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惊呼声不断,此时的赛台上只听到了仙音渺渺,而不见江峰的身影。
突然空气中一阵波动,空间扭曲,一个白影一闪而过,仙音骤起,空间波动之中洁白的一块伞面从刺破了空间。
骤然向着宴温飞刺了过去,宴温双眸微眯,身形一闪,向旁一避,伞面擦过了脸颊。
宴温眸光一闪,一双桃花眼微眯,缓缓伸手摸上了脸颊上,刺疼传来。
宴温垂眸看向了指尖,指尖染着一滴刺眼的鲜血。
宴温偏了偏头,骨节松动的声音响起,指尖轻抬,那滴鲜血抹在了唇角。
偏冷的薄唇微启,宴温舔舐着唇角的那一滴鲜血,腥味进了口中,宴温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之时,薄唇微勾,鬓角的那一缕显眼的银发飞扬。
突然一直安静如水面的空气,像是有一块小石头砸进一般,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仙音伞伞尖破空而出,直取宴温面门。
眼看着伞间就要刺上宴温的脸,宴温不退一步,向前一动,更近了伞间,
桃花眸中谁也没有看到灰白色的双瞳一闪而逝,鬼笛一横,点在了伞间。
一阵嗡鸣声响起,左手凭空一卷,阴煞之力一分为二向着空间席卷而去。
鬓角的那缕银发飒飒而起,灰白色的阴煞之力在身周翻涌。
那仙音伞一震,仙音骤然攀升更想,空间被阴煞之力撕裂、拨开,仙音伞伞面逐渐暴露而出。
突然三面上琉璃光大放光芒,将继续向里涌去的阴煞之力阻挡在外。
轰的一声巨响,仙音伞和鬼笛骤然分开。
宴温顺势一转,鬼笛插回了腰间。
江峰手持仙音伞站在了石台的边缘,面色凝重。
方才不仅用上了他自己的仙力,更是动用了仙音伞上仙帝留下的仙力。
哪怕是江川都应该被击退,甚至受了重伤。
仙帝之力,哪里是那么好受的。
可是……
方才他的那一击之下,宴温竟看起来毫发无伤,安然无恙,就连身形也只是退了几步,和他的步数一模一样。
江峰眸光微沉,手中仙音伞一晃,一身白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仙音伞上琉璃光大盛,伞面快速旋转,一块块伞面从伞骨上脱落而下,化成了一道道尖刃护在了江峰的身前。
而每一片尖刃的尖锐处都指向了宴温。
仙音奏起,每一道音律都让一片尖刃一颤冲着宴温刺去。
宴温突然轻轻一笑,这一笑没有让人感觉一分暖意,而是透骨的冷寒。
像是煞气化成了实质将整个石台都笼罩了起来。
“它,对我没用,”宴温薄唇微动,声音森冷,眸中戾气浓重。
手中鬼笛一横,横在了唇边,笛声起,一道道阴煞之力凝结在了身前,和江峰的仙音伞尖刃向接。
竟发出了金属碰撞的锵鸣声。
原本悦耳的仙音突然一滞,晦涩甚至称得上难听不堪入耳的笛声猛然扬起,生生地盖过了仙音。
刺耳难听的笛声就连古夭和元南对视了一眼,都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耳朵堵上,简直是荼毒。
在场的会乐的自然不在少数,皆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台上,怎么竟有人能将笛音吹的这么难听。
鬼哭狼嚎不过于此。
一声闷哼声响起,江峰浑身一滞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持伞的右臂,一道伤口在眼前。
就连衣袍都破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滴落在地。
仙音伞染了血,轻轻一抖,一道骇人的攻击瞬间从伞上而起朝着宴温而来。
宴温身形一动,避开了位置,但那道攻击像是能自己识别一般,打空了还生生地在石台上一扭,朝着宴温又冲了过来。
无数的尖刃从仙音伞上而起,一同朝着宴温激射而来。
宴温冷冷一笑,足尖一点,灰白色的阴煞之力在身前凝聚,一道道音符而起,轰然地对上了那道攻击和那些尖刃。
江峰轻轻一笑,身形微动,手持仙音伞一晃而过,站在了宴温的身前,左手一动,长剑在手刺向了宴温的心口。
就在那剑尖已然接近宴温心口的时候,一只灰白色的大手突然从宴温身后出现,生生握住了剑尖。
鬼笛轻压下的薄唇微勾,笛音扬起,那只灰白色的大手砰的一声,更为凝实,竟像极了一只实体的灰白色的大手。
江峰脸色一变,长剑就要向后撤去。
宴温桃花眸微眯,那只阴煞之力凝结而成的灰白色的大手握住了长剑向前猛然一扯。
江峰刚要用劲,突然手心一寒,像是有千万根冰针扎进了他的手心。
江峰手一松,而那只灰白色的大手像是无比嫌弃那把长剑似的,手中一转就要砸到了江峰面前。
毕竟是本命剑,江峰心意一起就要将长剑收回。
可心意一动,长剑毫无反应,江峰骇然向旁一避,可终究是晚了,右手那道伤口处又增加了一道。
江峰吃疼地一抖,眸光阴毒,这宴温是故意的,是在报他方才伤了容临的丑,所以两道伤口都在这处和容临伤口一样的位置。
灰白色的大手一松开那长剑,江峰立马就将长剑收了回来。
方才那一瞬他竟然无法感受到自己和本命剑的联系,这宴温,有古怪。
江峰手中仙音伞一转,伞面上的琉璃光光芒闪烁。
宴温眉间微蹙,眸露厌烦,时间够久了。
下一刻,仙音伞一转刺向面门的时候,一道灰白色的光芒闪过,宴温消失在了原地。
江峰脸色一变,神色冷凝,手中紧紧握着仙音伞警惕地看着四周。
突然,冰寒四起,江峰身形一动快速回身,但那道身形也只是一闪而过。
突然一阵黑影一闪而过,江峰后背剧痛。
一只黑色的笛子被一只修长如竹的手握在了手中,抵上了江峰的后背。
空气肉眼可见的一阵波动,江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像是被一把利刃从后心贯穿而出。
一声邪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仙界,不过如此。”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江峰的肩头,扬手提起狠狠丢了出去。