好了。”
元南跟在了宴温的身后,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这就是二师兄的那个弟弟?
一名少年身形消瘦,坐在了主座旁的位置,眼尾微微上挑,嘴唇突出,一副尖酸模样,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宴温抬眸看向了坐在了主位上的一个中年人,唇角微勾,“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跪下?”
“你,宴温,我是宴家族老,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让你跪下?”
族老冷冷一笑,“那如果是家主呢?”
宴温悠悠看了过去,“家主死了这么多年了。”
那阴冷少年脸上一僵,“大哥,我就是少主。”
宴温毫不在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修长的右腿一翘搭在了坐腿上,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家主?你是哪门子的家主?谁承认了?”
族老手中的茶杯猛的一放在了桌上,嘭的一声,脸上一沉,“怎么,你回来还要和你弟弟争这家主之位?”
“哦?宴家家主需持牡丹令,宴隅,你可有牡丹令?”
宴隅一笑,“牡丹令早就被父亲不小心毁了,哪里还有什么牡丹令。”
话音刚落,宴温手一摊,一块泛着隐隐光芒的牡丹令出现在了手上,“那这又是什么?”
这一下,坐在了上面的族老和宴隅脸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
“父亲给的,怎么会没有?”
族老脸色一变,扫了一眼四周,微微颔首,空气中一阵波动,数名声音自暗处窜出,快速上前就要去抢那牡丹令,有又怎么样,杀了就是。
元南翻了个白眼,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呵,你们玩的过二师兄,他就把他所有的钱都送给南一言。
就在那些身影马上就要到宴温面前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一滞,那些身影直接就被突如起来的威压猛的压到了地上。
族老和宴隅难以置信地看着宴温,元婴期,他竟然是元婴期。
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五名身影头也不敢抬,他们是宴家护卫,早就受族老指示,今日在这候着,随时要了大少爷的命,让他有来无回。
宴隅那双本就阴沉的眼更阴沉了,他这个大哥明明是因为灵脉废物,是宴家的耻辱,才被被送到落花宗修行,怎么可能会是元婴期修为。
宴隅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该死的,父亲,一定是父亲,自小就偏心那个早就死掉的女人生的孩子,就连牡丹令都给了大哥。
宴温将那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那元婴期的威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重,跪在了地上的几人只觉得马上就要窒息了。
鬼笛在指尖转着,突然眼神一冷,那跪在地上的几人一声惨叫,一口口鲜血涌出。
族老见状,那都是他培养的心腹,不能就这么死了,忙上前道,“都是误会,大少爷你……”
“族老放心,这些人明知道我是宴家大少爷,还敢在这动手,一定是心怀不轨已久,本少爷好心,今日就亏点,帮你处理了,清理门户。”
鬼笛一转,澎湃可怖的灵力一扫冲着地上的几人涌了过去,一声声惨叫声之后,地上的几人再也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