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千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倒也不急。”
宗主翻了个白眼,手上一挥,打向了蓝千和古夭的后方,赤霄塔缓缓浮现而出。
“进去吧,没有到八层不用出来,都能被蛇魔伤到了,你也该进去练练了。”
蓝千撇了撇嘴,看向了后方沉重的赤霄塔门,心里其实一点也没有抱怨。
她知道自己不够强大,太弱了,那日险些她和南一言两人都丧命在了魔族人的手中。
正了正身,蓝千朝着宗主一揖下去,又朝着武长老一揖,“弟子谨遵宗主令,不负师门所望。”
古夭担心地看着蓝千,伸出手抱了抱蓝千,“一切小心啊。”
“放心吧,等我出来看小话本啊,”话音刚落,蓝千立马脚底抹油往赤霄塔里溜了进去。
宗主简直恨的牙痒痒,小话本小话本,把他的乖徒儿都带坏了怎么办!
古夭眨了眨眼,看着风烈的脸色咧着嘴笑了笑,“师尊,那个,我也去修炼了啊,您和武老慢慢逛哈,慢慢逛。”
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古夭救消失在了赤霄塔前。
宗主冷冷一笑,侧目看了一眼跟在了身后一脸假笑的武老,“做什么?”
武老恭恭敬敬地一揖手,“那个,宗主大人您现在要去哪里?去后山找剑老吗?”
宗主脸上的笑一崩,为什么好好一句话,以前经常做的事,被武老头这么一说,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哪里怪怪的。
“去个屁啊,不去了!”
等剑老气消了再过去,免得他一过去就被剑老削了,那剑冢满冢的剑气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武老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宗主的眼睛一转,“你先回去,我在这转转。”
武老赶紧一揖手,脚底抹油溜走了,巴不得赶紧走的架势看得风烈简直是手痒想拖过来揍。
风烈叹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往后山剑冢而去。
“呵,爱恨情仇男主角怎么来我这了?”
才刚刚走到剑冢入口的风烈的脚都僵了,这一步是迈出去还是不迈出去。
“行了,老剑,一张嘴叭叭的,我今日来找你有正事说。”
风烈坐在了石桌上,一只脚踩着平日里自己坐的石椅,敲了敲脑袋,只觉得脑壳里嗡嗡的。
这几个孩子就是闲的了,就该让他们出去出出任务,去历练。
剑老脸都不想露了,剑冢入口的空气一阵波动,许是看到风烈的脸色并不太好,这才开口道,“说罢,男主角有什么事找老夫?”
“下山后,我去了一趟魔族。”
“我知道。”
“我把陆月儿杀了。”
“她死了。”
“宴温的身上没有了生死灯的气息。”
“”
“应该是送去神域了吧。”
“送到谁手里了?”
“神域中除了她和魔尊,还有谁能镇住生死灯?”
剑冢一阵波动,一声悠悠的叹气声传出,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剑冢门口。
“罢了,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处理。”
风烈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剑老,“怎么,守了这么多年的剑冢,你比宴温年纪小吗?”
剑老脸上一梗,看向了风烈,“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今天来想跟老夫切磋一下的?”
风烈叹了口气,“老剑啊,平静的日子没有多久了,魔器出,四方动,如今八大魔器已经出了四样,蛇头锥和伱魔伞此时应该都在神尊的手上了。”
剑老抬脚将风烈踹了下去,坐在了石椅上,“生死灯如今已经在神域,不对,那瘟疫鼎呢?”
风烈拍了拍被踹出了一道脚印的衣摆,“瘟疫鼎在古夭的手里。”
“什么!你将一个定时炸弹放在了古夭的身上,你就不怕她被魔族抓去了?风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烈皱了皱眉,将口水都要喷他脸上的剑老往后推了推,在剑老即将暴走的时候,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江山鼎。”
“我管你什么鼎什么鼎的,你马上过去,把瘟疫鼎取走,镇压在宗门里,你不行的话换我来,我压着!”
“你怎么敢,你说你怎么敢把瘟疫鼎放古夭的身上,那可是魔器,她现在还只是分神期,如何能镇压得住瘟疫鼎!”
“我一直以为你将瘟疫鼎收了回来,万一楼岚发现了她的身份怎么办!神尊之怒,三界众生,你担得起吗?”
“我管你什么江山鼎不江山鼎的,你”
突然,剑老的话说到这里,卡住了,双眸圆瞪,就连眼皮上的皱褶都仿佛被拉皮了一般,提拉紧致了起来。
“嗯,我怎么了?”风烈好整以暇地看着剑老,右腿一翘,搭载了左腿上,抖啊抖,兴奋地等剑老接着说下去。
剑老满脸惊骇,跟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好些时候,一直虚虚点着风烈的手颤抖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和什么放在一起?江山鼎?江山鼎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尊鼎?”
风烈摇了摇头,“啧啧啧,剑长老啊,到才反应过来啊,怎么,还担心瘟疫鼎被魔族发现吗?”
剑老看着风烈那贱嗖嗖的样子,火气就旺,“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风烈莫名其妙地看了剑老一眼,“我说了啊,我不是说了瘟疫鼎和江山鼎放在一起了,还有什么鼎和瘟疫鼎能放在一起?”
剑老的拳头握的嘎吱作响,深吸了口气,坐了下来,颤颤巍巍,为什么有人可以把自己和风烈传成一对。
风烈刚来的时候确实是风流少年,但现在,一副老油条的模样看得他就想把他扔进去油炸一番。
尤记初见时,地狱门开,一名少年手持长刀自地下而来,黑巾覆眼,煞气凝成了实质。
长刀在侧,路过之处,一身煞气绞得魔族血肉翻飞,硬生生在魔族中清了一条道出来,而他,漫不经心踱步而来,衣袍不染一滴血。
有将军生,天地为母,自地狱而出,然血腥漫天,煞气遮天,仙魔避让。
说得就是现在坐在这抖腿的这根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