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绝不能乱,这么多魂魄,幽冥界乱,轮回乱,三界乱。
周北面具下的剑眉一跳,看向了孟婆,怎么的,幽冥小王子被拿下了?
孟婆冲着周北龇了龇牙,“要不你们自己去找找?”
周北摇了摇头,“我等初来乍到幽冥界,一切都不熟悉,就劳烦孟婆帮忙带个路吧。”
去你大爷的初来乍到,去你大爷的一切都不熟悉,去你大爷的让本姑奶奶带路去找那冤家。
唔,不过,她也好久没见到楚星辞了,不如就过去看看吧。
于是孟婆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先说好了,我只带你们过去找他,至于其他的我帮不上你们。”
元南抱拳谢道,“多谢孟婆。”
他一直都以为孟婆应该是个老奶奶,没想到孟婆这么年轻好看,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几岁的模样。
周北看着元南一直在身后打量着孟婆的背影,往后退了一步,走在了元南的后方。
“自幽冥界开界之始便有了孟婆,孟婆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上一代的孟婆死了,自会有下一位孟婆接班。”
元南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孟婆耳朵一动,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这两人说话也不避着她一点,当她真聋了的啊!
孟婆一路带着三人到了一座殿前。
幽冥界的这座大殿和平时在修仙界和凡间的不同,没有金碧辉煌,也没有玉石雕砌。
以黑色为主调的大殿立于幽冥界中。
幽冥界中游魂不少,但在这座大殿附近就连残魂都见不到一缕。
元南看了一眼小,往容临身旁走了走,“大师兄,这是冥王殿吗?”
容临摇了摇头,“不是,这应该就是楚星辞的殿。”
“大师兄,楚星辞是幽冥界中的何人?”
周北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这暗黑色的大殿,薄唇微勾,“唤一声楚公子就是了,幽冥界的主事人吧。”
孟婆站在了殿前,大殿门口空无一人,孟婆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
方才信誓旦旦说要带他们来的是她,现在不敢进去的还是她。
元南看着不见行动的孟婆,低声唤道,“孟婆,孟婆。”
孟婆一惊,扭头看了过去,“啊?怎么了?”
元南伸出手指戳了戳大殿,“楚公子不在里面吗?”
孟婆抿了抿红唇,袖摆下的双手紧了紧,捏着袖摆里的衣袍,“我也不知,我就带你们到这里了,你们,自行敲门吧。”
话说罢,青铜门突然被打开,一名男子站在了门口。
刚要转身离去的孟婆一惊,对上了那双冷漠的双眸,心口一滞,罢了,都被看到了,长袖微微放下,遮盖住了指甲掐进了手心中的小手。
冲着出来的男子微微点头示意,“楚公子,这几人寻你有事,我便他们来了一趟。”
来人正是幽冥界的楚公子,楚星辞。
一头墨发上竖着一定白玉发冠,一双深黑色的星眸打量着来人,黑色的瞳孔底毫无温度。
面如冠玉,和周北的放荡不羁完全不同,分明就是个儒雅的男子,手中还拿着一卷竹筒,应是阅卷宗一半,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吧。
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看起来像极了,像什么
元南刚好看到了周北脸上面具上的曼珠沙华,像极了南一言小本本上的高岭之花。
真真应了那么一句诗,“皎如玉树临风前。”
楚星辞冲着孟婆微微颔首,“孟婆。”
孟婆原本低垂着的脑袋蓦地抬了起来,看着楚星辞,看着这人眸中和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的冷漠。
一时看得愣愣的,这人,无论她见了多少次,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砰砰跳的心。
她怎么还惦记着这人,孟婆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撇开了头,不再看,不愿再念。
孟婆啊孟婆,有些人有些事,你肖想不得,放下吧。
周北上前一步,窄袖一挥,冲着楚星辞一揖手,“楚公子。”
楚星辞冷冷抬了抬微侧的眼皮,看向了周北,看到了这人脸上的半张面具和那朵曼珠沙华。
“诸位是何人?是人非鬼,难道不知活人不可入幽冥界吗?”
周北唇角一抽,这人戏挺足啊。
“在下周北,”周北指了指身旁的两人,“这位是元南、这位是容临,我们三人都是修仙界中的修士,此番查到有魔族在凡界以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一整座蓟县”
楚星辞脸色微动,看着打量着三位来人,“那是魔族,与我们幽冥界何干?”
周北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他欠楚星辞的,不气不气。
“这不是,在下一不小心打开了幽冥界大门,那魔族可能是闯进了幽冥界,在下三人恐铸成大患,所以才进了幽冥界,冒犯之处,望楚公子多多见谅。”
楚星辞冷冷一笑,“幽冥界大门岂是随便就能开的?你开了幽冥界的大门,若是真的让魔族进来,给幽冥界带来祸患,你可知轮回之道都会大乱?”
周北这番只能赔笑,“见谅见谅,这不是我们去奈何桥拜访了孟婆,但孟婆也找不到人,听闻楚公子神通广大,这幽冥界中没有谁可以逃得过您的探查,才冒昧前来打扰您。”
楚星辞双眸微眯,看着周北,呵,你也知道幽冥界也有你办不成的事。
事关幽冥界的安全和三界的平静,楚星辞也不能立刻把这三人撵出幽冥界,只得微微侧身,让了条路,“进来说吧。”
周北一喜,忙又是一抱拳,“多谢楚公子。”
这人就是得顺着毛,真是怨种,周北心中微微叹气,带着三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跟在了楚星辞的身后,进了大殿。
孟婆没有吭声,见人也送到了,转身便要离去。
此时一个毫无情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孟婆,你也是幽冥界主官,且进来吧。”
孟婆一怔,她不想进去啊喂!
可是她的脚不听使唤,嘴也不听使唤,“哦,”双腿一抬,跟了进去。
殿中和元南想象中的不同,原以为好歹也是一座殿,多多少少也会精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