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魇脸色一变,看向了宴温,双眸中冷厉骇人,“闭嘴,你懂什么?这就是我的师兄,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宴温没有搭话,只是冲着阿魇招了招手,“你上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阿魇脑袋一歪,眉间微蹙,看了过去,“你要问我什么?”
宴温没有说话,阿魇便一步一步顺着台阶走了上去,走到了木桩子边上,右手颤抖地摸上了木桩,“师兄啊。”
宴温耐心地看着阿魇抒发完感情,“阿魇,你是魔神的人吗?”
阿魇放下了手,转过了身,唇角勾起了不屑的笑,“不是。”
“那你抢走合欢宗的魔器做什么?想要唤醒魔尊吗?”
“啧,胡说什么?”阿魇笑了笑,一双狭长的利眸中疯狂乍现,“生死灯,通生死,我只是想用他唤醒清风而已。”
突然阿魇脸色一变,看向了站在了木桩另一边的宴温,“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抢走我的生死灯,你想伤害我的师兄,休想!”
一声爆喝,阿魇的身上黑雾骤然涌起,身形一动,右手成爪,向着宴温劈了过去。
宴温冷冷一笑,鬼笛轻抬,便将那黑雾和阿魇挡在了身前,“本尊且问你,你用了生死灯,可唤醒你的师兄了?”
阿魇身周的魔气不稳地轻晃了下,“没有,没有,为什么不行,你身上有鬼灵之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
宴温手中的鬼笛在阿魇的指尖轻点,阿魇浑身一颤,看向了那令他灵魂都颤栗起来的黝黑的笛子,“那是何物?”
宴温脸上带起了温和和用元南的话就是说那是哄骗小朋友的笑,“这可是能唤醒你师兄的宝贝。”
阿魇眼睛一亮,看了过去,“那你给我,”又凶狠无比地看着宴温,“否则我便杀了你!”
“好啊,”宴温爽快一笑,将鬼笛抛了出去,这一幕看的古夭直咋舌,这孩子虎的啊。
果然阿魇满脸惊喜地将鬼笛拿到手之后,脸色骤变,立马就将手中的鬼笛丢了出去,面色狰狞,“你骗我!”
宴温伸手一捞,鬼笛在两指间灵活一转,“为何骗你?”
阿魇的脸色变了变,“你当真可以唤醒我的师兄?”
“嘘,莫要说的这么大声,你的师兄,早就死了不是吗?”
阿魇原本双眸中的亮光骤然一暗,“我最后说一遍,他没有死!”身形一动冲着宴温而去。
就在马上要靠近宴温的时候,宴温轻轻说了一句,“我可以复活他。”
那一身黑雾的少年,在宴温的身前,生生止住了身形,“你说什么?”
宴温眉间微蹙,向后退了几步,“我能复活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阿魇收了手,“若你能做得到,生死灯便给了你。”
宴温轻轻一笑,“你不怕魔族找你麻烦?”
“他们不知,我自有办法掩盖魔器的气息,我本就非三界中人。”
古夭闻言一愣,看了过去,非三界中人,那是
又看向了阿魇腰间的小木人,一个猜想在脑海中浮现,并非三界中人,又可以化形,还能堕魔,脱离三界。
宴温伸出了手,指了指阿魇腰间悬挂着的小木人,“可以把它给我看看吗?”
阿魇的手条件反射地护住了腰间用红线悬挂着的木人,对上了宴温的双眼,似乎是要判定面前这少年话中的真假。
最后,阿魇伸手在腰间红线上一扯,小木人落在了手心,举到了眼前。
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小木人的额头,“不要怕,我在。”
阿魇的手紧紧握着小木人,许久之后,才缓缓送到了宴温的面前,“你若是损坏了他,我倾尽一切,都会毁了魔器,要了你们的命,若是你复生了他,魔器我便拱手让出。”
宴温接过了那小木人,手轻轻一挥,小木人悬空在了眼前,“你走远点。”
阿魇不舍地看了一眼小木人,缓缓向下走去,站在了古夭的身旁,侧目看着这红裙少女。
眸中闪过了狠意,若是师兄出了什么问题,他便可以第一时间杀了这弱不禁风的女子,先给师兄陪葬。
宴温看着那五官模糊的小木人,鬼笛轻抬,压在了唇边,气息进了鬼笛中,手指在鬼笛上翻飞,阿魇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脸色一沉,竟敢骗他,身形刚要动,身前突然出现了一根黑漆漆的烧火棍,拦在了身前。
阿魇的手刚要挥开面前挡路的烧火棍,又听身侧的红裙少女开口了,“你若不想让你师兄魂飞魄散,就老实呆着。”
阿魇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下来,看着石台上的那墨色长袍无风自动的少年。
长身玉立的少年长笛未曾吹奏出一丁点的声音,但却见那悬浮在空中的小木人微微一颤。
阿魇双眸圆睁,师兄
轻轻一颤之后的小木人,又恢复了平静,阿魇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为什么不动了,为什么。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木人时不时地轻颤了一下,时不时地动一动。
而原本只是光溜溜的一块木头的小木人,渐渐地,身上开始有了花纹,有了衣袍的纹路。
阿魇脸上的喜色越来越重,恨不得近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去看看,去看看他的师兄是不是可以复生了,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就在那小木人身上的衣袍纹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精致的时候,宴温紧闭着的双眸蓦地睁开。
小木人模糊的面容也开始渐渐有了面部五官的轮廓,双眸微眯放下了手中的鬼笛。
鬼笛往右手一划,一滴鲜血溢出,滴在了那小木人的面容上。
一声冷喝,“等什么,还不快给本尊醒来!”
那小木人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原来平躺在了灵力里,悬浮在半空中的小木人,竟想活起来了一般逐渐站了起来。
额间点着一抹血红的印记,在灵力中颤颤巍巍地抖着手脚,开始左右活动了起来,舒展着四肢,仿佛带上了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