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武比,开始!”
话音刚落,石台上的宴温足尖轻点,站在了站台边缘上,像是有人伸手轻轻一戳,便会摔落下去。
宴温薄唇微勾,扬起了一抹慵懒的笑意,欣长高瘦的身形,闲适地站在了那处,鬓角的一缕银丝垂在了脸侧。
右手在腰间一抹,鬼笛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似乎不像是来武比的,更像是找了个视角好的角落,等着看一场好戏。
容临则是摇了摇头,抱着剑同样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宴温的身旁。
大比开始,众人皆是刀剑相接,灵力碰撞爆破的声音不绝于耳,五颜六色的术法在高台上绽放。
而站台边上,邪魅狷狂的宴温,温润如玉的容临,二人并肩而立,竟成了与这片热闹的高台格格不入的清净之地
仙界那边的人是因为将这二人视为了劲敌,打算最后去处置。
而下修界的是因为宴温的疯批程度已经到了如雷贯耳的程度,容临大师兄,惊才绝艳,二人皆是半神阶级,众人也都不愿先来对付。
直到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从高台上翻了下去,容临和宴温双眸微合,像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就连兵器都尚未亮出。
而总有那么几道不长眼的灵力术法打过来,可那玄衣少年手中鬼笛时不时就转了一圈,将那些术法尽数化去。
最后,毫不意外,站台上只剩下了凌云宗的那两人和仙界的双生子。
凌云宗二人持剑,而那双生子则是一剑一刀。
宴温微微抬眸,唇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像是在商量着挑肉一般的语气,微微侧身问着站在了自己身边的男子:“大师兄,一人两个吧?”
爽朗轻举的男子微微颔首,右手在自己腰间的临天剑剑把上轻点,“师弟先挑吧。”
宴温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手中鬼笛一转,点了点那一对双生子,“我对他们有点兴趣。”
容临唇角噙着一抹笑,微微颔首,“那便交给你吧。”
宴温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眉间微蹙,有些犹豫,“大师兄。”
容临微微侧头,“怎么了?”
宴温薄唇微抿,“打到什么程度?”
容临笑了笑,伸手将宴温头上有些歪了的木簪微微扶正,脸上的笑和嘴里的语气却不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冰冷的话语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别死了就行。”
宴温轻轻一笑,“行,那就听大师兄的。”
两个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掩饰地响起,另一边紧盯着这边的四人脸色就没那么好了。
双生子冷冷一笑,同时上前一步,一人说道:“狂妄,”另一人说道:“找死便成全你们。”
双生子手中长剑一侧,“江峰,江川,我二人的名字,便让你们输一个明白。”
凌云宗的两人相视一眼,上前一步,持剑而立:“凌云宗富安,青浦。”
容临看着凌云宗的二人薄唇微勾,一身青衣越发衬得君子如松。
宴温右手手持鬼笛一转,背在了身后,“大师兄,不如我们比比,谁的速度更快如何?”
容临闻言,眉尾微挑,“便赌你院中的那坛桃花酿。”
宴温脸色一变,咬了咬牙,“大师兄,那是十年佳酿了,夭夭小时候一起酿的。”
容临薄唇微勾,“敢是不敢?”
宴温轻轻一哼,“成。”
话音刚落,容临足尖点地,身形未动,站到了宴温对面的石台边缘。
宴温突然一愣,不对啊,那要是大师兄输了呢?
大师兄输了也没说赌注啊,等到他再看向容临的时候,那家伙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了。
宴温咬牙切齿,落花宗上最黑的心肝应该是容临才是。
明明白白被分配了任务的凌云宗和仙界的四人脸色冰寒,也跟着身形一动。
整个石台瞬间被无形地化成了两半。
宴温对战江峰、江川。
容临则对战富安、青浦。
听到了石台上这二人赌注的古夭和元南对视了一眼,两人兴冲冲地凑在了一起。
“夭夭,下注吧,大师兄和二师兄谁会赢?”
古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唔,我赌二师兄,赌一本话本,就要最新的那本《霸道仙尊带球跑》。”
元南点了点头,“行,那我赌大师兄赢,就一盘果子吧,要最甜的。”
古夭点了点头,二人成交。
高台上的花离扫过了古夭,将二人的叽里咕噜的对话收至二中,薄唇噙着一抹笑,不着痕迹地看着那一抹鲜艳的红。
台上激烈地斗在了一起。
而古夭和元南则是凑在了一起,喝茶吃果,讨论着看台上的局势。
“哎呀,夭夭,你看二师兄跟个泥鳅一样,咦,那双生子抓不到啊哈哈哈哈。”
“三师兄你小点声,你将二师兄说成是泥鳅,一会他下来就揍你咯。”
元南嘻嘻一笑,擦了擦果子,“二师兄听不到的。”
话音刚落,元南手一抖,头上稍微趴下来了的呆毛又竖了起来,默默地往古夭的身后挪了挪。
看向了看台上,那玄衣少年衣袂张扬,手中鬼笛横在身前,一双桃花眸正看着袁楠的方向。
元南一抖,默默地低下了头,看不到他看不到。
古夭轻轻一笑,捧着小脸看着赛台上。
宴温看也不看身后,右手虚虚一挥一抓,一刀一剑锵的一声砸到了一起。
容临那边则是传来了爆破声,宴温眉尾一跳看了过去,就见容临临天剑在前,双手微张在身侧,剑气弥漫,罡风四起。
而富安、青浦两人手持长剑护在身前,面色冷凛地抵抗着容临的剑气。
容临以剑入道,此时便是用上了新领悟的剑诀。
突然两道飓风从容临的身后袭来,富安、青浦两人眸光闪过了阴毒,冲着容临身后微微颔首。
江峰、江川二人两道冰棱冲着容临劈来,就在两道冰棱马上就要劈在容临腰腹之时。
富安、青浦二人眸中闪过了得逞的亮光,而容临好似都没有发现一般,头也未回。
突然一道灰白色的火苗在容临身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